「飘,等一下!」她又突然喊住他。
欧阳飘忍不住偷偷窃笑起来,看来这招苦肉计是奏效了。「还有事吗?」
「我……我……唉!」她支吾了半天,硬是吐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没事我走了。」
「飘,飘——你说,官赤雷这场病是被我气出来的对不对?」好不容易,她终於想出要去看他的理由。
「是可以这麽说。」他慎重其事地直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可以用胜利者的姿态去看失败者的下场对不对?」她依然强逞口舌之利。
「是没错!」
得到鼓励,她立即决定起而立行。「那那好,你陪我一道去看看他。」
真的!得很努力,他憋在肚子里的笑虫才不至於冲口而出。
*************************「老爹,拜托你、求求你配合配合我嘛!」官紫纱拉著官赤雷的衣袖,又是拜又是求的,只差没跪地叩头了。
「教我装病,这像话吗?我官赤雷堂堂男子汉,怎麽可以做出这种窝囊事来!」
「就委屈一下嘛!你想想看,要是你这回再不能留住韩伯母的话,那她就要和顾云出国了,这一出去,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到时候後悔莫及的人仍然是你啊!」
「要留她,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可是教我装病欺骗人,这……这……
我做不来呀!」
「做不来也得做,老爹,你只要想想伯母在你心目中的重要性,再想想你不能失去她,那你一定能够装出病来的。」她都快说破嘴了。
「不行!」
「老爹——」她又气又急的。
「真的不行,我——」乍响的门铃声把官赤雷的嘴吓成o字形,被尊称为不死金刚的身体也差点瘫软倒地。
「老爹,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制造出来的机会,无论如何求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抛下这番话,她一马当先地冲出去开门,看清来人之後,立即将门外的韩烈枫拉进去,为怕精明的老爹看出破绽,又连忙眨眼示意欧阳飘千万别出现在父亲的视线里,在带上门之前,还不忘回头对两位满脸尴尬的长当道。「你们慢慢聊,我出去买头痛药。」碰!门扉随即被合上。
一时之间,异常的沉默气氛在室内流窜,不自觉对望的双眼竟胶著不舍分开,时间过了良久,官赤雷掩饰性的咳嗽声才拉回各自的神智。
「你——请坐!请坐!」男人该有的气魄让他先克服了尴尬,连忙招呼贵客。
「你还好吧?听说你病了?」真是的,她不是来示威的吗?怎麽讲话的口吻竟是如此地轻声细语。
「我没——哦,我的意思是说,我没什麽大碍,可能是这阵子太疲累了,所以才会觉得有点头痛、头昏,没关系的,吃吃成药就行了。」奇怪,刚刚明明才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装病骗人,怎麽才转眼工夫,就自打嘴巴起来。
「吃成药怎行呢!这样好了,我请医生过来替你检查检查。」怎麽回事,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来下他马威的吗?无缘无故干嘛关心起他的病情来,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去拨电话号码。
「烈枫!真的不必麻烦,我没事,真的,」
但他女儿明明说他病了,而他自己刚才也承认自己不舒服,怎麽一下子又说没事了?不!这一定是他故意安慰她的。以前,官赤雷就是这种性子,任何不愉快,向来都是往自己身上揽的。
「有没有病是需要医生来诊断,我请顾云来,让他看看才行。」
顾云?他沸腾的火热顿时又降至冰点,又是这个名字!韩烈枫又是什麽意思?难不成又想在他面前表演他们都如何地恩爱与亲密。
「我说不用就不用,我的身体很好,没病没痛的。」厚实的怒掌不客气地切断她的联络电话,怒火中烧紫胀的脸看起来是容光焕发的。
「你真的没病没痛?」听他的口气、看他的脸色,韩烈枫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掉进一个陷阱里。
「我都说我没事了,所以你不必召唤你的亲密爱人来看我的笑话。」只要想起紫纱说他们两人即将飞往国外双宿双飞,心头的刺痛就难以忍受。
「原来你真的是在骗我。」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忿忿嚷道。「官赤雷!
你欺人太甚了!」这个人居然利用女儿制造假消息来欺骗她。
「到底是谁欺负谁,可是很难说。」官赤雷反驳道。
「你还死不认错,从三十年前的那一天算起一直到今日,你仍然吃定我。」
「胡说!当年是你移情别恋。」官赤雷说著。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爱我。」她强硬地抗辩。
「是你自己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你——你含血喷人!」
「事实已经证明一切。」
「官赤雷,」她大吼道,胸口因气忿而剧烈起伏颤抖著。
天啊!他现在是在做什麽?在说什麽?他不是才想藉此次的机会重新赢回她的爱吗?怎麽反而制造出更大的伤痕来?
「烈枫,我……」他放软了声调。
「你什麽都别说了,我不想听!」她咬牙切齿的。「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我恨你!」
「烈枫……」他想阻止冲出门的她,却徒劳无功,望著她离去的背影,满脸的苦涩。
在楼梯的转角处,官紫纱两眼无神地望著身旁的欧阳飘。「怎麽办?我们好像愈帮愈忙。」
无奈地一笑,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种失控状态。「别灰心,至少我们已经证明他们是深爱著彼此,况且来日方长,A计画不行,就来个B计画,反正最後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也只能这麽办了。」
************************「B 计画想好了没有?」官紫纱窝在皮椅内,有气无力地直问著,忆起昨日父亲失魂落魄的模样,是既无奈又心疼。
「别太急躁,他们双方正处在气头上,要是太快强行拉拢他们,只会造成更大的反效果。」他关怀备至地望著她。「倒是你,愁眉苦脸的样子让我好心疼。」
「呸!你的甜言蜜语好肉麻,真不愧是情场高手。」她可没忘记自己只是先跟他合作而已,尚未解决的恩怨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他显然受伤了。「官大小姐,请你别老把我想像成是那种到处招蜂引蝶的情圣行不行?除了你之外,我的酷相可是出了名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那些被我吓跑的女人。」
「是吗?我倒看不出来。」话是这麽说啦,不过他急欲澄清的紧张模样倒让她觉得心窝暖烘烘,满受用的。
「瓢!」甜腻腻的嗓音伴随门扉被打开而飘进办公室里,官紫纱只来得及看见一名身材婀娜窈窕的女子及一头齐肩的黑发从眼前掠过,再定眼看时,那名女子已然在欧阳飘的怀抱中了。「飘,你知不知道我想死你了。」
「樱之瑞儿?」欧阳飘显然也被她吓一大跳,托正怀中女子,讶异问道。「你怎麽来了?」
「很意外是不是?」她非常满意欧阳飘的反应。「我故意不通知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的。」
「你」欧阳飘失笑道。「还是这麽调皮。」
樱之瑞儿勾著他的颈项,蒙出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官紫纱站在一旁冷眼观看他们一搭一唱地说笑著,也任由一股说不出是什麽滋味的血液直往脑门冲。什麽跟什麽嘛?这家伙明明才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是个辣手摧花的情圣,但还没超过三分钟呢!他就对这名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子表现出极佳的关心与殷勤,这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