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在某个领域呼风唤雨的人物,却一同飞到台湾来,不管他们为什么而来,这样初打照面就把她当自己人看待,让她好感动喔!
“咦,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三哥为了你把公司年度的企划案改成了四季豆农业产品改良,这种蠢事他平常是做不出来的。”还害他飞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日本再转机到台湾,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想不到你对我公司的机密资料了若指掌啊,怎么,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泄密的?”姜浙东凉凉的用手掮脸,好个内神通外鬼啊。
“舍秘书。”枚立刻出卖跟他毫无关系的人。
还用不到屈打成招,算他识相。
“莎莎,过来!”姜浙东把未来的老婆招过来,伸手揽腰,宣告意味十足的对着众人说:“你们收到的消息很不幸已经是过期资讯,我们现在很好,不劳你们费心。”
“你怎么这样,大家从很远的地方来就是客人,你的礼貌呢?”伍莎莎可觉得他的礼貌欠佳,失礼得很。
“这些人没有比亚马逊河流域的猛兽水怪文明多少,你看仔细,他们只是披着人类的皮而已。”他危言耸听着,好不容易跟莎莎亲亲的感情有点进步,可不要这些人来捣蛋。
“你越说越离谱,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绅士极了,我相信他们随便一个都是好人。”她自有她的想法。
当当当……警铃声打从姜浙东的脑子疯狂响起。
“莎莎?”
“我有我的打算。”她笑得灿烂非凡,也灿烂过头了些。
姜浙东心想……不好吧!
他继续试探,“也就是说,我想的跟你想的事情是同一件?”
“我们两个越来越有默契了。”她好开心的点头。
“不好啦。”
“很好哇。”她回他一记挖到金矿的兴奋眼神,可以说得上是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两座人间无敌的金矿。
“枚,你做什么工作的呢?”离开姜浙东的怀抱,她开始尽起地主之谊。
“哦,他只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投机客,没什么可说的。”姜浙东插嘴插得很辛苦。
“胡说,你忘记我的生物科技公司去年名列美国最赚钱的公司?”道琼指数跟那斯达克因为他生物科技股的异军突起而震荡不已,创下单日最高点的纪录,至今没有哪家公司可以刷新。
姜浙东瞠了瞠眼。
好兄弟,不是哥哥我不帮忙,是你自投罗网。
唉,他还是先闪一边去,免得坏了莎沙的大事,她要是生气就不好了。
为枚哀悼过一番之后,他转身去找已经有过切肤之痛,打死也不肯轻易靠过来的阿曼聊天去。
至于伍莎莎的削凯子行为既然得到情人的默许,几头大肥羊纷纷不敌她三寸不烂之舌,有荷包的贡献荷包,没现金的签支票也行,支票没有的也可以用本票替代,再不然金融卡转帐她也收。
一阵哀嚎遍野,只见个个本来轻松如意的帅哥们节节败退。
“老三,你离地狱不远了。”畿扭曲的脸比阎王爷还可怖一百倍。
“妈的,我还以为除了机票钱花自己的以外,可以吃他喝他的,顺便环岛观光一下很久没回来的家乡……”上述那些都还没A到,竟然还被吸血鬼吸干了精血。
这笔帐,他一定要从某个始作俑者身上讨回来。
“嘿嘿,这是阵痛期,大家稍微忍一忍就过去了。”看到兄弟都被削得有气无力,阿曼兴高采烈的跳出来表现友爱。
想当初,他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大家节哀顺变。
谁知道两个怒目罗汉一前一后包围住他。
“都是你的错!”
“对。”
两个无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人用捏得劈咱响的指节示意。“开扁!”
“不把你扁得跟猪头一样,绝不回去。”
###
阿金民宿从来没这么蓬华生辉过。
这个,是段金的感觉啦。
“早知道我为什么不生四个女儿,不然我今天就……”可以大大的捞上一笔,蒙上四只金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就怎样,你想卖女求荣吗?”伍莎莎打断她老妈的天马行空。
“想想也犯法喔。”
“你最好连想都别想。”她晃着指头。
一口气住进来四名风格互异、气质斐然的男人,竟然勒令她不得染指肖想……这可是她除了跳土风舞以外的少少乐趣欸。
不肖女!
“为什么我们要住这里?”三人争论不休,走在最后面的阿曼一副天塌下来也老神在在的模样。
想当然,他早就在Wolf饭店下榻粉久,才不像另两个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死党,来了,只能随人安排。
“我要六星级的饭店。”
“我要鱼子酱,我要按摩美女,我要温水游泳池。”另两个被惯坏的男人抱怨连连。
“我要我的卡第亚床。”
姜浙东受够了。“我也住在这里,你们吵什么吵!”
“对啊,他之前还住上好大半年。”伍莎莎很好心的说明,怕大家不明白,虽然民宿比不上大饭店多采多姿,不过自然原始的生活型态却很珍贵的。
三人的眼神有志一同转过来瞪着姜浙东看,眼神写着怪胎两字。
他们也机伶的发现,在这块地盘上比较能够发号施令的不是他家老三,是老三未来的另一半。
没得选择,两个……不,三个,加上阿曼,各自头上有片天的男人委曲求全的在阿金民宿这小房子里,展开他们在台湾的悲惨生涯。
第9章(1)
十月的桂花犹带香气。
这样的季节,阿金民宿落成了。
鞭炮挂在高高的竹竿上,竹竿的尽头却是握在枚的手上满庭院的跑,让小龙般的鞭炮漫天飞舞,形成绚烂的景观。
“只有你一个人玩太过分了,分一点我玩。”阿曼看了也手痒。
长年住在国外的他们几乎要忘记年节放鞭炮的乐趣了。
“不要,我先拿到是我的。”
“我也要啦……”
“喂喂,少年咧,炮仔不是这样玩的啦,那要敬神明的。”取香回来准备放鞭炮的阿希伯看见本来高不可攀的都市人,竟然把鞭炮拿来舞狮耍宝差点绝倒。
至于已经从鞭炮班结役的姜浙东跟畿,对着横挂门口表示喜气的八仙彩指指点点,要不是煎饼伯端了椅子在一旁守着,八仙彩可能早就惨遭不明人物A回家去当纪念品了。
伍莎莎庆幸她妈没有一时兴起请花车女郎来跳钢管舞,要不然场面恐怕很难收拾了。
她记得日前看了电视的枚疑惑的跑来找她,说他想去看路边脱光光的槟榔西施,他想比较一下意大利的玻璃窗阻街女郎跟槟榔西施的差别在哪里。
他说得理直气壮,他移民出国的时候,台湾还没有槟榔西施这玩意。
要不是刚巧他的手机响,她恐怕就会被拖着去参观了。
“莎莎……”
伍莎莎忙着招呼来吃酒席的客人,猛然听到有人喊她,自然的转过头。
“程……学长。”他来做什么?一个头梳得油腻腻的,像等下要上桌的卤猪脚。
刻意穿上名牌服饰的程城乍看之下的确一表人才,从他走进阿金民宿的院子就有不少客人指指点点,幸好骄傲如孔雀开屏的他没听清楚那些阿公阿嬷还有隔壁邻居的总结论——
那就是他还比不上最近跟众人混熟的四人帮。
老人家是直接又可爱的。
当他们知道姜浙东、畿、枚跟阿曼都捐了庞大的金额给食堂,几乎每个人都跑去跟四人握手致谢,有的还打电话叫儿子女儿也一并来感恩,失控的情况弄得大家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