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豪不可思议的瞪着她。
她是那个受到家暴的人耶!他为她抱不平难道也错了吗?她干么这么生气?
“很好,我不了解,你就说给我了解。”她这一气恼,他也跟着上火了,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外走。
莫名其妙!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个女人,他就是没办法丢下她不理睬?每次都会同情心泛滥,简直是……该死的莫名其妙!
“陆、陆总裁,你要拉我去哪里?”没想到他会突然拉着自己走,她吓一大跳,忙不迭的问道。
他的脚步因她的叫唤而顿了下,惊讶的猛然回头。
“你知道了?”
“嗯。”她点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那通电话等于昭告工厂里的所有同事,她和他有不寻常的关系,天晓得他们之间只巧遇过一次而已。
“那也无所谓。”他耸耸肩,转头继续往前走。
“等等啦!你要拉我去哪里啦!”她试着挣脱他的钳制,但他力气好大,她根本动不了分毫,加上他这么拉扯,牵动她身上才刚被父亲殴打的新伤,痛得她差点没掉出泪来。
“我说了,既然你认为我不明白,那你就说给我明白。”
第2章(1)
陆柏豪将翁姿芸塞进车里,由医院直接将她载回她家;翁姿芸在抗议无效下,也只有由他了。
毕竟她就坐在他的车里,他说往东她也没办法往西,除了乖乖搭他的车回家,她还能怎么办?
其实陆柏豪之所以要到她家去,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想看看到底她爸爸是怎样的一个父亲?居然会狠心将自己的女儿打到受伤就医。
下意才到她家门口,翁姿芸连钥匙都还来不及拿出来,便听见屋内传出碰撞的声音及男人的哀嚎声,翁姿芸紧张了起来,连钥匙都拿不稳。陆柏豪索性将钥匙抢过来,帮她打开家门。
两人一踏进翁家,便被眼前混乱的景象给震慑住——只见几个彪形大汉将一名中年男子压在椅子上,拳脚相向不说,说出来的话也不堪入耳。
“X!总之老子今天就是要拿到钱,没钱你也得想办法给我变出来!”为首的男子在一旁抽着烟,发现有人闯入,眯了眯眼,质问:“你们是谁?”
“爸!”翁姿芸不由分说的冲到被压制在男人身边,大大的眼已经泛红。“他们怎么可以把你打成这样?”
“靠!原来你有个这么标致的女儿啊?”为首的男子突然邪恶的笑了,上前扯住翁姿芸的头发,令她吃疼的惊喘一声。“哪,你要是没钱的话,就拿你女儿来抵债,把你的借据改成她的卖身契也行。”
“等等。”见翁姿芸狼狈的被揪住扯着发,脸上那既惊恐又痛苦的样子,让陆柏豪的心口一紧,他不假思索的上前有前拉开男子粗鲁的脏手。“你们为什么到人家家里打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哈哈!少年,她老子欠我们一千万,我们来要钱不对吗?”男子不客气的站到他面前,虽然个子明显矮了一大截,但仍挺了挺胸,藉动作壮大自己的声势。
“没有那么多!我才欠他们四百万!”翁富全仍被压在椅子上,整张脸被揍得鼻青脸肿,忿忿不平的低吼。
“虾米四百万?利滚利就要一千万,我还少算你零头咧!”男子回头再踹翁富全一脚,威胁他闭嘴。
为了一千万就可以无法无天的打人?
陆柏豪脸色一沉,察觉翁姿芸又想上前拉她父亲,遂一把将她抓住,往自己身后推。
“喂!把他女儿交出来!”男子眼尖的发现他的小动作,粗声喝令他将翁姿芸交出来。
“欠钱的又不是她,凭什么要把她交出去。”陆柏豪护人的态度十分明显,摆明了不让讨债者动她一根汗毛。
“少年!你没听过父债子还吗?”那个微胖的男子不客气的用力戳他的肩,一副“老子说的话就是天理”的嚣张模样。
“那是哪个时代的说法?现在不流行那一套。”陆柏豪笑道。
为首男子老大不爽的再推他一记,“你是谁?你想挺她,是吗?”
“我是挺她,有什么问题?”陆柏豪一点都不把他的呛声看在眼里。
“哪会有什么问题?”男子笑道,一脸不信他有能力挺她的样子。“拿钱出来帮她还就没问题。”
陆柏豪冷冷的道:“她父亲总共欠你们多少?”
他这个人有个要不得的怪癖,就是容不得有人挑衅,这家伙的眼可能长在脚底板,所以没注意到他有什么能耐,而他会让他好好瞧瞧!
况且他们竟然想要抓翁姿芸抵债?
天!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他绝对没办法忍受这种事在他面前上演,绝不!
“不多,才一千万而已。”男人将嘴里的烟拿下,丢到地上用脚踩熄。
“我爸刚不是说了吗?他才欠你们四百万!”翁姿芸惊呼。
“小姐,利滚利就这么多,要不要我算给你看?”男子邪恶的笑著,注意力集中在陆柏豪身上,毕竟他们目的就是要钱,万不得已才会抓人抵债。“怎样?你看她值不值这个数?要是你认为不值,我们只好抓她去卖了。”
陆柏豪的眉心深深蹙起,不敢想像她会被卖到什么地方去。
一双玉臂千人枕?像她这么个单纯的女孩?他的胸口闷得难受,不禁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陆先生?”他干么?翁姿芸虽然很感谢他总是护著她,但这是他们家的债务,好歹得由她家的人自己来面对,他干么老是挡在她面前?
察觉她的小手正拉着他,陆柏豪觎了眼被扁成猪头的翁富全,心知今天这关过不了,翁姿芸也别想安稳度日。
如果他够理智,应该现在就拍拍屁股走人,省处瞠浑水……他侧脸看了眼翁姿芸,那双无辜的大眼,此刻写满了不知所措。
陆柏豪深吸了口气,没太多考虑就做出决定。“人是无价的,请别和钱混为一谈。先把人放开,借据拿来。”
他告诉自己,她是他公司里的员工,这难解的缘分实在让他很难就此放手不管;既然曾经救了她一回,就没道理不再救她第二回,但这次他会做了了断。
男子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大汉很快的放开翁富全。
在陆柏豪和讨债公司的人谈判时,翁富全赶忙将女儿拉到一旁询问。
“他是你老板?那他应该会帮我们吧?”翁富全不安地偷觑了眼陆柏豪高大的背影。
“我不知道!”翁姿芸惴惴不安,一方面希望陆柏豪可以帮父亲一把,可另一方面,她也担心这么多钱,将来她该如何偿还?
“什么不知道?我养你这么大是干么用的?他要是不帮我们,我只好让他们把你带走!”翁富全或许是被追债追怕了,现下已不管女儿的安危,只管自己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我不会让他们把姿芸带走。”在等待讨债人员到银行确定支票真的能兑现的空档,陆柏豪恰好捕捉到翁富全最后的这句话,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更冷的声音像冰珠子似的进了出来。
“呃……”翁富全尴尬极了,可现在他也管不了陆柏豪对他有什么看法,他只在乎他能不能解决眼前这个难关。“陆先生,这个……不晓得你跟那些人谈得怎么样了?”
“他们到银行去确认支票能否提领,其他人我请他们到外面稍等,我想趁这时候跟你谈谈。”顾不得翁姿芸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他不许她再跟着这不知何时还会再闯祸的父亲,那她的灾难将永无解脱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