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又呆了,完全搞不懂他的意思,“到底是不是?”
“你说呢?傻丫头,到现在你还判断不出来吗?”他点了点她可爱的鼻尖,笑道。
“可是……真的不可能啊!”尽管她已经认定他是恒运的掌柜,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怎么可能做娘手下店铺的掌柜呢?“我可不是被聘做掌柜,宝贝,那个钱庄是你的嫁妆。”霍子超疼爱的说。“什么?”温芯芮不解的看着他。“你娘过世之前,已经料到温府以后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她不愿意你受苦,就来找我。”他说得简单,只是温夫人如何能做出向敌人之子交付女儿的事情,他绝口不谈。
当年温夫人看出温老爷性格懦弱,而小妾浮躁贪婪,不管温府有多少财产,最后都会被败光,她经过痛苦的思索,才得出这样的解决之道。
而他当时乍然接手声名显赫的恒运钱庄,也是手足无措,因此将铺子交给他人看管,自己外出求学,以期将来两人缔结连理后,能够给她幸福的生活。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害她误会他那么久。
“现在告诉你就好啦!”霍子超抱着她,没有拆穿她,打从他回城,她根本没给过他交谈的机会,完全把他当成坏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向她说明这些事?她不把他当作窃取她家财产的恶人就不错了。
温芯芮也意识到了自己当初的作为,低垂着头,半晌才嗫嚅的开口,“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什么?”他一时失神,没有听清楚。
“我说,你怎么不给聘礼?”居然不认真的听她说话,她鼓起腮帮子,怒瞪着他。
霍子超失笑,揉乱她的头发,“小笨蛋,我给了啊!”那同生客栈的一半经营权可是在她的手里,现在同生客栈要有什么重大举措,没有她这个老板娘的同意,却是半点也做不了的。
她也聪明,他这么一说,她就知道了,想到她把他逼得不得不用那样的方法给自己聘礼,不禁觉得好笑。
时光流逝,虽然温芯芮在霍府住得舒服,但是一个月的休养期很快就过去了,而霍子超也要将在钦州玩得过瘾的紫萝公主带回京城。
两人分别前,又经历了一次异常激烈的欢爱。
“不……不要了。”她气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胸前,强忍住不要昏厥过去,“明日还要回北山呢!”
“宝贝,我们会有很多天见不到面。”霍子超意犹未尽。
“但是早晚会见的嘛!我等你回来,我们再继续,好吗?”她避开他作怪的手,娇声说道。
“好吧!今天就放过你。”这丫头被他累坏了,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像只撒娇的小猫。“不过你得给我一个定情信物。”一想到他不过离开钦州几年,她就跟别人订亲,气得牙痒痒的。“乖,等会儿再睡。”
“你好烦,人家哪有什么定情信物?”温芯芮翻身背对着他。都说男人在床上会变笨,看来是真的,这几天她不知道被他脱光多少次,要是有什么定情信物,不早就被他抢去了吗?
霍子超不依,露出坏坏的笑容,凑到她身边,“把你那幅清水鸳鸯给我。”
他知道她手巧,可是很少绣鸳鸯之类满含情爱的绣品,难得有一幅,他当然要抢到手。
“那个在家里,我没带在身上。”她无辜的说。有人会带着鸳鸯绣品去尼姑庵养病吗?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他眯起眼睛,霸道的说:“那你现在再绣一幅给我。”
明了他硬要那捞什子定情信物是心里不安在作祟,温芯芮不恼,“好啦!人家现在没有力气,等你回来,就把清水鸳鸯给你,行吗?以后你要几幅都成。”现在她累了,只想睡觉。
身边无理取闹的男人不再作声,她满意的闭上眼,才刚要睡着,感觉胸口一凉,有个东西挂到她的脖子上,她伸手一摸,是一件玉饰。
“不准拿下来,你不给我定情信物,那么我给你,这是我霍家祖传的玉饰,戴着它,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许再出去拈花惹草,知道吗?”
温芯芮默默的看着那个漂亮的火莲玉饰,真是百感交集,什么也没说,轻柔而坚定的搂着他,听他笨拙的对她诉说不知从哪个艳俗本子里看到的情话,先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接着是“上穷碧落,绝不分开”,最后在他醇厚的气息里渐渐睡着。
温芯芮回到北山,绣儿早已在外面等她。
因为她不放心绣儿一个人在山上,霍子超便派了霍府的一个丫鬟去陪绣儿,顺便制造假象,让人相信温芯芮确实在山上。
一段时间没见到自家小姐,说不急绝对是在撒谎,绣儿拉着小姐的手看了半天,发现小姐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才终于放心。
“我的好小姐,你这一走,我天天都在想你。”绣儿说着,眼睛开始泛红,伸手抹去泪水。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温芯芮在霍府过得开心,却留绣儿在这苦闷的尼姑庵,真是有些对不起她。
“是啊!好好的,有没有好好的给绣儿带个姑爷回来?”绣儿调皮的说,踮起脚尖,看向小姐的身后。
“哪有!他去京城了。”温芯芮羞赧得脸颊通红。
“喔喔,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不跟你说了!”
不管是在山上,还是在霍府,温芯芮都过得异常开心。可惜好景不常,温府终究是派人到林枫庵来接她。她的心情变得沉重,那个家,她一点也不想回去。
果然,才刚进家门,温芯芮去跟父亲和二娘请安,就被人来个下马威。
她在大厅跪了几乎一炷香的时间,二娘才心下甘情不愿的让她起来。
“不是二娘不疼你,只是这家规不能乱,你不听你爹的话,就是驳你爹的面子,那是不孝,挨个家法就闹场病,家里人都学你这样,偌大的温府还有没有威信?这几日你可想通了?”温二夫人状似苦口婆心的说。
温芯芮垂着眼睑,“二娘教训得是。”
“嗯,知道教训就好,以后可别再做那么没大没小的事情,你跟王公子的事就作罢,二娘给你说了门亲,八字给人看了,都挺合适,婚期订在下个月十五,你回房准备准备。”
就算不愿与人争论,温芯芮也急了,“什么亲事?”她怎么一点也没听说?
温二夫人眼皮都没动,直截了当的说:“是城外的一个屠户,人还不错,你嫁过去好生过日子,府里的事就不要管了。”
屠户!她差点晕过去。“我的亲事不用你做主,还请你回绝这门亲吧!”
“怎么?刚才说你知道教训,现在又来了?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不懂,你是要活活的气死你爹吗?”温二夫人用力放下茶杯,然后气定神闲的说,丝毫不给温老爷cha嘴的机会。“这门亲事已经说定了,明日就发喜帖,这些事你都不用管,回房去多学点为人妻的规矩,别像个不懂事的野丫头,随便跟人抬杠。”
温芯芮还想争辩,温二夫人没有理会她,直接叫人将她带回房里。
温芯芮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感觉这沉闷的气氛让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霍子超去了京城,还要面见圣上,这日子一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答应他等他回来提亲,可是,现在她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