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能住口,因为我的右手突然好痛。」东方迷丛一脸痛苦的表情。「右手……很痛,一定是你锁得太紧了。好难受,你可以替我松开点儿吗?不然会废掉的。」
她气喘吁吁,大眼瞅著他。才跟他大吼大叫吵完,他马上对她求饶?管他哩!他吃苦很正常。可是,他痛苦的神情却让她……很不舒服。
「只松开右手不会有问题的。」他放软声调地请求她。
软软的嗓音在她耳中回荡,才从气恼中回复正常的心绪又紊乱了起来,他的声音有股胁迫的力量,不断侵略著她的理智。
「拜托……」他不断请求。
乞求的口吻不断模糊著她的理智,像是威吓……不!更像催眠,她的灵魂被勾引了。
「你忍心虐待我吗?」他幽幽再问,紫黑双瞳不断闪烁出凄绝的哀伤光芒。她一震,再也无法思考地按下密码键,制住他右手的钢锁弹开,让他的右手得到自由。然而,他的手臂才可以活动,就马上勾住她的後脑,将她的脸蛋压往胸壑上。
「喂……」她吓一大跳!
「谢谢你让我确定喜欢你是一项正确的选择。」他突如其来的告白骇得水滴瞠目结舌,不仅当场愣住,连抬头的力气都消失不见。
久久後,她才呐呐地开口。
「你……你喜欢我?」嗓音都变了调。
手掌轻抚著她柔顺的发丝,温柔地呵护著。「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我决定要你了!」
「要我……」
「对,要你,就是你!水滴,你将成为我未来孩子的母亲!」这是一项宣告,不容任何人多置一词的强烈宣言,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哔!
红色灯光突然刺眼地亮了起来,尖锐的响铃声更是惊心动魄地喧嚣著。这是警告的讯号,意在通知有外人入侵了召唤研究所。
水滴被吓回神,东方迷丛却把她压制的更紧密,不容她离身。「别理会无聊事,从现在起,你只要专心记住我就行。今日一别,可得过些日子才能再见面。」
「今日一别?为……为什么?」
「我的手下来救我了。」他直接告知她。
「有人来救你?」原来研究所的混乱就是他造成的,是有人来救他!「不、不行!你不能被救走,不能……」她挣扎著要起身。
东方迷丛霸气地截断她的话。
「你听我说。」箝制住她的手臂越拢越紧。「乖,你把锁打开,你必须放了我才有未来可言。」
「为什么?」她停止挣扎,她抗拒不了好奇心作祟。
「不懂吗?没有我,你将老死在这间研究所内。你想过著被囚禁的生活?」
她傻傻地听,习惯了的生存方式再度被他的说词给混淆,而东方迷丛迷人的嗓音则继续飘送著催眠咒语
「不求改变、不去冒险,你永远不知道外头的世界有多?好玩,是多?的有趣与新鲜。」
「是吗?」他的勾引诱惑了她。
「你也很想知道,跟了我之後会遇到什么新鲜玩意吧?你难道不好奇?」
「我……」
「勇敢一点,陪我一块儿冒险吧!」
他魅惑的邀请混合著魔性的气息,她完全招架不住!
「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女人,你以後还得替我生养小孩,身为孩子的母亲,你怎么可以为难我」他握了握她的手。「来,把锁打开,等我回去准备一下,就来接你。」
他那宛如魔咒般的言语敲进她的心湖,水滴茫茫然地起身,按开所有的密码设定,松开对东方迷丛的箝制。
东方迷丛笑了,坐起身,按住她的肩膀,在她雪额上烙下一记吻,再温柔地与她道别。
「等我几天,我会回来带你走。」他一字一字地与她订下协定,不过并未徵询她的答案。
外头的打斗声愈来愈激烈,甚至还传来枪声,想见战况一定十分惨烈。
这也是今天不带水滴离开的原因,为免无情子弹与缠斗波及到她,暂且不带她走。反正她已经是他的掌中物,这辈子都将属於他。
东方迷丛走出实验室外,还体贴地关上门,以免水滴遭殃。
而前来救主的死士们见著东方迷丛安然无恙地现身,欣喜之余也更加卖力地跟召唤研究所的安全守卫格斗。
终究是严格训练过的死士,召唤研究所的普通警卫哪能抵挡得了这批身手不凡的敢死队?
在一阵以命相搏的厮杀後,东方迷丛与其手下冲过最後一道障碍关卡,走出闸门外,和接应的人员扬长离去。
实验物逃掉了!召唤研究所里里外外一片混乱,唯有水滴毫无感觉。她蹲在角落边,脑袋、心里只在思索一件事。
「他的女人……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是他的呢?好奇怪,我是召唤研究所的成员,我该属於所长才对,怎么会是东方迷丛的呢?」她抬眼,呆呆地望著空无一人的实验室。「不对,东方迷丛搞错了,我不是他的啊,可,我却放了他,我居然放走他……」
她花费四年时间,好不容易才又抓到的「超级偶像」,却在莫名奇妙之下由得他远走高飞了。
她做了什么?
天哪,她是不是傻子啊?水滴不记得自己呆坐多久,也没余力去计算时间,她的胸口一直拧揪得死紧,好闷、好难受。
理智被东方迷丛给啃蚀掉。明明只是个陌生男人,她却被他的言语给迷惑到无法自持,这般新奇的感觉,是她未曾尝受过的。可,这种失了控的状况,她又觉得好恐怖
尤其是……她让东方迷丛给逃掉,且还是由她亲手放掉他。现在实验室外闹得天翻地覆,她却连探一探究竟的力气也没有。
她是个傻子啊!
水滴双手抱住膝盖,蜷蛰在角落发怔。
「水滴?」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在她前面扬起,唤著她。
她恍若未闻,呆呆缩成一团,像极了洋娃娃……对了,东方迷丛耻笑她是尊没有生命的傀儡娃娃,也反讥自己是同一种人。好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水滴?」中年男子的声音大了些,还摇了摇她。「你怎么了?水滴!」
「我……我怎么了……」她眨眼,和长者的目光相接许久後,涣散的眼神才凝起焦距。「所……所长……是你……」
「你怎么啦?魂不守舍的,出了什么事?」召唤研究所所长--佟准问道,福福泰泰的脸庞看来很慈祥。他拍拍她的脸颊,关心地端详她的脸色。「你怎么缩在墙角边,你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在想……在想……傀儡娃娃的问题。」她回道。
「傀儡娃娃?」佟准愣了下,不解地望著她。「什么傀儡娃娃?」
「他说我是傀儡娃娃,是一尊没有生命的娃娃,只能任人摆弄,很可怜的。」
佟准眼中闪过一抹愤怒。「谁说你是傀儡娃娃?」
她傻傻道:「东方迷丛说的。」
「东方迷丛?」眼神倏寒。
「而且他还说……」水滴忽然顿住不语。
「他还说什么?快告诉我。」原本的寒芒褪了去,佟准换上和蔼的表情。
「他还说我,我是……是……」她突然闭嘴,不敢坦白。那句她是他孩子母亲的奇怪论调,她没有勇气说出口。
「他到底说什么?水滴儿,别怕,快告诉准伯伯。」
「我……我头好痛,我忘记了。」她按著快胀裂开的额角,摇头拒绝回答。好烦,好闷,她从来没有这?痛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