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崔半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磨练个屁,他根本是报复你跟姓凤的打小报告的事。亲生儿子竟比不上自己的基友,真是……”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在嘴里嘀咕。
不过湛离霄和她离得近,加上习武的关系耳力非常好,还是把她的话听个仔细。和崔半夏一同长大,他已经习惯崔半夏偶尔会冒出一些奇怪的话,虽然不懂基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不过要是指父皇和太傅的话,那么他多少能猜测到这两字的含意。
“没关系,你父皇不顾你,我顾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崔半夏用力拍着湛离霄的肩膀。她虽然不懂武,不过她不只医术不错,毒术也不差,她有自信真出事了根本不用湛离霄保护,她还能保护他。
不过崔半夏还不忘记恨地补一句,“我绝对比你带出来的这个贴身小太监有用多了。”她哼哼地看着小桂子的背影。
小桂子挺着背脊,默默咬牙,敢怒不敢言。
湛离霄的眸光一暖,手臂轻轻地,不着痕迹地环住她的腰。“我知道。”然后眸光微掩,手指微微颤抖,心里的渴望更深。
这样护着他的崔半夏让他真想一直占有着,让她独属于他。
从皇都到襄城约一个月左右的路程,虽然已经出了皇都,不过通常愈靠近皇都的地方愈是繁荣。雪香城是距离皇都最近的城都,虽然规模比皇都小,不过也是个繁华的城镇。
他们到达雪香城时已是晚上。华灯初上,城里灯火通明,街道人声喧哗,卖着小吃的摊贩不断飘出香喷喷的味道。
崔半夏打开车窗,很是兴致地看着热闹的大街,注意到人群似乎都往前方
聚拢,像是有什么热闹的事。
“前面在干嘛?怎么一群人都往那里跑?”她好奇地问。
湛离霄一看就知道原因。“是花魁游行,游行完会上台竞拍初夜。”
崔半夏明了点头,然后又觉得不对,她转头看向湛离霄,眼眸微眯。“你怎么知道?”这小子不是都待在皇宫里吗?怎么一看就知道花魁游行,还知道竞拍这种事?
湛离霄面色不改,“听大皇兄说过。”
“哦?”崔半夏挑眉,眼睛直盯着他,等着某人自动坦白。
第4章(2)
湛离霄连一点挣扎也没有,立马说出完整过程。“两年前的花魁竞拍大皇兄找我和二皇兄一起凑热闹。”他和三位皇兄感情不算好,毕竟皇家很少有真情,可至少都维持表面的和平。
“哦。”崔半夏弯起唇瓣,笑容冷森森的,连语气也阴沉沉的。“那你那次的热闹凑得开心吗?”死小孩竟敢背着她去把妹,她觉得心里冒起一团火。
“我没去。”湛离霄一脸正直,“我对花魁又不感兴趣,与其看什么花魁,倒不如陪夏夏你晒药草。”
听湛离霄这么说,崔半夏心里的火气顿时降了不少。她哼了哼,“那种地方你敢去试试看!要是得了病别想我会医好你!”她还会下毒让他一辈子不举!
教育是很重要的,她绝对要让湛离霄明白外头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只有她才是他真正的信仰,因为湛离霄可是她以后的靠山,她怎会允许别的女人破坏……崔半夏很自然地为自己的占有欲找个解释。
她和湛离霄一同长大,湛离霄又处处宠她让她,崔半夏早习惯把湛离霄当成自己的,再说要不是她从小就尽心养成,湛离霄能长得这么好吗?
美中不足的就是湛离霄的个性太温和了,一点霸气也没有……
想到这,已经回头看着窗外的崔半夏就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她一点都不知道被她认为温和的湛离霄正用深沉的眸光看着她,俊雅的脸庞虽然仍是微微弯着浅笑,看着她的眼神却一点也不温和,反而露出深深的掠夺与占有,就像只蛰伏的狼,潜藏在暗处,等着吞下她。
其实他对崔半夏说谎了,那次的花魁竞拍他有去,大皇兄甚至还拍下一个花魁给他,他和那个花魁过了一夜。
可他什么都没做……或者该说只做到一半。
那晚他任着那名美艳花魁在身上挑逗,心里却没有一丝冲动,只是冷淡,而花魁身上的薰香更让他隐隐蹙眉,心里浮起一丝厌恶。比起浓艳的香,他更喜爱那淡淡的药香;而看着眼前浓妆艳抹的脸庞,他想的是那张总伪装成平凡的清丽小脸。
若正在他身上挑逗的人是她……一直冷淡的欲望瞬间硬起,也是在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对崔半夏抱着什么感情。
不单单只是青梅竹马,他对她有欲望,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崔半夏却不知道,她不知他对她抱着欲念,她一直以为他仍是个单纯的孩子,她不知道真实的他,不知道他会欺骗她。
湛离霄眸光微深,他对崔半夏说谎的何止花魁这事,若她知道他真正的面目,知道他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湛离霄的心狠狠收紧,冷然的心升起一抹惧意,却也升起一股渴望。他想让崔半夏知道真正的他,想知道那时她是不是还会护着他,站在他身边。
不过就算她想逃,他也不会允许。他绝对会将她关起来,锁在属于他的牢笼,不许她离开!
湛离霄一向沉静的黑眸顿时染上鹅意,疯狂得让人心颤。
崔半夏本能地感受到危险,迅速转头。
“夏夏,怎么了?”湛离霄看着她,俊秀温润的模样很是无害。
崔半夏却是微微蹙眉。她刚刚好像看到湛离霄的眼神好像食人的兽般,是她看错了吗?
崔半夏正在心里疑惑,车外的小桂子恰好出声。
“主子,已经到酒楼了。”马车停在雪香城最好的酒楼前,小桂子已经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道。
湛离霄微微笑着。“夏夏,下马车吧。你一定饿了吧,听说这酒楼的招牌菜不错,我们可以试试。”他掀开车帘,先下马车。
小桂子立即上前拉好车帘,湛离霄朝崔半夏伸手,“夏夏。”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温雅的笑容。
崔半夏盯着湛离霄,模样完全是她熟悉的,所以刚刚看到的眼神是错觉?可她仍记得刚刚背对着湛离霄时感受到的危险……真奇怪。
崔半夏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上辈子因为直觉让身为黑道大姊大的她躲过许多危险,可她对湛离霄非常了解,就是只善良单纯的小白兔,他会有什么危险?
“夏夏,怎么了吗?”湛离霄疑惑地看她。
“没事。”可能真的是她的错觉吧……崔半夏笑了笑,自己下了马车。她又不是什么柔弱小姑娘,哪需要他扶。
才刚下马车,崔半夏就被窝在酒楼墙角的一对母子引起注意。
那对母子衣衫褴褛,而且面黄肌瘦,远远的就能闻到他们身上飘来的酸臭味。她眼睛盯着那个母亲,那名母亲瞳孔泛红,眼神混浊,显然病得不轻。
“客倌请问是要用膳还是住店?”酒楼小二见有客人上门,赶紧到门口迎接。眼前的客人衣饰华贵,尤其是那名穿着天青色长襟缎袍的公子,那相貌气度一看就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爷,酒楼小二完全不敢怠慢。
酒楼小二一出来就看到崔半夏看向墙角,怕客人不喜,他赶紧上前驱赶。
“去去!要乞讨去别的地方,别挡在我们酒楼门口!我们这是做生意的,你们坐在门口是给我们找晦气吗?”
小孩年岁不大,却挡在娘亲身前,脏污的脸瘦得不见肉,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我娘病了,求你施舍一下,拜托!”小孩低头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