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翌莘措手不及的惊呼,刀子掉落地上。
一旁服务生立刻前来,扶正玻璃杯。
“不好意思,得换桌巾。”说这话的服务生眼中没有笑意,微带着厌恶与不耐。
徐风暗瞟了她胸口的名牌一眼,记下方宛枫三个字。
“啊,我的衣服!”楚翌莘忽然发现红酒滴到她的裙子上了。
“麻烦你站起来一下好吗?”方宛枫手执着餐巾道。
“喔,好。”方宛枫口气不好,而楚翌莘最怕这种人了,故胆战心惊的迅速站到一旁去。
方宛枫再叫来服务另桌的服务生,“你来帮忙。”大家手忙脚乱的帮忙,终于把餐巾给换了。
被回原位的楚翌莘发现她的刀子不见了。
“我的刀子……”她低头找,“掉到地上了。”徐风招手叫来服务生,“请帮这位小姐拿把新的刀子。”
“嗯。”服务生应了声,拿了把新的过来。
“不好意思。”楚翌莘歉然接过。
好不容易一切似乎恢复常态,楚翌莘拿起餐巾擦拭裙上的红酒痕迹。
“你衣服沾到酒了?”徐风问。
“一点点而已。”她话才说完呢,就看到徐风扬手,叫来一名服务生,以不悦的口气,质问他们在整理桌巾时,竟然不小心把客人的衣服弄脏了。
“不好意思喔。”方宛枫走过来,有些不客气道:“红酒是客人您弄倒的,这位小姐的衣服会脏掉,不是我们害的。”
“我明明就看你们在换桌巾的时侯弄到她的衣服的。”徐风站起身来,怒道。
见他们要吵起来了,楚翌莘连忙开口想解释,“我这是……“你闭嘴!”徐风手指向楚翌莘,又指着服务生,“你想推托责任吗?这就是贵餐厅的服务态度?”
“先生,你是要来找碴的吗?这明明就是你自己弄的啊!”方宛枫气怒反驳。
一位衣着多了件背心,应是主管阶级的走过来了解情况。
不知该怎么办的楚翌莘张着无措的嘴,每次她想开口,徐风就像后脑杓有长眼似的,立刻转过来说:“你闭嘴!”于是她只好乖乖闭嘴,任由他们去吵了。
这时,有个人充满好奇的过来了。
“翌莘?”
楚翌莘诧异转过头,“舅妈?”
一看到作风严厉的舅妈,楚翌莘的小脸立刻僵白。
虽然成年后知道舅妈对她的严厉管教都是为她好,但畏惧的心并未因此有任何宽释,一发现舅妈出现,双腿立即并拢,就只差没行举手礼。
“发生什么事了?”舅妈凌厉的眸盯向她。
舅妈有管尖尖的高挺鼻子,一张总是抿紧的薄唇、尖细的下巴,她的面容总让楚翌莘联想到卡通里头的严厉校长,就只差没戴副猫样眼镜了。“呃……我……我跟我朋友来用餐,发生了点事情。”楚翌莘缩回怯懦的模样。
“什么事?”舅妈质问。
“就……就我的衣服滴到红酒……”楚翌莘双手紧抓着裙。
要是被舅妈知道竟然因为红酒滴到衣服,就跟服务生杠上,她一定会恼火的。
要独立自强,不可以带给任何人麻烦!
舅妈的警示无时无刻不在她脑海盘踞。
“这位先生,”舅妈果然上前,直接进入徐风的视线范围,“衣服滴到红酒洗一洗就行了,有必要大呼小叫的吗?”
“你哪位?”徐风不悦道,“关你什么事?”
“我是这位小姐的舅妈。”舅妈以为徐风是想追求楚翌莘或是男友之类的,“请你不要再做让我外甥女丢脸的事,否则我很怀疑你跟她在一起的资格。”
“啊?”徐风蹙眉,“舅妈?”
“呃……不是的,舅妈,他是我……”糟了,她可不能在舅妈面前说徐风是他表哥啊,“他不是我……”惨了,该怎么办啦?
徐风回头望向楚翌莘,眼神询问舅妈身份真假,她一脸进尬的点头。“舅妈,”徐风两手握向舅妈的双肩,将她移往别处,“这跟你无关,请不要插手,谢谢。”
啊啊,他竟然直接叫舅妈走啊!
楚翌莘吓傻了。
“你!”舅妈火大上前,“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制造麻烦。”
“我在争取权益。”徐风向舅妈点了下头,继续跟服务生理论。
舅妈脸色非常难看的瞪向楚翌莘,脸上明摆写着……绝对不能跟这个男人在一起。
楚翌莘百口莫辩,只能一脸忏悔样的低头。
这时,出外办事的经理回来了。
发现餐厅内一阵吵杂,连忙进来了解情况。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要吵到其他客人用餐,请跟我往这里走。”经理举手做了“请”的姿势。
“啊?往哪里去?你是想把门关起来,欺负我们吗?”徐风这是摆出无赖姿态了。
楚翌莘手持着餐巾,很想裹在脸上当蒙面侠,谁都看不见她的脸最好。
她心里很明白这是工作,他们的工作就是要来当挑剔的奥客,来找麻烦的,但她万万没想到会面临如此丢脸的情景,更惨的还遇到舅妈。
她真是要昏了啊!
“当然不是了。”经埋以百分之百的职业笑容向对,“找们只是要顾及下其他客人的权利。”他转过头面向楚翌莘,“也请这位小姐一起过来。”
“呃,喔,好……”楚翌莘连忙点头。
一直到进VIP室,楚翌莘都不敢抬头看舅妈的脸。
进了VIP室,自然又是一番争论,最后徐风拿到洗衣费、餐券,以及这次餐饮的半价优待。
徐风与经理“和解”的一握,对楚翌莘道:“我们走吧。”
“可是不是还没吃完?”她的小羊排才吃一半耶。
“你要出去让你舅妈抓个正着吗?”
要不是有舅妈在,他一定会出去把餐点吃完,不过那个女人一脸精明难搞的模样,楚翌莘又很明显超级怕她,还是先闪人才是上策。
楚翌莘僚然一惊。
她相信舅妈一定有满肚子的教训,等着发作在她跟徐风身上,尤其她还误会徐风跟她有暧睐关系耶。
人在餐厅里,叫她怎么解释啊?
还是事后再打电话好了。
“不要!”她迅速摇头。“我们走吧!”她断然道。
于是他们像作贼般偷偷摸摸出了餐厅,连经理要送他们出去都立马被拒绝了。
第8章(1)
进了车子后,楚翌莘可说是大松了口气。
天啊,她这辈子还没遇过这么刺激的场景,她吓得心脏都快停了。
坐定后,她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又犹豫起来。
她得先在心里想好该怎么跟舅妈解释,舅妈那人脑子很清楚,只要稍微有点前后不对文,就会立马抓出来问个清楚明白,所以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谎,除非心细如发,否则一定被抓包。
驾驶车子的徐风见她手拿着手机不打,却在口中喃念有词,他关掉广播,就听到楚翌莘念着:“……他是我老板,我们是要突袭餐厅做奥客,那是工作,所以才刁难服务生……”
“喂。”
“干嘛?”楚翌莘转过头来。
“我怎么都没看过你舅妈?”
“你为什么要看过我舅妈?”逻辑是不是有问题啊?
“你在我那边住了快两个礼拜了,从案件发生到现在,“喔,因为我没跟舅妈他们说。”
“为什么?”
他知道舅妈是抚养楚翌莘长大的亲戚,照理发生事情,“又没有怎样,干嘛要打电话叨扰人家。”都没有人来看过你。”这太奇怪了吧。
不是该第一个向他们报告的吗?
“如果真有怎样,你还能讲话吗?”有听过死人会说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