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入内,匆忙的拨了一长串号码。
“雅各?”
“亚历!你到台湾了吗?”
他捏捏鼻梁,“我刚到。很抱歉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是为霖?她怎么了?”
“她今天早上出车祸,现在人在手术室”
“怎么会这样?昨晚她还跟我撒娇!我马上到!”雅各询问了为霖所住的医院,随即挂了电话。
等王嫂整理好东西,亚历和她一起来到台大医院。
手术室门外刺目的红灯教人看得胆战心惊,门外有几个人正在等待,其中有个女孩眼睛哭得红肿,不晓得为什么教亚历看了就心疼。她身旁一个中年男子则正在讲电话。
“黄董,很抱歉,我女儿出车祸这生意改天再谈。”
那是为霖的父亲?老天!什么样的父亲会在女儿出车祸时,还顾及自己的事业?而坐在他身边的冶艳女子满脸冷漠,事不关己似的,她是为霖的母亲吗?这是什么样的家庭啊!
“小姐,请问你是为霖的朋友吗?”亚历决定向那个眼睛红肿的女孩探问消息。
“你是谁?”
“我是为霖在日本认识的朋友,你知道她是怎么发生车祸的吗?”
宝宝的眼泪扑簌簌直落下,哽咽地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走到路中央我我居然就这样呆愣在原地看她被车子撞上”
亚历安慰的拍拍她的背,将她搂入怀里,“任何人看见都会吓傻的,别伤心了。我想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
过了五个小时,雅各脚步混乱的上了三楼,俊逸的脸孔写著急躁,亚历迎上前。
“为霖怎么样了?”
亚历捉住雅各的手臂,企图安抚他别冲动,“现在还在开刀,她脑部受了某种程度的冲撞——”
“该死的!执刀是哪个医生?”雅各的气势吸引了来往的人,更遑论是李克勤,他早在雅各踏出电梯时就注意到他了,尤其他身后还跟著JK国际集团亚太地区执行总监。
“听说是台大脑科的主任。”
“理风,美国脑科权威里斯博士不是正在台湾开医学研讨会?”程理风,雅各在哈佛求学时的死党,JK亚太地区的执行总监,也是他的合伙人之一。
“我马上派直升机请他来。”
“连同其他各科权威都带来。”雅各巳经乱了方寸。相信人定胜天的他居然开始祈祷:上帝!你一定要保佑为霖没事啊!
“你!你不是广田家的二公子?”宝宝颇为讶异,为霖怎么会认识他?
雅各挑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在他凌厉黑眸的注视下,宝宝觉得快喘不过气来,好像无形中被什么东西压住,“今天报纸有登你跟什么宫本小姐的文定——”
“该死!台湾的报社没有新闻好报导是不是!”雅各刹那间爆发的狂怒让所有的人心悸,那冷冽的黑瞳像坚硬无比的瓒石。
宝宝倒抽一口气,老天!为霖是在哪找到这种男朋友的?他一讲话就可以把人吓死。
“凌一,这位是为霖的父规。”亚历为他们介绍。
雅各没有心情寒暄,现在他最担心的是为霖,但他是为霖的父亲“伯父您好。”他礼貌的伸出右手。李克勤笑得太殷勤,让雅各非常没有好感,女儿还在手术中,他怎么可以急切纷杳的脚步声传来,他连忙回头。
是里斯博士,还有多位医界权威。
“里斯博士,很抱歉打扰你开会,她——”
里斯拍拍雅各的肩膀,“小子,切忌心躁,别忘了我跟你讲的。她是你女朋友?”
“帮我救她,她是我老婆!”雅各生平第一次求人,现在他才发现他的手居然在颤抖。
他厌恶这种无力感,为霖是他最深爱的人,在她跟死神博斗时,他居然束手无策,只能在旁边干著急。
“嗯,我会尽力,我可不想看你一辈子打光棍。”里斯进入手术室。
而这时医院内部也掀起一阵恐慌,众人以为是什么伟人住进医院,否则怎么世界知名的权威医生全聚集在手术房里。
亚历和程理风负责阻挡记者拍照与访问,连医院的人也禁止进人保全人员围成的圈圈里,他们知道雅各需要安静。
在手术迈入第十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理斯疲累的率先走出来。
“怎么样了?”雅各冲上前问,抓著里斯的右手开始冒汗。
“不幸中的大幸,你老婆伤及头骨,好在再我这个脑科医师的医术还不错,保住了她的小命。至于一些伤疤,整容权威马斯洛博士会帮她磨平,保证跟原来一样。另外还有一项喜讯,你的孩子跟你一样生命力旺盛,居然在这么大的冲击之下,还能紧攀著母体,不简单!现在我们把她移至加护病房,要等她醒过来才算完全脱离险境。我们会留在这里直到她清醒。”
“谢谢你了。”身心乍然放松,雅各差点晕厥,脚步颠踬了一下。
“雅各,你休息一下,你的脸色不太好。”里斯附在他耳边说。
“我还是不放心她,谢谢你的关心。”
“记得请我参加婚礼!”
“我知道。”雅各在保全人员的保护下,独自步入加护病房。
雅各走近床边,经过十多个小时的煎熬,他的为霖终于回到他的怀抱。他默默的在心中感谢上天的仁慈:谢谢你把她还给我!
他心疼不已的望著躺在床上的爱人,为霖的皮肤本来就白皙,经过手术的折腾,绑在她额上的白色绷带几乎跟她的脸蛋成一色。娇小的身躯似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床铺给淹没,戴著氧气罩,她的呼吸像被什么骚扰,十分的不稳定,心电图不停傅来“哔哔”的声音,显示她的脉搏与心跳。
“你究竟发生什么事?”雅各轻柔的抚过她额际的发,“早知道我就坚持把你留在日本,再和我一起回台湾。”
他的语气中有著感慨与历劫归来的庆幸,整垮广田财团跟她比起来微不足道。
雅各俯身亲吻她的云鬓,“我的小实贝,旱点醒来吧!我迫不及待想看你穿上我为你准备的婚纱了。”轻轻将手放在为霖平坦的小腹上,呵!这里有他们的宝宝啊!不晓得他会像谁?
可惜,雅各的话为霖根本听不见,她只是迳自沉浸在自己的内心黑暗处是谁?是谁拚命要把她拉出去,是谁在跟她讲话?她不要出去,出去会痛。她不晓得为什么,可是她知道尖锐的痛楚像会撕碎她的心,她要留在这里,这里很安全!
不要再喊我的名字!我不要出去,出去就会想起他他是谁?他是谁为霖的记忆开始出现空白雅各坚持不去休息,他要为霖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他,感受他对她的关爱。
可能是因为旅途的疲惫,或者是紧绷的神经得以松弛,雅各趴在为霖的床边睡著了。
为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见乳白色的天花板刺眼的灯光让她又合上眼,之后不停的眨眼以习惯灯光。她拉低视线,看见水蓝色的墙,耳边是规律的“哔哔”声。为霖再眨眨眸子,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竟虚弱得连手都举不起来,斜眼一瞧,手腕上被贴了一堆塑胶片,连接著仪器,还有针头。
口好渴,她试著想喊人帮她,听见自己的听音像刚出生的小猫咪,虚弱无力。
雅各的睡眠很浅,细微的呻吟声惊醒他,第一个动作就是看看为霖。
“为霖,你醒啦。”他用棉花棒沾水点在她干裂的唇上。
为霖黑白分明的眼好奇的打量面前的男人,他是谁啊?她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帅哥?他眉宇间有浓浓深深的爱意,教她看了心跟著悸动不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