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那是因为我现在单身,所以情妇对我来讲可有可无。”
“也就是说,等你结婚之后,除了你的妻子之外,任何女人都人不了你的眼?”
“没错。”他并非刻意强调自己是好男人,只是他本来就是如此。他是个不轻易谈情说爱的人,也讨厌被背叛,同理论之,他也必须对自己的另一半忠诚。
“你这个有名的商人以前都没闹过绯闻嘛?”这一刻,她多希望他承认自己是个花心汉,那么她就可以多恨他一些,让爱与痛少一些……
“你可以去查查看,”这点他相当有自信,“我可是洁身自爱的好青年!”
“好恶心!”她吐吐舌,这种话跟他棱角分明的脸一点都不搭。
“恶心你还抱得怎么紧,嗯?”
即使他怎么说,她仍然不放手。因为,也只剩这样一点短短的时间是属于她的!
谈话后的隔天,一切正常。
钱茵茵照样调皮地把周靖搞得哭笑不得,闹得他又爱又恨,只是她好像养成了习惯,入睡前一定化身无尾熊,把他当成最爱的尤加利树了。
第二天,她给了他一个惊喜,晚餐弄得像满汉全席一样,仿佛要将她入行以来学会的厨艺绝活一次展现出来—样,而他也很给面子地几乎全数清空,结果半夜闹胃痛,她还很好心地到药局买来胃药止住他的疼痛。
第三天却出了一点状况,她比他还晚回家,说是去找朋友,但他不介意,两人依旧有说有笑,度过旖旎的夜晚,因为他又要出差了,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无法见到她。
第四天,她送他出门,还不停叮咛着他该带的东西,感觉就像新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七天之后,当他的步履踩进客厅,已经不见她的踪迹。
此时客厅里,只有周靖与文雁两个人。
周靖肃杀的眼神凝结了空气里的因子,明明屋子空间极为宽敞,却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文雁被周靖一通电话召唤过来,手里照常拿着一本簿子。
“我交代你的事,你处理好了没?”周靖语调之冷,几乎能将人耳膜冻成冰魄,若不是文雁已在他身边工作多年,恐怕也会因而生惧。
“是的,大致上我已经让邓家知道周先生对邓小姐毫无爱意,我也已经跟陈柏宇洽谈过,他十分高兴周先生愿意帮他这个忙。”文雁据实以报。陈柏宇便是但是与邓思颖私奔的男人。
“哼!愚蠢的男人!”周靖冷哼着,天知道他根本无心协助他们,若不是关系到钱茵茵,就算将邓思颖剁成八块喂鱼,他亦在所不惜。
“周先生,钱茵茵的父母已经确定下个月就会抵达台湾。”文雁说着,眼眸却审视着周靖。
第9章(2)
感觉到文雁异样的眼神,周靖明白文雁心中的疑惑。
“你也觉得我像个愚蠢的男人嘛?”
文雁赶紧收回视线,“不,我只是觉得钱茵茵非常幸运。”
“幸运?”周靖自嘲地笑了,“她可不这么觉得,你看她逃得多干净利落,这个屋子里,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钱茵茵这个人一样。”
“是钱茵茵太不知好歹了!”文雁确实没想到周靖对钱茵茵用情如此之深,而爱钱的钱茵茵会逃开周靖身边,确实也让人趺破眼镜。
不过周靖确实未卜先知地感应到钱茵茵逃家的可能性……不,应该说从河内源介绑架钱茵茵之后,便让周靖心有警惕,才让他查到邓思颖暗地里对钱茵茵做的所有事情。
所以邓思颖只要一有行动,他立刻就会知道,虽然文雁没在她们身上装窃听器,但就算是白痴,也不会相信她们会成为好朋友,所以两人碰面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因为邓思颖太觊视周靖了。
再加上钱茵茵逃家了,此举更证明周靖的忧虑。
“那么文雁,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处置钱茵茵?”周靖问。
“对于逃家的小孩,当然必须给于教训,让她以后再也不敢犯下同样的错误。”文雁心机极重,钱茵茵诬赖他是同性恋的事,他可还耿耿于怀那!
“那对她是没用的。”周靖太明白钱茵茵爱记仇的性子了。
“不然应该怎么做?”
“绑住她,让她永远都离不开我身边。”周靖眸色加深。
没有人可以体会他此刻内心有多愤怒,他或许聪明过人,早料到钱茵茵会有这一步,但他一直想给她机会,希望事情不会按照他的想法进行。
但她还是逃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不告而别!
也许是因为周靖太生气了,没听见一旁的文雁下发出感叹气息。
看来,就算是唯我独尊的霸王周靖,也逃不过爱情的魔咒啊……
“哈啾!哈啾!”正躺在沙发上看书的钱茵茵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宋丹希看向钱茵茵。
“没事,大概是有人在骂我吧!哈哈!”钱茵茵揉揉鼻子,想再继续阅读书本却让宋丹希抢走。“斡嘛?”
“你的手都是鼻涕,不要碰我的书。”宋丹希可是有洁癖的。
“龟毛!”钱茵茵啧道,“拿来啦!”
“不要!”宋丹希把书藏在身后,看起来就是一副打算开堂审案的样子。“我问你,你打算在我家赖几天?”
“干嘛这么说?我来陪你不好嘛?”没了书当盾牌,钱茵茵抓了一撮头发把玩。“大个了我付你房租,还能减轻你的负担呢!”
“茵茵,你明知道问题不在这里。”宋丹希投叉着腰。“你自己有家不住,跑来我这里,我担心你才会问的啊!可是这三天你都拚命逃避我的话,你到底是打算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纯粹不想住在“圆满社区”而已。”钱茵茵将发丝一圈圈绕在手指上,然后又松开,周而复始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谁信你的鬼话!”宋丹希撇撇嘴,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后又接道:“我看你八成跟周靖发生什么事,才跑来我这里避难的吧!”
熟悉的名字让她犹如被掐住了喉咙,难以发声。
真强!不愧是她的好麻吉,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他是我的老板,我跟他哪能发生什么事情啊?”即使如此,钱茵茵仍不打算将事情坦白。
不是她不够义气,而是因为这事说来话长,而在叙述的同时,等于她的心又重新回顾,但现在的她,只想遗忘,只想假装,最好能让她突然得到失忆症,让她再也想不起关于周靖的一切。
然而这怎么可能?付出去的爱已是覆水难收,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忘得一干二净?
“茵茵,放手!”
“啊!”钱茵茵吓倒,恍然地睇着宋丹希。
“你的头发都快被你扯断了啦!”宋丹希弹了她额头一下,瞧她这么魂不附体,说没事谁会相信?
钱茵茵低下头,不想再狡辩。
“你哦,难过地时候就是要找个人吐苦水啊!一直闷在心里会增值嘛?”宋丹希叹口气,钱茵茵这人就是这么奇怪,平常嘴巴像机关枪似地讲不停。真正该开口的时候,却像蚌般—样撬都撬不开。
“你的比喻好烂!”钱茵茵扁了扁小嘴。创痛的心事不可能会增值,只 会像蛆虫一样啃噬着她,让她的心腐蚀烂掉。
“谁管那些!”宋丹希浑着手又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说的话绝交!”
“丹希……你是坏人!”青蒽般的食指比着她,水汪汪的大眼充满了控诉,可事实上,钱茵茵早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