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崔空看了很于心不认忍,又不知该从何安慰起。
“我还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谁知道……谁知道才数月就成了过往云烟。”
她垂首拭泪,却因过度悲痛,眼泪掉得更凶,哽咽成了呜咽,哭声连一旁的客人都纷纷好奇地转过头来,不少人以为是魏崔空将她惹哭,不以为然地瞪视。
“别哭了!”魏崔空急拍她的肩。
管蒲剑摇头,她真的难以忍耐。她从不晓得,原来她在他眼中是个大麻烦,对他毫无帮助,还为他惹事端,将两人之间的爱情全耗损光了。
“唉!”魏崔空轻叹口气,几经思量,还是说出口了,“有件事,我一直不晓得该不该同你说。”
“何事?”泪颜抬起。
“杜夷方派了探子探查诈骗盗匪的首脑,发现那人与宾州知府樊之胜有所勾结。”
“勾结?”泪眸瞠大。
“可能有樊之胜为诈骗盗匪撑腰,所以他们才能骗尽整个宾州,而且四处都有藏钱之所,知兴县西北方的宅子不过是其中一处而已。”
难怪……管蒲剑恍然大悟,难怪樊之胜能坐拥豪宅,想必他不只是收取陋规,更是直接将民众的钱诈骗为己有!
“我得去帮他。”管蒲剑霍然推椅而起,而且不忘声明,“三师兄,你阻止不了我的!”
就算冒着被古家堡罚重金、开除的风险,她也要回去帮他的忙!
“他不要你帮忙!”她忘了她已被解约了吗?
“我知道!”所以她更要帮!
第9章(1)
杜夷方一直到四肢被绳子绑缚时,才发现屋内有人。
他被五花大绑在四支床柱上,难以挣动。
他是在睡梦中被点了穴,等对方绑好时,方才解穴让他清醒,可解了昏穴并未解哑穴,他张嘴无声,心中浮起强烈的恐惧与愤怒。
他还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眼看诈骗盗匪首脑与幕后的藏镜人即将落网,他的牲命却悬在一线,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憾恨让他愤怒得全身颤抖。
黑暗中,那人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极好,若不是对方就直接坐在他身上,他根本无从判知对方的方位。
他猜那人现在手上八成拿着锐器,正在找最致命的点一刀斩断他的生天!
混账!他对天无声怒吼。
坐在他身上的那人抓住单衣衣襟往两旁扯开,略为冷凉的手抚上赤裸的胸,慢慢地画圆。
他在找心脏的位置!杜夷方屏气凝神,闭上双眸,心脏跳得飞快。
然而,那双手却是在寻到胸口上的两颗小突起时,两指捏起,轻慢拉扯、揉捻,甚至还趴伏在他身上,吐出温热的小巧舌尖舔吮已然硬挺的小石子。
柔软湿热的舌头在乳晕周围绕画,不断地推挤、弹动、咬嚼,手在身上四处游移,似乎正企图燃起他的情/yu。
难不成他不是遇到一个欲杀他的刺客,而是采花大盗?
而且这名采花大盗还是一名女人!
他记得这掌心的肤触,与其他女孩家的平滑不同,而是在指节处有着练剑时所产生的薄茧……蒲剑?!
她为什么回来?他不是已想尽办法,就算伤透她的心,也要她离开危险之地吗?
喉头冲出一声低呜,是他想唤她的名,却喊不出声!
……
她的低喃证实了杜夷方的猜测,长腰使劲摆动了下,传递被束缚的不满。
管蒲剑咭咭笑,“你敢伤我的心、逼我走,我就要你付出代价!”
这是什么代价?
所谓的代价竟然是半夜被采花……不,他是个男人,应该叫采草!
他啼笑皆非,但她擅自归来,让他心头压上不安,要知道樊之胜并未放弃,除了派人去找那不存在的村落以外,更常出其不意地上门来,美其名是来探望他,其实是怀疑他将她偷偷藏起来,故意不让他见到!
樊之胜之知肚明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但由于位阰高过他,根本不将他看在眼里,摆明就是要他的媳妇,若他敢将樊之胜要的女人隐匿起来,樊之胜绝不会让他好过!
他就是明白这一点,才忍住满腔不舍,狠心赶走她的啊!
且她不是十分气他,为何又突然改变心意,而且还在半夜“强暴”他?
心中困惑满满,无奈他的嗓无法发声,只能被迫“接受”她的“求爱”。
……
※※※
热潮方退,一股无力感就袭上,让杜夷方有了想直接拥着她睡去的yu/望。
但他不能就这样睡着,她不能留下,他必须赶她走,否则天一亮,丫鬟发现她人回来,难保不会泄漏出去!
哑穴在刚才猛烈释放的时候被冲开,不需要她解穴,已可说话。他不似以往亲昵地将累喘的她拥入怀中,而是一把将她推开。
措手不及的管蒲剑一阵错愕,差点被推下床去。
“为什么推我?”他不曾在温存后对她这么粗暴!
“古家堡的保镖都这么yin/荡?”
她闻言俏脸一僵,“你胡说什么?”
“你几天没男人就心里空虚,就算被我赶走,还要回来硬上我的床?”
“我才不是!我是因为……”
“你们都是这样跟雇主上床的?”
“杜夷方,你不要乱说话,我是……”
他又再次无情打断她,“想必我一定不是你第一个男人,之前你保护过三个雇主,他们必定都尝过你的滋味了吧?”
他怎么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就算是怕她有危险,也未免太过过了吧!
“你明明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那晚,是我的初夜!”他在睁眼说瞎话吗?
“谁晓得呢?就像妓院中的妓女也常有初夜!”
他将她跟妓女相比?!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三更半夜突然闯入我寝居,将我捆绑还点我穴,强暴我,这是一般寻常女子做得出来的事吗?”
“杜夷……”
“你怎么不直接承认自己yin/乱、没有男人会死的事实?”
“够了!”她捂着耳朵大喊:“你行!你狠!我本来以为你是因为怕我有生命危险,跟上次一样被设计,所以才故意说丑话赶我走,但这都是我自作多情吧?你根本就不爱我、讨厌我,你玩腻我了所以才赶我走!”
“没错,你都说对了!”他翻身背对着她,“拜托你快走,不要再来烦我了!”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为何不干脆直接将我送给知府?”
“要不是因为古家堡的规定,我是会这么做!”
“若是保镖亦首肯,可以中途换雇主。”
杜夷方一愣。“我没看到这条规定……”
“不是每项细节都会写在上头!”她狠狠一抹泪,“将我送给他吧!我愿意!既然你不爱我了,我跟着谁都无所谓了!”
杜夷方暗暗咬牙握拳,“我已经将你解雇了!”
“此事尚未呈报堡主,你可以反悔,将我送给知府,对你的仕途必定有帮助!”
“蒲剑……”
“就这么决定了!”
“混账!”杜夷方霍然坐起身来,气怒大骂,“为什么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你要不要脸?有没有自尊?我都说了这么难听的话,还死皮赖脸留着……”
愤怒的嘴,被柔柔的红唇封住。
“我懂你在想什么。”她流着泪道,手放上他激动不已的心口处,“我知道说这些难听的话,最难受的其实是你,我都懂,夷方……你就算说得再难听,我都不会走,因为我知道你的心比我还痛……”
“蒲剑……”他无奈地闭上眼,轻拥痛哭的娇人儿,“我很怕旧事再重演,我怕我无能保护你,我更怕我查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却牺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