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场里鸦雀无声,秦义风皱了皱眉头,对保镖吩咐道:“这里交给你们处理了,将首饰收好,然后付钱给他们。”说罢,随手掏出一张金卡递给了保镖。
“三哥。”秦诗韵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阿姨,顿时有些心虚,秦义风揽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淡然的对花染说:“我们回家谈。”
然后他对一直立在他身边的洛宁儿冷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洛小姐,希望你这几日待在家里,耐心等候比对的结果。”洛宁儿勉强对秦义风笑笑,拼命维持着自己的镇定。
秦诗韵对她向来不会怀疑,见她有些失态,只当她是被骚动给吓到了,于是抱歉地说:“宁儿,我先走了,改天再去看你,三哥一定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放心吧,我们是清白的。”
洛宁儿听后脸色更加难看,但秦义风己经牵着秦诗韵的手和花染离去,卖场里,保镖们按照秦义风的吩咐开始工作,洛宁儿的心底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秦义风发现了是吗?不……那些东西那么小就算验出指纹也不见得能采到完整的指纹,所以也不一定能比的出来,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她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心。
恍惚中,有保镖过来恭敬的表示,要留下洛宁儿的指纹。
洛宁儿呆滞的伸出手,心中不停的在想,她这样做,就算是曝露了自己,但秦诗韵的阿姨也发现了他们结婚的真相,她一定会拆散那两个人,所以自己也不算是彻底的失败者吧……
第6章(2)
秦诗韵没有想到,秦义风会选在这样一个馄乱的场合将事实说出来,瞬间便觉得一阵头天时地利人和,她一样都没有,所以对于阿姨激动的反应,秦诗韵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卖场的小偷风波被秦义风平息,事后的处理完全不需要秦诗韵去操心,所以当秦义风对花染道明了与秦诗韵结婚的事情后,就带着他们离开了那个混乱的地方,回到了秦诗韵和花染居住的别墅中。
这里是当年秦英和精心为女儿挑选的,虽比不上秦家别墅的富贵华丽,但也是一个非常清静的休养之地。
客厅里,花染不停的走来走去,脸上挂着常年不见的烦躁和不安,而秦义风淡定的坐在沙发上,一脸柔情的望着身边的秦诗韵,但秦诗韵毫不领情,噘着一张小嘴,一脸的不开心,在看到秦义风柔和的眼神后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这个大坏蛋,把她的计划全都破坏光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坏心的欺负自己的阿姨。
“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花染在来回走动了无数遍之后,终于站定在秦义风的面前。
“但韵韵已经嫁给我了,而且已经是我的人了。”秦义风轻描淡写的回答,秦诗韵的脸色顿时一红,但花染却在听到后脸色一白,身体也立刻摇摇欲坠。
“阿姨!”秦诗韵立刻站起来扶住了阿姨,瞪向秦义风斥道:“三哥,不要这样对阿姨说话。”
“怎么了,我有说错吗?”秦义风难得脸色阴沉的冷哼道。
秦诗韵见状不由得有些不解,她的二哥对人一向都是宽和有礼的,在秦氏集团和秦家都是公认脾气最好的一个,他从来不会对人发火,每天都带着一张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但此刻面对着秦诗韵唯一的亲人,他却始终都拉长一张俊脸。
秦诗韵不知道,秦义风是打从心底排斥花染,对于将自己的悲惨过往强加在秦诗韵身上,然后疑神疑鬼的质疑这个世界,还任性的将秦诗韵从自己身边带走的花染,秦义风对她根本提不起半点的好感。
即便她遭到了伤害与背叛,她也不该抵触整个世界,并且将这种负面情绪带到秦诗韵的生活中,而秦诗韵的遭遇也不比她好多少,在年幼的时候就父母双亡,虽然后来被收养,更是被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其实秦家人都知道,秦诗韵心底深处一直都藏着一丝寄人篱下的自只不过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否则她不会在上次对自己说出不是秦家人那种话,更加不会在五年前对自己不告而别,不肯见自己就跟花染离开。
秦义风五年都没有联系秦诗韵,不仅仅是在赌气,同样也是在沮丧,他和秦诗韵一直靠得那么近,但他竟然没有发现秦诗韵心底的伤痛,所以他没有再插手秦诗韵的人生。
秦诗韵其实并不喜欢上流社会的生活,那繁琐和虚伪的应酬,哪里比得上自由呼吸的畅快。
她认为自己不是秦家人,那他就等着用另外一个理由将她变成秦家人,他这样呵护,这样将秦诗韵捧在手心里,却被花染的性格造成了负面影响,他怎么能不生气。
听到秦义风的冷哼、看到秦义风冷然的眼神,花染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但她却不敢上前反驳秦义风的指责。
多年前,她曾经不顾一切,曾经愤怒地骂过那个辜负她的男人,但下场是遭到了一顿毒打,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她不但排斥上流社会,更加惧怕上流社会,所以看着眼前的秦义风,花染完全没有勇气将秦诗韵带离他的视线,于是她满心的愤怒转嫁到了秦诗韵的身上,扬手一E掌就朝秦诗韵的脸上掮去,“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这么贱?”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屋子里回荡,花染用尽全力的一巴掌留下了一道鲜红的指印,但是那掌印却不是留在秦诗韵脸上,而是看到她扬手就扑过来的秦义风。
他迅速的将秦诗韵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替秦诗韵挨了花染一巴掌,花染吓得全身发冷,双腿一软就坐在地上。
“阿姨……”秦诗韵震惊的看着花染,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和受伤。
一直以来,她都谨记阿姨是她唯一的亲人,也将她当做自己的母亲一样看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敬爱的阿姨会这样对她,会用这样恶毒的语言来辱骂她。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花染开始坐在地上神经质般的呢喃:“你跟他一定不会幸福的,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一定会被他辜负、会被他抛弃的……”
“你是在说韵韵,还是在说你自己?”秦义风将秦诗韵护在身后,冷冷地说:“韵韵不是你,韵韵没有这么软弱,我也不是那个抛弃你的男人,我对韵韵的心意,韵韵比谁都明白,所以我们不需要你这种病态的关心和干涉。”
花染愕然地抬起头,听秦义风继续道:“听着,因为你是韵韵的阿姨,所以我不追究你刚才对韵韵做的一切,但也仅只这一次,如果你再试图伤害韵韵,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随时随地会带韵韵离开。”
“不可以!韵韵是我唯一的亲人!”花染惊恐的尖叫道。
“韵韵是我唯一的爱人!”秦义风也斩钉截铁的回答。
花染愣住了,秦义风轻轻勾了勾嘴角,沉声说:“这些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他抬手将秦诗韵揽进怀中,低头看着怀中含泪的小脸说:“我跟韵韵从小青梅竹马,在一起形影不离整整五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比任何人都知道她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我在她开心的时候陪着她笑,我在她难过的时候哄她展颜,我在她害怕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我在她撒娇的时候提供她怀抱,而你,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韵韵的阿姨、是韵韵唯一的亲人,但你除了夺走韵韵的幸福,你有为韵韵做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