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大全手机站 > 巡抚谋妻厚黑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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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呀,儿子想你,想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走路还摔跤呢!娘想不想我……”嘶!他的娘……好狠毒,居然对亲生儿下毒手。

  腰上一疼的管元善不敢呼痛,依然撑住笑颜,他眼角一扫娘亲的手在一拧之后又狠转三圈,简直当他是仇人嘛!他把身体练结实也有错了,让她无肉下手。

  杭氏不喜儿子太瘦,总找有肉的地方掐,可是老大、老二自幼习武,早把一身肌肉练得硬邦邦,气不过的她一点也没有为人母的端庄,每见一回就拧一下,以此做为发泄。

  长子成婚后她就不动手了,因为他是“有主”之人,拧出一圈瘀青对媳妇不好交代,可是善儿嘛……



  不拧白不拧,没老婆的人不怕打破醋缸。

  “儿呀,娘想死你了——”她拧完之后还用儿子的衣服拭手。“老实给娘招来,你不会真瞧上个俊儿郎吧?娘很开明,多个‘儿’媳妇不差一双筷子,你自个儿满意就好。”

  管元善赶紧起誓,撇清疑云。“文师爷那张嘴吐不出象牙,听不得,只是瞧着我太闲了,办案不到巡抚衙门却老待在私宅,累得他两边跑来跑去,他才挖苦我两句,好让我去露个面。”

  他不出现这一招使得绝妙,巡抚衙门巡抚不坐镇,小鱼小虾越俎代庖,藏在台面下看风向的官员急了,心慌慌、意乱乱,不知巡抚大人在哪里,是不是握有他们的把柄,准备一网打尽。

  牛无为和成秀果然收了不少“孝敬”,有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房宅铺子和美女,两人正在暗中“销赃”。

  “那画师梅希是什么意思?”她才四十出头,耳力好得很,不比年轻人差。



  “这……”管元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梅希是女的,本名裘希梅,梅希是希梅的倒字。

  “这什么这,我不记得生了个说话结结巴巴的儿子,你舌头被人剪了是不是。”她不介意代劳。

  他暗自叫苦,要笑不笑的绷着皮肉。“我是看她画功不错,擅于写景,为人坦荡又不作伪,骨子里有文人的傲气,但又能屈能伸,并不流于俗媚,对当下时局有不亚谋士的见解。”

  “所以说你是惜才喽?”有古怪。

  管元善点头点得飞快。“是的,娘真是深明大义,儿子胡子长了几根你都一清二楚。”

  “少拍马屁,得让我见见人再做定论,你这小子比土里的泥鳅还会钻,我要找你还得跟踪成秀那老家伙,巡抚大人不住巡抚衙门,也只有你敢视朝廷律法于无物。”

  闻言,他真的笑不出来了,以娘那双火眼金睛,准会看出端倪。“娘,梅希家里有事,暂时不作画……”

  第5章(2)

  “二公子,梅希公子来了,他在景园画海棠春睡。”小厮长喜欢快的来禀告,想讨点赏钱。

  人真的不能做坏事,难得说个谎马上被揭穿,管元善伸出大掌一抹脸,重重地一叹气。

  “家里有事?善儿,做人要留后门,免得前门被人堵了无处可逃。”杭氏教子,狡兔要留三窟,说谎要带三分真,确定天衣无缝才好大吹特吹,留着针眼大的缝贻笑大方。

  “娘,你要不要换身衣服,虽然在儿子眼中娘是红颜不老的绝世美女,可旁人的眼光差,看不出你的绝代风华。”管元善用语含蓄,提醒她一身奇装异服会教人目瞪口呆。

  杭氏轻笑出声。“就说我会吓到客人不就得了,哪来的十个八个心眼,也不怕转得太快把自己绕得晕头转向。”

  取笑了几句,杭氏让儿子派人去客栈找来自己的丫鬟,随后进房白芷、白桐替她换装,芦花白底的缎面兔儿毛立领袄子,草白荷花纹玉绫裙,她破例在头上插上镶红宝石金丝珠钗,左右多了一对点翠蝴蝶小钗,又上了红珊瑚珠镶金丝缠枝发环,剪了朵玉兰别在发鬓,妆点出侯爷夫人的雍容华贵,贵气逼人。

  一会儿功夫,容貌绝伦的贵夫人走入景园,迷人的风情张扬着,眼尾一挑媚态横生,若不说她是两个成年儿子的娘,真要以为她是哪来的倾世佳人,一笑动人心,再笑迷人魄,三笑就把魂儿给勾走了。

  “这位梅公子,妾身是……”

  画得正专注的裘希梅听见有人唤她,她画笔一搁转过身,正想以男子身分行个礼,但是对方忽地“咦”了一声,她心下一阵打鼓,想着难不成遇到熟人,目光微微一抬。

  这一抬眸,她吓了一大跳,还真是熟人。

  “夫……夫人?”

  她上下打量一身男装的小娘子,又是啧啧出声,又是摇头赞叹,看不够眼还让人转两圈,一下子捏腰,一下子袭胸……呃,是在胸前用手一比,做出半圆的形状。

  “你怎么会在这里?”杭氏真正想问的是你干么女扮男装,还扮得有模有样,差点连她也瞒过去。

  裘希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元善,硬着头皮小心回答。“呃,我受管公子之邀来画景……”

  “你跟我来,我们好好聊聊。”杭氏一把捉起她握笔的手,看不出喜怒的将人往前扯。

  “夫人你……”能不能装不认识她,她还要赚钱糊口。

  “娘!你轻点,她只是个画师,你别为难她。”娘那手臂是打老虎的,怎么能使劲的拉扯。

  杭氏眼波一转,看出儿子眼中有点紧张担忧,她心下多了一番计量。“你娘我看上她唇红齿白,细皮嫩肉,想收作面首,你让你爹来捉奸,说我送他一顶绿帽子。”

  “娘,这玩笑开不得。”他啼笑皆非的说。

  他爹会当真,只要娘所说的话,爹向来深信不疑。

  而爹一信,府里的老老少少就倒霉,他会一个个逼问谁是奸夫,然后把所有可疑分子都捅上一刀,不死也半残,最后才想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令老婆大人发火的事。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臭小子,不许跟来,我们要独处,你敢坏我好事我阉了你。”想听墙角?休想。

  这……这象话吗,为人娘亲地居然威胁儿子要断他……传宗接代的子孙根,这是亲生母亲吗?

  管元善眯起眼琢磨着母亲的诡异行径,黑瞳幽光暗闪,他抚着鼻梁,想着后招,目光深深地宛如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深闺女子怎会扮成男人在外走动,你知道一旦被人发现真实身分,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这世道该死的道德观念会活活逼死我们女人……”

  自个儿离经叛道,做出不少骇人听闻之事的杭氏难得反过来劝人要看重名节。

  她自己后台硬,娘家是世族大家,父兄皆在朝为官,丈夫“训练有素”的力挺她到底,两个儿子又有出息,在皇上面前得脸,她才能不畏流言蜚语。

  可是裘希梅和她不同,上次聊过后多少知道她的处境,年轻女子没有可靠的靠山,又是新嫁未满一年的人妇,无儿无女的,在婆家站不住脚,还带着一双陪嫁的弟妹,人家不说两句闲话才是怪事。

  有时无心变有意,在男尊女卑的传统社会里,种种的道德约束对女人而言比较吃亏,同样与异性同行,男人的行为叫风雅,而冠在女子头上就是放荡、下贱、自甘堕落、不知羞耻……一句“失贞”就足以将人打下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杭氏不怪罪裘希梅乔装当画师一事,反而欣赏她敢于突破现状的勇气,只是在欣赏之余不免忧心她的大胆作为会招来祸事,现今绝大多数的人无法接受女子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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