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拒绝。有个忠心的奴仆跟在身边,好过一百万个说着虚伪爱情的负心汉!她要靠她的医术和使毒的绝技,让自己青春永驻,待再和甄无良相见的那一日,他会知道他当年所作的选择,会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
“子菱小心!”吕玉婵的出手让李陵无力招架,先前因中毒内力已失,如今这一掌更出乎意料,他小一横,运起最后的真气转身替子菱挡下了这一掌。
这样的情景让吕玉婵更加愤恨,当年,甄无良就是这样替他妻子挡下一掌!一瞬间,时光仿佛回到当时。
““沈”大哥!”子菱惊叫,两人双双跌坐地上,经脉受损,“你们这封狗男女!
别再痴心妄想了!今生你们做不成夫妻、来世我也要你们永无相见之日!”吕玉婵疯狂地斥骂,眼底浮出的血丝清晰可见。“我先杀女的,再把男的做成药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到我死,你们都不会有机会相见!
今生?来世?哈哈哈--一切到此为止!”
这女人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子菱不敢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她不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竟要葬送在这疯女人手里,难道,就因为她自己的不幸,要让全天下的人来替她受过吗?
“事到如今,要杀要剐就随你吧,我们不怕!”子菱拭去嘴角的鲜血,捉起衣角再轻轻地擦掉李陵脸上的血迹,李陵反握住了她的手。“吕玉婵,我们不知道你和无良老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想知道你是不是被他拋弃所以发了疯!可是你这样杀害无辜的人,你的良心何在?为了自己的恩怨牺牲别人,你又得到了什么?这样阴狠的女人,难怪甄无良会不要你!你以为,把这儿取名叫无良居,杀尽所有走进无良居的情侣,他就会因此而回头吗?”她缓缓地摇头。“吕玉婵,你真是天底下最可笑、最可悲的女人!”
仿佛被重重击了一拳,吕玉婵踉跄地连着退了三、四步。孟秋紧跟着上前扶住她。
“住……住口!你给我住口!”
子菱笑笑,不再多说,只是转身贴近李陵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享受这最后一刻。而他,亦深深地环抱住她。
“少夫人,请保重自己。”孟秋扶着脸色苍白的吕玉婵,心中不忍。
突然间,吕玉婵大笑起来。
“好!说得好!”她转向孟秋道:“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打昏。”
“少夫人!”
“什么都别问!就照我说的去做!”
“这--是。”
孟秋得令,一步步上前,靠近了紧紧相拥约两人。
然后,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
她可以不杀他们。
但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竹屋的药室里,弥漫着浓浓的烟雾。
望着眼前半人高的木筒里坐着的骆子菱,她的笑意更深了。她在等她醒来。
爱情是最经不起考验的谎言。它包着重重的糖衣,只为吸引无知的女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这是她的切肤之痛。
你相信爱情吗?她笑。骆子菱,我会向你证明,你所谓的爱有多么可笑!
好痛!
子菱眉心纠结着。不知是谁,像在她身上泼了滚烫的水一样,从头到脚,她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感到疼痛。她想动,却无法移动任何一个部位。连想撑开眼皮都觉得相当困难。
虽然明知看不见,但她还是睁开了双眼。或许,一时间很难改变这习惯吧。
亮光?她突然惊觉到纳入眼帘的,竟是微弱的光线和一片模糊的景致。她看得见了?
她不敢置信,睁大了双眼努力探看眼前的一切。
一间封闭的密室、一团火,还有一个女人!
天!她看得见了!
她几乎要尖叫出声,但喉问的痛楚,却让她只能发出沙哑的声响。她开始有些心惊。
这是哪里?“沈”大哥呢?她为什么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眼前那模糊的影子又是谁?
“骆子菱,你醒了?”一个清丽的女声传入她耳底。
这声音……“吕玉婵?!”她以沙哑的喉咙喊道。“你--你把我怎样了?“沈”
大哥人呢?”
“别急,小丫头。”吕玉婵冷冷她笑着。“怎么,不先感谢我医好你的双眼吗?”
她的双眼?“我--是你治好我的眼睛?”
她不是恨她入骨,甚至要杀了她吗?为什么--还替她治好双眼?
“你究竟想干什么?“沈”大哥呢?你把他怎么了?”看不见他的身影,她好心焦,此刻,她根本无心考虑到自己的情况,只想赶快见到“沈浩”,知道他平安无事。
“啧啧啧……看来,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啊!”吕玉婵站了起来,给屋里的炉火添了些柴。“你的“沈”大哥啊--被我泡在另一个桶子里呢。”她敲敲右方的墙。“喏,就在那里。等你泡够了,他那儿也该差不多了。”
“桶子?什么桶子?你究竟想对我们做什么?!”
“做什么?哼!”她没回答,只是走近仔细地观察着她,然后喃喃地道:“好了,好了,这真是太完美了!”
她的兴奋,让子菱不觉寒毛竖立。也看清了她的脸。她的长相正如她想象中的一样,虽然美,但透着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想怎么样?”
她拿出了一面铜镜,移到她面前,经声细语地道:“骆子菱,现在都看得见了,对吗?”不待她回答,她又继续道:“想知道我是怎么打算的吗?你自己来看看吧!”说着,把铜镜移到她面前,正对着她。
子菱小心翼翼地探头,朢进那面铜镜里。
“啊--”她惊声尖叫起来,“怎么样,还满意吗?”吕玉婵对她的反应相当开心。
“这可是我自己最满意的杰作呢。不知道,那个叫“沈浩”的男人见了,会有什么反应呢?天哪,我真等下及譔你们两个见面了!”
“不--不--”子菱摇头,眼底写慲了惊惧。
铜镜里,是一张--不,是半张如鬼魅般扭曲的脸孔。
她的右脸,似是被活活剥去了脸皮般的丑陋。
第七章
“子菱!子菱!”,佛听见子菱的叫声,李陵自混沌的睡梦中惊醒。醒来时,但并未看见子菱的踪影他起身想寻找子菱,却发现自己全身虚弱无力,动弹不得。而一只厚实的手掌押住了他的肩。
“药性还没过,你怎能起来?”声音低沉而森冷,是孟秋的声音。
“子菱呢?你们把她怎么了?”他心如擂鼓,胃一阵阵抽痛。“快把她还给我!”
“你不必急,你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孟秋依然冷冷地回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吕玉婵呢?她是不是和子菱在一起?”李陵撑住床沿,勉强起身。对了,药!“你刚才说什么?药性?你和吕玉婵对我们下了什么药?”
他紧捉住孟秋的衣襟,“孟前辈,你明知道吕玉婵已经丧失了心智,为什么还要为虎作伥,难道你不明白,你这么做,根本就是害了她!”
“这不是她的错!”孟秋突然激动起来,“少夫人喜欢研究药理,这并没有错!怪只怪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正好拿来试她的新药!”
“药材?!所以你掳走子菱,又叫我上山,就是为了要拿我们当药人?”他勒紧他的衣襟。“该死的你!”
“放开我!”他甩开李陵。“本来,少夫人只准备试完药就放你们走的。但是你--却偏偏在她眼前提趄甄无良!你知不知道,在你们出现之前,她一直是很平静、很快乐的!是你!是你让她又想趄痛苦的过往,是你让她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