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收起了心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累了,想歇息。”
“今儿就躺在这儿吧。”罗逸冲动地说,他眷恋她柔软的肤,独喜她的鲜,但他严正律己,不可纵欲,一开始分房只因他不喜欢跟人同榻,后来分房则是他不想自己是一个纵欲的人。
似乎跟她在一起,就忍不住地想拥着她,并不一定是鱼水之欢,例如单纯的抱一抱,这种渴求对他而言是陌生,他对别人不会有这样的渴望,对他人更多的是不喜、厌恶。
“不用了,我想回去。”赵蓉蓉冷漠地说。
罗逸略显暴躁地看着她,但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掌心,他的眼一黯,“为何?”
“一开始便是你说的,不是吗?”赵蓉蓉冷着脸,身上散发着疏离的气息。
罗逸干瞪着她,除了以眼神示威,他不敢轻举妄动,深怕伤到她。
“这几日怕要宿在房中了,若是娘问起,劳烦你说一声。”赵蓉蓉客气地说,接着便下榻要回自己的厢房。
她绕过那一片狼藉,往门外走,坐在床榻的罗逸冷肃地看着她的背影,心知她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是什么让她发生了这些变化?
她脆弱娇小的背影看得他一阵光火,他一个跃下,快速地走到她的身边,健壮的手臂缠上她的腰间。
“你……”
罗逸一声不吭地抱起赵蓉蓉走回她的厢房,将她放在床榻上,头也不回地立刻离开,那急乱的脚步彷佛身后有着魑魅魍魉。
赵蓉蓉望着他离去,嘴边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这样便好,如此最好了……
赵蓉蓉手掌的伤在几天之后就开始愈合了,每天晚膳之后,罗逸就会过来替她换药。
有一回她让送饭的丫鬟替她换了药,结果他知道了,微怒地将布条解开,又帮她上了一次。
无论她怎么说,他就是依着自己的心思替她上药,不管别人是不是帮她上过药,自此,赵蓉蓉便知道他的性格真的很执拗,说一不二,他认为怎么就是怎么样,不允许别人挑衅。
在替她再一次上完药之后,他阴森森地告诉她,要是再让别人上药,他就严惩那个人,她听了心中就是不服,却不敢反抗,他凶狠的神色告诉她,他不是开玩笑,于是这上药的事情,她也就不眼他争。
罗逸习惯窝在逸园,不愿出门,她受了伤也不好去哪里,为了避开他,她便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厢房里,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罗逸一点也不受影响,照旧在他的逸园里过他的生话,但午膳之后,他双手环胸看着她,“今天起就搬到我的寝房里。”
赵蓉蓉惊愕不巳,“为什么?”
他讳莫如深地看着她,“说好的交易不是吗?”
“你是说……孩子?”赵蓉蓉脸色微红,“但之前……”他们都是这样的,欢爱一场,各自睡各自的榻。
“你不想快点有吗?”
快点有便意味着他们以后不会有交集了,赵蓉蓉伸手抚在胸口,按捺住心里的不顺,低眉顺眼地说:“好。”
罗逸的黑眸遽然一暗,“既然如此,夜夜相拥不是更快吗?”
“你急什么?”他这会儿怎么显得急躁了?
罗逸沉默,她望着他的水眸里有着疑惑,他镇定地看着她,“有吗?我并不觉得急。”他是急了,她的疏远他感觉到了,心里开始烦躁,就像受困的野兽独自挣扎,连带着那股想要她的欲望也更深、更旺了。
“其实也不用搬过去,不是吗?”赵蓉蓉不觉得有搬过去的必要,“我们就是隔壁间,哪需要搬来搬去。”
罗逸怒了,生气地暗着她,“你说你规矩学得好,怎么就学不来顺从你的夫君?”
赵蓉蓉一愣,她是自嗔自己规矩学得好,但她学的规矩都是正室与侧室之间应如何相处,而不是如何顺从夫君。
“我……”赵蓉蓉脸色不大好看,娘亲教她认字、拨算盘,似乎忘记了教她妇道。
“今日我便替岳母好好管束你。”罗逸深吸一口气,“天字出了头便是夫,夫字去掉一横便是大,以夫为天、以夫为大。”
赵蓉蓉蹙眉,看着他认真的神情,脸上染上了浅浅的羞愧,只怕这世上她是第一个由夫教导妇道的女子了。
“即唯夫独尊,你知否?”他的眼落在她的脸上,她半低着头,看向旁边的窗棂。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眉宇间带着执着,“你可记在心上了?”
赵蓉蓉蠕动了几下唇,不甘地说:“知道了。”
“既然如此,你就收拾吧。”并未发表长篇大论,他简单明了地说了几句便收尾了。
赵蓉蓉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便听话地收抬这天开始,罗逸开始教她如何从夫。
傍晚的时候,赵蓉蓉便将部分衣物搬到了罗逸的寝室,连被子都带过来,坐在一旁椅上看书的他挑了桃眉,“干什么带被子?”
赵蓉蓉看了他一眼,“你这儿有多余的?”
罗逸瞬间明白过来,“你我自是同盖一条被子。”
赵蓉蓉单纯地说:“可天气转凉,若是你拉了被子,我便会冷,我要是着凉了,多麻烦。”
罗逸重重地将书扔在地上,佯怒地说:“胡说,你是说我苛待你?”
“当然不是。”赵蓉蓉摇头。
“那么就把被子放回去。”罗逸咬着牙说。
赵蓉蓉犹豫地看了看被子,又看看他,不确定地说:“你的睡相可好?”
罗逸冷笑一声,“新婚之夜,是谁边睡边脱衣服,还踹被子。”
“那天我喝醉酒了。”她轻轻地说。
“尽会找理由。”他哼了一声。
最后赵蓉蓉只得将被子搬回去,她走进他的寝房时,他开口道:“替我把地上的书捡起来。”
“你自己扔的,怎么不自己捡?”她不悦地说。
但在他一记冷眼之下,她仍是捡了起来给他,背过身时偷偷地说了一句:“真麻烦。”
拿着书的罗逸不禁莞尔,这个女人当真是……不受教。
“我要喝毛竹。”
“平时你都自己沏的。”
“这便是你所谓的知道了?”
她默默地转身离开,远远地说了一句:“麻烦。”确实是麻烦,他以前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不爱使唤人、独立自主,如今她同之前的他一样,认为让别人做事都是麻烦,但她必须要知道,为她的夫君做事是要心甘情愿的,就如他心甘情愿为她换药。
月光洒下一片银辉,覆盖在安静的大地,风儿踩着柔和的脚步,轻轻地蹓跶着,云儿染上夜的颜色,昏昏欲睡。
寝房内的雕花大床上,罗逸颀长的身躯坐在床上,腿上坐着一身雪肤的赵蓉蓉,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摇曳着身姿,在他的身上起起伏伏。
罗逸英俊的脸上,沾着情/yu的黑眸碍视着她泛红的脸颊,他的大手一边轻轻地揉着她胸前的雪嫩,一手轻抚着她的脸。
……
罗逸低喘着,胸膛剧烈地起伏,赵蓉蓉颤抖着羽睫,小嘴嘟成鱼嘴状,发出迷人的声音。
他低低地笑了,附在她的耳边,“蓉儿……”
蓉儿、蓉儿……他的嗓音随着这一声声的蓉儿,如血一样滴入她的心间,难以磨灭。
她闭着眼睛,眼睡微湿,她听着他性感的喘息,心口满满的,她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将脸埋在他的肩胛处。
她在心里轻轻地喊着他的名,罗逸、罗逸,如里他的心只有她就好了……
她蓦地睁开眼,为自己的贪婪、自己的欲望而害怕,什么时候强烈到希望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只有她?抱着他的手微微地颤抖,赵蓉蓉惊慌地放开他,侧过头埋在一边,“你走开,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