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哼着伸手扯松领带,修长手指解开束缚领口的一、二颗钮扣,背对她在指定位置坐下,头往后仰恰好枕在她大腿上。
白铎凡尽量不去想如此亲昵的贴近有多暧昧、多引人遐思,破例委屈自己充当实验白老鼠,打算让夸口不脸红的小特助一试身手。
当他犹在心中盘算着若是表现不佳该如何整治她、挫挫这女人锐气时,黎筱沛带着暖意的指尖轻柔地拂过他发际,力道沉劲又拿捏得恰到好处地按压他隐隐抽痛的太阳穴,神奇舒缓了那些恼人的疼痛。
他纵有满腹迟疑抱怨,此刻全都化为无声的叹息散逸在心头,被她神乎其技的手艺驯服软化。
“舒服吗?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意识飘浮远扬中,她独特而略带鼻音的轻柔嗓音朦朦胧胧传来。
“唔,还行。”他必须极有自制力才能隐忍住满足的喟叹,维持一贯白金级难搞大总裁的风范,赏她一句简洁到近乎吝啬的褒赞。
“只是还行?”
这答案显然教黎筱沛颇为不满,一双美眸备受挑衅地微微眯起。
略带巧劲的双手从他的太阳穴往发际移动,当温热十指穿过他浓密的黑发,温柔抚慰着头皮,再缓缓顺过后颈揉按上紧实的肩臂线条,她双手游走过的每一处都强烈牵动他的神经。
白铎凡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如此敏锐,足以感受她每一个细微的碰触,并在体内诱燃簇簇火苗。
他不禁在脑海中勾勒幻想,倘若此刻两人不是受困在顶楼阴冷狭小的机房,而是交叠依偎在他房内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她的手滑过他的额、他的发,在羞怯时揽上他的颈项,在激情中紧抓他的肩头……
“呃、那个,你还好吗?是力道太重不舒服还是着凉了?你的头好像有点烫,该不会是发烧吧?”她一脸担忧地垂首望向他。
微凉的掌心轻探上他因邪念遐思而胀红的脸颊,有瞬间白铎凡想狠狠拍开她的手,心虚地回避她太过单纯的关心,却又情不自禁地窃窃享受她温柔的抚慰。
黎筱沛螓首微低,仔细检视着他,眸心专注,粉嫩的唇轻抿着,未注意到彼此太过亲昵的距离。
她的发丝垂落在他颊畔,轻轻骚刮着敏感的神经,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如春风般轻拂过脸庞,不经意撩拨的奇特感受颤窜全身,犹如春日午后阳光穿透湖水的微妙热度,教他的心隐隐悸动。
他有股吻她的冲动。
都怪她深深凝望的神情,和脑海里那张喝醉了、擅自吻上他唇的秀致脸庞重叠起来,白铎凡渴望抬手将她毫无防备的低垂螓首揽下,热切地、狂肆地吮吻上那丰润微张的淡粉色樱唇,再次回味验证是否如记忆中温软柔嫩,酿着醉人的甜香。
掠夺的渴求太过强烈,他伸出手就要抚上她圆润细致的脸庞--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她蓦然抬首,专注的视线从他身上抽离,投向机房门口。
“好像有人来了,你听见了吗?”一把推开枕在她腿上的脑袋,黎筱沛动作俐落地跳下机箱喜道。
相较于她的兴奋雀跃,满脑子渴望绮思被狠狠打断的白铎凡,脸色显然不是那么好,尤其当他察觉自己竟因她有了生理反应……
“该死!”暗暗低咒一声,他单膝曲起,企图掩饰这窘迫尴尬的状况。
“怎么,你不打算一起去看看吗?”她纳闷地瞅了眼坐着一动也不动的男人。
“这地板又冷又硬害我坐得腿都麻了,我等下再……喂、慢着!你想干嘛?”他又惊又怒地瞪着忽然蹲下身凑近跟前,一双白嫩素手还很没规矩乱摸上他大腿的女人。
“我知道几个穴位对腿麻特别有效,你别乱动,我帮你按按。”
“等等,你别乱摸!”
白铎凡紧咬牙根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闷哼呻吟,早已蠢蠢欲动的勃发欲望在她火上添油的助燃下,几乎濒临失控边缘。
他伸手想抓住她造乱的双手,却被她一掌拍开,当纤细指尖使劲按上他腿部某个穴位,向锋凡眯眼暗暗倒抽口气,只觉一股酥麻感自膝窝窜上背脊,教他一时间无力反抗,却也让她手上的动作越发放肆。
“欸,你不要一直动来动去,这样要我怎么专心帮你弄?”
“你的手……那里、不准碰!”
“你以前没做过吧?别紧张--”
“住手!我不需要……噢!”
该死,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当那双无知柔荑捏遍他僵硬的小腿,探过膝头,逐渐往上、再上--
“许特助,你会不会弄错了?都快半夜十二点了顶楼怎么会有人……嗄?!”
机房大门砰地一声开启,让拉拉扯扯的两人动作瞬间停格,活像被狗仔抓奸在床的不伦恋情侣,一脸错愕又狼狈地望向来人。
带头闯入的保全人员同样没料到会撞见这场面,瞪着机房内显然正“忙”的男女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歹势,我是不是该晚点再来?”他眼看又要退退退退出门外。
“等等,你不要走!”
顾不得形像狼狈,受困多时的白铎凡和黎筱沛急忙出声制止他离去。
“黎特助?我手机没电,刚刚才收到你的简讯赶来……”随后跟来的许竞乔在看清房内两人暧昧不清的举止后,目光扫向不该出现在此,且行为还很不端正的好友兼顶头上司。
“我们打扰到您了吗,白总?”他非常客气有礼的问候,最后那句敬称怎么听都教人觉得寒凉刺骨。
面对好友“关爱”的视线,白铎凡力图淡定却粉饰不了俊颜上的尴尬,而在旁人暧昧质疑的眼神下,总算领悟自己和白铎凡拉拉扯扯的画面有多糟糕、多么误导观众的黎筱沛则是胀红了双颊,一张嘴开开合合好半晌,却发现一切只会愈描愈黑、百口莫辩。
未了她只能无地自容地掩面哀鸣,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掉。
冤枉啊大人!
事情不是各位看到的这样,更不是各位想像的那样,她没有对总裁大人伸出狼爪,一切都是天大的误会,她的清白她的名誉她的饭碗她的年终奖金呀呀呀呀--
第5章(1)
“听说,前些日子,你和一名女职员过夜了?”
端坐在总裁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一身雍容华贵的美妇人沉不住气打破满室静默,对着埋首公务的冷峻男人叨念。“最近有些荒唐的传闻,说铂宇科技新上任的总裁,竟和一名女特助深夜厮混,你要怎么解释?”
章钰蓉颦着妆容精致的柳眉,支手抚额,显然饱受流言所扰。
“既然明白是荒唐的传闻,又何必劳驾您亲自前来过问?”
面对不请自来、兴师问罪的母亲,白锋凡签核文件的笔尖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抬地淡漠回应。
“我是在担心你呀!也不想想你大舅、二舅、几个表哥全是栽在丑闻上才被拔除了继承权,幕后黑手还会有谁?当然是三房那老谋深算的女人!”
儿子事不关己的态度惹得章钰蓉颇为不满,一股脑儿地抱怨起来。
“说来也苦了你那三姨婆,处心积虑剔除障碍,拱自己的儿子坐上大位,怎料风光不过几年就把一手好牌输个精光。现在风水终于轮转到我们母子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你可别中了有心人士的圈套让我失望。依我看,那个女特助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早教三房收买,为了杜绝后患,你找个名目把她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