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只是适合?杨羽为这样的回答怔住了。望着她翩然而去的窈窕身影,他突然发觉,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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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夜深,房门却无端响起。
文若儒放下手中的书卷,唇角却扬起一个弧度。
门咿呀地打开,舞秋探进头来。“文书呆,你睡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但真要见到他的面,她却仍有些忑忐不安。
没人回应?
她打开房门,悄悄地跨进去。
“喂,文书呆--”她小声叫唤。
“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他坐在太师椅上,双臂环胸,一双长腿交放在跟前一派自在的模样。
他可以猜到她想做什么,但并不那么确定。不过,无论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都想由她自己亲口说出。
“夜深了。”他定定地望住她,眼角含笑。
她的心跳漏了半拍。“你……你还没睡啊……”她的手背在身后,目光却不敢直视他的。
“嗯哼。”他没有做太多回答。
她突然对他的态度觉得有些生气。好不容易,她终于弄清楚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一心以为无论何时,只要她想见他,他应该是欢欣乐意的。
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当见到他时,他竟是这副事不关己、见了她既不热切、也不开心的模样!她整个人仿佛当头被烧了盆冷水上句话也说不自。
“怎么,不说话了?!”他扬眉。“让我猜猜,你这么晚来找我,应该是有事想找我谈吧?可……会是什么事呢?”
她没有回答。
“心情不好?”他微笑,起身倒了杯茶水给她。
她不接。
“嗯--是心情不好。”他作出判断。“那是为了什么呢?”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一手按住胸口,故作惊讶状。“该不是……为了我吧?”他受宠若惊地道。“一个已经有了丈夫的美艳妇人,深夜里出现在我的房里,而且是为了我而心情不好,这实在是……”
“文、若、懦。”她咬牙。
本来,她只是想来确定他对她的心意,让他知道她所做的决定,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却句句语带嘲讽,原以为,他应该知道她的心意,但……难道他是为了报复她对他的欺骗?“我回去了!”她猛地拉开房门。
或许所有的事根本都是她自已在胡思乱想。没有人爱她、她也没有爱上任何人。不知怎的,当她这样告诉自己时,不禁一阵鼻酸。
“等等!”他按住房门,将她整个人包覆在自己怀里。“你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他的声音在瞬间变得低沉,全然不同于方才的轻松。
她一震--为他紧贴着地的滚烫体温,和摄人的低沉嗓音。“放……开我。”她听见自己几不可闻的微弱抗议。
他总是能这么轻易地影响她,这样的认知令她更生气。
“舞秋,”他低下头,吸摄着她颈际的淡淡幽香。“别走。”
她整个人几乎瘫软。
“我来错了。”她挣扎着。“别忘了我是一个有夫之妇,你还不快放开我!”她赌气,却又硬不下心。纵然她与杨羽之间并无夫妻之实,也知道扬羽不会为难她,但她就是不想在这时让文若儒知道这一切。
如果他在意的是这个,又何必要她作决定。
“你并没有来错。”他销扣住她,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这里,才是你应该留下的地方。”
“即使我是一个有夫之妇?”她回过头,望着地深邃的黑眸。
“你和杨羽的婚姻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反问。他要她,他从未怀疑过这点;但对她来说,却不是这么容易。
“我?”她一怔。“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我在想……”他松开她,却仍让她留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今晚你来找我,是不是代表你已经作出了决定?”他要她亲口说出来。
舞秋扬眉。“决定什么?”从头到尾,他就在跟她打哑谜,今天她人都在这儿了,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难道他一个大男人,就比她一个女子容易受伤害吗?
“杨羽和我,”他逼近她。“你只能选一个。”
“我选了,你就听?”她眯起眼。
“我尊重你的选择。”他直视着她。
尊重?那么爱呢?如果今天她选的是杨羽,他也置之不理?今天她既然有勇气面对自己、面对杨羽,而他呢?竟只是坐在这里等待她的选择?如果他真爱她,不是应该极力争取地?
“好,那么我就告诉你,我选的是--杨羽!”她仰起头,怒气冲冲地望着他。
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刷白。
杨羽?她在这样的时刻赶来告诉他,就是要让他知道她选择了杨羽?!不可能!他不相信她的话!
望进她眼底的愤怒和得意,他突然明白--“你是故意气我的?”他扬眉。“因为我说尊重你的选择?”
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你少在那儿自作多情!”她推着他坚硬的胸膛,试图脱离他的钳制。
为什么,他总能轻易看穿她的心思。她垂下眼睫,不再与他的目光相交。倘若让他知道她为他而舍弃了杨羽,那岂不是让他占尽了便宜。
至少,他得先说爱她。
“是吗?”他放开她。“你要说的话,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那么……”他伸手打开房门。“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叫?!她不敢置信地瞪视着他。
他赶她走?!
“怎么,你不是作了决定吗?”他微笑。“不过你放心,关于叶昭仪的事,我仍然说到做到。”
“你--”她气结,顶起脚尖拉下他的颈项。“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要看着他的眼,听到事实。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你呢?你在乎吗?”他的一双黑眸,晶亮。
她的双眸自愤怒、疑惑,转而为嫣然。“你问我在不在乎?”她挑眉一笑。
“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在乎。”
说罢,她拉住他的颈项,狠狠地吻住了他。
文若儒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吻了他?!
就在她说不在乎的刹那,他几乎以为自己真的失去了她,但下一刻,她却又该死的热情地吻住他。
“舞秋!住手!”他推开她。
她陡地被拉开,眼底有着屈辱和受伤。她以为他要她、爱她,无论她是什么样的身分,但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望着她,眼眸变得深邃。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刷白。她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毋需他开口,她知道他已经拒绝了她。
这令她心痛,她挣扎着要离开。
他将她搂人怀中,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姿势,捉住她精巧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当他再度开口时,说出的却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话--“舞秋,真正的吻,应该是--这样……”
在毫无预警之下,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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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抗拒,无法容忍他在惹恼她之后,竟对她这么做。
他竟敢戏弄她!
但纵使如此,她仍无法拒绝他的吻和环住她的一双臂膀。她捶打着他的胸膛,却被他用手捉住,锁扣在门上。她前踢、侧踢,却怎么也踢不着他,只被箍在他结实的双腿间,动弹不得。
他一手锁扣住她的双手、一手环住她的纤腰,制止她不断地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