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被逗笑,揉揉她的头发,不苟同的道:“这样还敢喊冤?明明就是自己不对。”
“没听大人的话是不对,可心里还是冤得紧,给点银子买面鼓吧。”她朝他伸出掌心。
“行,就买面波浪鼓吧,再大的可不成。”他轻轻掐了掐她的脸,才一天呢,就凹下去两个洞,整张粉嫩小脸惨白惨白的,得用多少好料才能补回去?心扯痛了,这笔帐,他全往谷嘉华头上算去。
双双并躺,关关在他胸口处里找到自己窝巢,有了他的体温,心好踏实。
她把头往他怀里钻两下,低声说:“药是你自己下的,自然伤不了命,你干么那么担心。”
是啊,是他自己下的,吴卫保证千百遍,说绝对不会出大问题,但看着她又吐又泻,好像心肝肠肺都要倒出来似地……她在昏迷中受一分苦,他在清醒中便承受十分。
长叹,他道:“因为关心则乱,因为害怕失去,因为恐惧你不在我身边,因为邵关关……不管你有没有爱上宋怀青,不管你有没有足够的信心嫁给他,他都离不开你了,他无法一日不见你的身影,无法一天听不见你的言语,无法一日触不到你的身形,就算你害怕、你不愿意承认,你都已经是他的水、他的空气,是他赖以为生的东西。”
他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说着,出口的每句全是真心,谁的真心缺货,快到他这里来领,一出手就是一大堆。
他的真心教人感动,关关的心像泡过醋的蛋壳,软了、化了,这男人谈情说爱的功力又见增长,再配合那张令人迷醉的笑脸,你说你说,谁有本事将女人从他身边拉开,只要他愿意娶某大姊,皇后娘娘也逃不了他的魅力。
所以,她逃不了也不想逃了,再不管什么信心不信心的问题,不理会未来是否会碰到困境,不去想有没有一堆女人想和自己当情敌……这个宋怀青,她嫁定了!
她抬起下巴,挺直背脊,翻过身,明明饿到很虚弱,她还是要攀到他身上。
无力的手臂使出坚强的意志,她勾上他的脖子,让自己的双唇贴上他的脸颊,一个湿湿的、狠狠的、想证明自己心意的印痕烙上,他的心抨枰枰跳个不停,喘不过气,他展开双臂把她紧密拥起。
他是个贪心男人,这样程度的亲吻安慰不了他的心,因此他偏开脸颊,让她的唇滑到自己唇上。很奸诈,但女人都喜欢坏坏的男人,于是她允许并且接受他的奸诈。
她没有推开他,而怀青顺理成章回吻她,轻轻柔柔的吻,像是怕她又昏倒似的在她唇间辗转,不愠不火,一点一点、一下一下,他的唇为她的心加点油、添点热情,再补几分信任……
她收到了,收到他的关怀、他的小心翼翼以及他的宠溺,没有女人不爱自己被人这样呵护疼惜,所以她主动加深这个亲吻。
她予他热情,他给她温馨,两个人、两份感情,在唇舌交缠间,融进对方心底,从此,他与她,成了再也无法分割的个体。
她吻得气喘吁吁,他不得不停下热情,担心身子虚弱的关关又晕过去。
他看着她,一双眼睛灿亮灿亮的,这么好看的男人啊……再不把他收进羽翼里,难不成让他去替别人遮风挡雨?
捧起他的脸,她很认真、很认真地对他说道:“宋怀青,对不起,我不该对你缺乏信心,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犹豫。但我是个知过能改的好女人,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表达对你的信任。”
他也认真,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盯着她带着蜜糖的双唇,低声问:“你打算怎么表达对我的信任。”
“你觉得嫁给你的话,你能不能充分感受到我的信任。”
怀青没想到她会脱口说出这句话,他又被吓到了,十二个时辰内接连被吓上几次,要是身子不够坚强,她就要到地藏王菩萨那边讨男人了。
他死命望着她,试图在严重惊吓后理解她的话。
他想一遍、想两遍……想过很多遍,他努力把她的话消化、理解,确定不是自己的判断错误之后,一个大大的笑容在他嘴边绽开。
这个笑和那种教人别不开眼的笑不一样,有点蒙、有点傻,还有很重的呆气,突然间他不会说话了,只会盯着她,傻得让她想多亲几下。
不过她没顺从自己的心意走,而是满脸狡猾的说道:“看来你并不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呢,算了,这个提议无效……”
这次怀青理解的速度加快,收拾起傻笑,急忙捧住她的脸,语无伦次、态度严肃、口气凝重说:“我喜欢、我爱、我要,这个提议有效,你不能收回去,我明天就找人筹办婚礼,我要你当我的妻子。”
瞧,明明是甜言蜜语,他却用那种签约仪式的口气说出来,气不气?!
不过,关关很开心,她笑得阖不拢嘴,再次提颈,再次地,她又封上他的唇……
第二十七章 皇帝赐婚(1)
在吻得差点儿擦枪走火之际,怀青奔回敦品园洗浴,而正捧着大盘子往关关屋里走的怀丰和蕥儿看见大哥那模样,还以为他急着要去寻大夫,莫非……关关不对劲?!
念头兴起,他们连忙冲进屋里,发现关关已经清醒,脸上一片绯红,一席被子往上拉,紧紧盖住半张脸,那双做了坏事的眼睛闪烁不定。
怀丰看一眼,明白发生什么事,适时闭上嘴巴,但蕥儿年幼不解事,急忙冲上前去,把小小的掌心贴上关关的额头。
“你发烧了吗?你不舒服吗?我马上去请大夫……”
蕥儿手口并用,一面说、一面扯掉关关紧抓的被子,突然间蕥儿尖叫一声,怀丰被她一喊,把手中的盘子往桌上丢去,转过头查看情况。
关关的衣领微松,脖颈处有一小块、一小块带着紫红的痕迹,其实一小块这个形容并不完全正确,应该是说“一小口、一小口”。
蕥儿的尖叫声让关关脸上的绯红更深更浓,她拚命扯回被子,把自己紧紧捣住。
“怎么弄的?怎么会这么严重?是不是余毒未清,我马上再去找大夫。”
如果不是这个情况,关关会很感激蕥儿对自己的关心,但现在,她只想一脚把她踹出门去。
见蕥儿就要往外冲去,怀丰一把抓住她,急忙替关关解围,道:“没事、没事,大夫说这种毒就是这样的,把毒逼出来后,身上自然会出现紫斑。”
听见怀丰的说法,关关两眼一翻,很想直接晕过去,所以,宋怀青刚才的举动不是对她动情而是帮她吸毒?
“那就好。”蕥儿拍拍扑跳个不停的小心脏,松口气。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你要的帝国猪脚做好了。”把菜端上,怀丰又补上一句:“放心,不是蕥儿做的。”
“吭?”关关没听懂他说什么。
蕥儿瞪二哥一眼,先替关关把衣服整理好,扶她在床上坐直,再搬来一张小桌,把猪脚摆上,她解释道:“你昏睡时,吵着要吃帝国猪脚,二哥去找了好几家屠户,挑了只最大最肥最帝国的,杀猪拔毛、整治好几个时辰才摆弄好。你快吃吧!”
是……德国猪脚吧?她看着那条煮得熟透的白藉腿,的确又肥又大又……恶心,肥滋滋油腻腻的猪油在向她招手,要不是吐到没有东西可以再次分享,她真……唉,好吧,重点是心意、心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