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又把他心头邪火给勾引上。
于是他发了狠,立下誓言,这回无论如何都要把两个丫头给弄上手。
“你那么想要她们,怎不自己动手?她们两个成天在外头跑,我们小姐根本没机会动手,反倒是你人在外面,机会多得很。”
玉珂想,如果汪文同能自己成事,小姐那边自然轻省。
“你以为我没有?马车进进出出的,她们走到哪里都有人接送,下了马车,方蕥儿身边有管事、有伙计,邵关关身旁跟的不是吕文华就是张诚,如果可以得手,我还盼望你们做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恨恨瞪她。
玉珂在尚书府当那么多年的大丫头,还没人敢这样对她说话,没想到这个人渣居然威胁起她。
咬牙暗恨,却又不能不与之周旋,万一他到处嚷嚷,小姐那边……她强行按捺下火气,缓问:“不然,汪公子认为,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说呢?”
“我不过是奴婢,阅历哪有汪公子多,何况你还是个秀才呢。”玉珂气得都快烧起来了,却还是笑着夸他,只是这笑里头,带上多少鄙夷,只有她自己知道。
“让你家小姐深夜拉开方家门栓,一个晚上,我就能搞定两个。”
对于自己的能力,汪文同信心满满,回想昨夜万花楼阅人无数的小红,可是被他玩得频频喊救命呢。
他脸皮够厚、不怕东窗事发,认定女人被玩过,唯有乖乖认命一途,到时,说不定还得上门求着自己娶她们呢。
汪文同愚蠢,玉珂却是脑筋清醒,一旦发现门闩被动过手脚,扣除两个被害人,谁是内奸用膝盖就能得出答案!她怎会可能同意。
“这个不妥,方家有知府、有县太爷,要是你被发现,说不定还来不及嚷嚷出声,就被结束了性命,你死不打紧,要是两位大人心情不顺,非要拿你汪家上上下下几十口性命做赔,你这不是害了家人。”玉珂极力说服他。
“不然让你家小姐在早饭里下药,让她们昏睡不醒,等方家男人出门,我把她们给动一动。”
他不在乎白日宣淫,只要能到手,管他是白天或黑夜,想到两个小美人在身下呻/吟,他整个人情绪贲张不已。
“每天都起早赶晚、忙得没头没尾的人突然昏昏欲睡?就算方大人没发觉,家里的帮佣大婶会没发现?何况左邻右舍看着呢,你又是在那里露过脸的。”
“这不行、那不行,不过是搞两个娘儿们上床,哪这么多事?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家小姐没本事帮我,瞧你这丫头也有几分可人,小姐必定更加国色天香,不如就让你家小姐来给我败败火!”他发狠道。
玉珂咬牙切齿,却不敢同他耍狠,不要脸的男人多了去,偏偏她们招惹上这个极品,当初小姐真不该心急的。
沉住气,玉珂试着想法子,沉吟须臾,她方才说道:“不如让我家小姐想办法,鼓吹她们上山进香,这是私事,身边自然不会带着管事伙计,届时你再找人半路把她们给劫走。
“然后汪公子再演一场英雄救美,救她们免于虎口,那么她们对你的印象自然会大大改观,女人嘛,能对你心甘情愿的总好过强迫。
“而她们被匪徒掳走,名誉败坏,我家小姐再暗地使人往巷弄里大肆宣传,光是流言就能把她们给淹没,届时,她们哪还有脸继续待在方家?说不定她们会上门向你求助,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将她们娶进门。你说,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说得像戏文似的,明明漏洞百出,汪文同却听得着迷,光是心甘情愿四个字,就迷得他不知东南西北,但对玉珂而言,只要小姐不沾手,东窗事发后追究不到小姐头上,就没关系。
“这个计谋不错,只是这劫人匪徒……”他还真没认识那样的人,找泉州的朋友的话,怕是三下两下就被认出来。
“这点你放心,我们在京里有的是人,不过汪公子还是先回去合计合计,我也回去同小姐商议,务必做到滴水不漏、不教人心起怀疑,过几天咱们再约时间,把细节商量清楚。”
“就这么办!”汪文同挠了挠下巴,满脸净是淫笑。
玉珂望着猥琐的汪文同,不禁想起那年……那年沈老太爷硬要少爷迎娶赵家姑娘进门为贵妾,小姐心苦呐,只好用这法子害了赵家姑娘。谁知赵姑娘性烈,竟然一条绳子结束性命……低头,她看向自己的双手,上头不知沾了多少女人的血泪。
她已经脱不了身,从害死第一个姨娘开始,她便成为杀人凶手,除死外,她再也脱离不了小姐的钳制。
汪文同笑道:“这次,你家小姐最好别再出差错,要是又摆了烂摊子,我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玉珂微笑。
他要怎么不放过?他未曾和小姐见过面,说的每句话都没有人证物证,依小姐的智慧与才情,到最后,他只会得到一个诬告名声,最坏的状况,是方家两位大人将信将疑,而她被推出去当代罪羔羊罢了。
“我会转达给我家小姐的,万望汪公子旗开得胜、赢得美人归。”她脸上在笑,心底却不免凄凉,但愿,这是她最后一次双手沾血。
屋外,从头细听到尾的怀丰气得脸色铁青,他终于想起来玉珂是谁,她是谷嘉华的贴身丫鬟,七年前他们曾经见过几面,可他无法想象,那个高洁的女子,怎会变成这副对,谷嘉华有些傲气,但终究是谷尚书一手教养出来的女儿,品德情操自然无庸置疑,她能诗擅词、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京城男子都想追求的美好女子,短短几年发生什么事?怎么会……
一股莫名的愤怒扬起,他无法平抑,转身,狂奔而去。
第二十二章 邻里闲话(2)
关关与怀青牵着手,往家的方向走。
家,这个字感觉很好,关关甜甜笑着。
在几十年前,在她闭上眼睛让千疮百孔的身体休息之前,她有家的,有家人、有朋友,虽然大都会的现代人们总是各忙各的,虽然寂寞是所有人的通用词汇,但她确实有心疼自己的家人,有一个完整的家。
上一世,她没把宋府当过家,只把它当成圈养自己的地方,尽管那些孩子对她够好,但她从没有过归属感。
看一眼身边的怀青,关关越笑越欢,他给了她跟家一样的感觉,即便她还没有足够的信心和把握,嫁给这个能给足她归属感的男人。
怀青知道关关在看自己,抿唇微笑,她总是看着他看得迷了心。
他知道自己样貌不错,也知道有许多女人喜欢这样看他,但没有任何人的眼光像她眼中散发出的光芒那样,让他感到温暧、舒服,以及甜蜜。
他喜欢被她看,就像喜欢抱她入怀;他喜欢笑给她看,就像喜欢几句话逗出她的奕奕神采。
邵关关,尽情看他吧,就这样一路看着他、一天看着他、一生看着他。
怀青笑得益发灿烂,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为悦己者容,因为被心爱的那个人看着,是件再美好不过的事。
“开心吗?”莫名其妙,他丢出这样一句。
“什么?”她没弄明白他的提问。
他指指她怀中的木匣子,她懂了。“你在嘲笑我财迷?”
“不,我在确定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