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很英俊,听哥哥说他还很有钱,但她对这些并没有兴趣,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眼睛很锋利,刚认识时,她甚至不敢看他。
后来见面的次数多了,她看到他的时候会笑着跟他打招呼,但也就只到这个程度了,再多就没有了,所以现在她慌了。
在她的认知里,他不该这么直接地抓着她的手,他手心的温度就像一团火一样,烫得她直想甩开。
曲慧渠咬着唇,动了动手腕,却撼动不了他半分,她的额上微微冒出细汗,她没有注意到官焱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一闪一闪地含着浓浓的笑意。
在她默默努力的时候,官焱把她拉到了车前,终于松开了那软滑的小手,当他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痕时,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但很快便消逝。
曲慧渠另一手放在手腕上,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等她回过神,发现她已经在车前了,“官大哥……”
“上车。”同样是简洁的两个字,丝毫不拖泥带水,也不容她拒绝。
曲慧渠不解地上了车,她不知道一向话不多的官焱怎么会突然这么热心地过来帮她,但她是感激的。
“官大哥,我哥跟你联络过了?”她的父母早逝,唯有一个很疼她的哥哥。
“对。”
曲慧渠低眉看着自己的手,当时发生事情的时候她好怕,一慌之下就跟哥哥说了,哥哥说会想办法……她偷偷看了一眼官焱,“官大哥,谢谢你。”她跟官焱不熟,他却冲着哥哥的面子专门跑了一趟,她真的很感谢他。
不过魏母的话让她打消了一切想法,她现在不得不相信,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的,她跟魏超不可能了,暗恋的情愫也只能深埋在心底。
“跟我需要这么客气吗?”邪魅在他的眼里流转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望着她黯淡的眼神,他心口一紧,但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心情忽然变得非常好。
曲慧渠听了他的话,装傻地笑了笑,没有多说,她想说,她跟他之间还真的就是需要这么客气,他们是认识,但没这么熟啊。
第1章(2)
“魏先生的情况如何了?”官焱淡淡地问。
“啊?”曲慧渠一想到魏母的话,心情更加的低落了,“嗯,没事。”
“不是说有血块吗?”他的口吻像是纯粹的好奇。
他每一个问题都很平常,却会让她很不舒服,她的身体挪动了一下,试着平淡地回答道:“医生说血块有可能会自己慢慢地散开。”说着说着,她重复着这一段时间养成的动作,咬着下唇忍住喉间的哽咽,是啊,血块在魏超的脑里没有任何影响,他认识每一个人,只是恰好忘记了她而已,忘记她这个人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确实,做手术还是有风险,让血块自行散开比较好,”他一顿,“只要不影响他的生活就行。”
十分钟,曲慧渠闭了闭眼,从看到他到上车这一段时间,短短十分钟,她为何觉得时间这么漫长?她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他每一句话都戳到她的痛处。
“想吃什么?”话题一转,官焱听到身边的她松了一口气,他的嘴角微微一弯。
“嗯,随便,我都可以。”
官焱听到她这话,眉挑得高高的,她这话可有待查证,曲梁不只一次地跟他说过,曲慧渠很挑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嗯,那么法国菜吧。”
曲慧渠的脸色立刻变了又变,“我……”
“不喜欢?”他在心里笑着,曲梁也不只说过一次,她很讨厌吃法国菜,因为吃法国菜太麻烦了。
“我……”曲慧渠微微一笑,“官大哥,我还是不跟你吃了,我也不是很饿。”
“哦,那就是不喜欢了,我们随便吃点吧。”他带着明显的笑意,“我记得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店,他们的炒饭很好吃。”
本以为终于找到理由不跟他一起吃饭的曲慧渠,听他这么说,只好把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最后他们简单地吃了饭,官焱又送她回家。
曲慧渠心情低落,在她孤单伤心的时候,官焱陪了她一会,她的情绪也好了一些。
虽然他们不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在伤心的时候有人陪着说说话,即便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负面情绪也会释放出来。
下车之前,曲慧渠对他笑了笑,“官大哥,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官焱看着她离他远远的,一副礼貌的模样,嘴角微抿,他拔出车钥匙,也跟着下了车。
曲慧渠欲挥手的动作一顿,他要干什么?
“既然来了,我就进去跟你哥说说话。”他笑着看她僵硬的手势。
“哦。”她放下手,犹豫地说:“可我哥现在还没下班。”她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了。
“不急,我在客厅等他就行了。”他迳自往曲家门口走。
曲家是一栋两层的房子,带着一个小花园,看上去丝毫不浮夸,也没有奢侈的点缀,简简单单,有一种温馨的气氛。
“小慧?”官焱喊了她一声。
曲慧渠回过神,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官焱,她不满地撇了撇嘴,再看一眼,他一手插着裤袋,站在那等着她开门。
曲慧渠叹了一口气,哥哥交的都是什么样的朋友?这样的自负、这样的霸道,她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没有表现。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官焱紧随其后,他坐在客厅里,曲慧渠则是去厨房倒水,顺便传了一封简讯给曲梁,让他早点回来。
“官大哥,水。”曲慧渠将水递给他。
官焱喝了一口,自然得像坐在自己家中的沙发上一般,“你忙你的吧,我坐在这等阿梁。”
曲慧渠其实很困,身体也很疲乏,这一段时间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折腾,她需要休息,听到官焱的话,她不好意思地说:“我上楼休息一会,有事情叫我。”
“嗯。”
曲慧渠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了,走进房间,她关上门,忽然想到什么,她落下了锁,她缺乏安全感,特别是她家里有一个还不是很熟的男人在的情况下。
她偷偷地吐了吐舌头,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床垫上,她侧着身子躺下,像在母亲子宫中的婴孩般蜷曲着身子。
“哎……”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上酸涩的眼睛,疲惫如潮水般迅速地席卷了她的全身,脑袋越来越重,四肢也越来越重,睡意浓浓袭来……
楼下的官焱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捧着曲慧渠端给他的水,慢条斯理地喝着,一双黑眸仔细地打量着周围。
从房子的内部摆设看来,平常应该是曲慧渠在打理,窗台上摆放着绿色盆栽,看上去绿意盎然。
他站起来,仔细看着盆栽,一共三盆,分别是芦荟、仙人掌以及兰花,窗台又长又宽,下方还有个膝盖高的椅榻。
复古的垫子隐约能瞧出有人时常坐在这,他嘴角弯了弯,不由得想到曲慧渠坐在上面的模样,或午睡、或看书、或发呆。
“阿焱?”曲梁打开门,手上拿着钥匙,他刚刚似乎在官焱那没心没肺的家伙眼中看到了一丝丝温情,他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再仔细一看,官焱像平日那样漫不经心。
“你怎么突然来了?”曲梁关上门,换上拖鞋。
曲梁收到简讯的时候傻眼了,官焱怎么没有打招呼,一声不响地上门了?他怀着这样的疑惑直到下班回家。
“来看看你。”官焱坐在椅榻上,双腿优雅地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