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真是"她的男人"了,而且一一无名无分。
老天!她脑子里无法下涌出一些重要的问题。他和她之间有未来吗?他有可能留下来吗?他是怎么想她的?他--爱她吗?
有那么~刻,她几乎是确定的。但现在,她却不再那么确定了,甚至,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济优.女人永远不会忘掉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的第一个,会是陪伴她到最后的那一个吗?
经过昨夜,她自不会傻到以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太懂得取悦女入了。想到这儿,她禁不住两顿泛红~但,有没有可能,她会成为他的最终?
她还以为,她不需要男女之情,甚至,她从未想过要再嫁;但现在,她竟兴起了那样的念头。从什么时候起,她爱上了这个男人?或许,是早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
天!看着他步步逼近,她整个人开始紧绷。她承认她的确享受了欢愉,但令她害怕的是,她与他之间,不只有情欲。
一个由京城来的男人、一个习于军旅、征战沙场的男人,他会放弃奢华,甘于和一个小镇上染布刺绣的女人生活一辈子?
而她,又愿意成为一个守在家乡,日日痴盼她的男人回来的女人?
两者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就算可以,他的家人呢?有可能接受一个死过未婚夫的女人?
她不敢奢望。
曾经,她单纯地以为只要留下他就好,甚至,她也认为自己绝对可以留住他。但在经过这般亲密的接触之后,她却退缩了。
她和他之间根本没有未来--她心知肚明。
想清楚这层关系,她的心整个几冷了下来。原来,爱一个人,可以是这样快乐,也可以是这样不安。更令她痛苦的是,或许,他从未想过这些。
不!她不愿让痛苦再扩大。昨夜犯的错,她不会容许自己再犯。
"昨晚,睡得好吗?
她一震,他低沉的嗓音唤回她的思绪。
他大胆地靠近,几乎是整个人附在她耳边,用所有的人都听得见的暧昧语气对她低语着。
她愤怒地握紧双拳,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做!
他竟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还刻意提到昨晚?!她几乎可以听到,所有人的低语和嘲笑声。
"闭上你的嘴。"她咬牙,声音刚好只让他一个人听见。
她想躲开他,却根本无法忽视他所带来的影响。昨夜的一切仿佛烙印般,深刻在她的身上。心上。
纵然生气,她的身与心,却仍不由自主地对他起反应a 这样惊人的状况,令她害怕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与不安。
安心,是因为有他在身边。
不安,也因为有他。
她从未如此彻底地将自己交给一个人,包括她的身与心。但,她根本无法确定他会在什么时候离她而去,更无法知道,他会不会永远属于她。
永远--这是太遥远的字句。
就连深爱着她的爹娘,也无法承诺她永远。
惟有远离他,才是安全的!她再次告诉自己,企团坚定她那软弱的意志。否则,一旦有他的靠近,她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等于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什么?你要我闭上我的嘴?!"他扬起一道浓眉,"以我们的关系,你不该拒绝我的关心a" 这女人,真懂得扼杀男人所有的柔情。
"你--"她咬牙,好想狠狠赏他一个耳光。
她信了!他不爱她。
爱一个人,是不会让她当众出糗的。
"吃饭、吃饭,云姐,张大哥,饭菜要凉了。"这样诡异的气氛夺得小陈忍不住出面打四场。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有一场战争了。
他抬起头。
原是锦绣坊院子的地方,摆满了临时做成的桌椅。所有的人都已经拿好碗筷,但却没有一个人下签,因为,每一双眼睛都正盯着他俩瞧。
"吃饭了,看什么看!"她不悦地吼,转头径自离去。
望着他纤细的背影,他握拳,险些亲手扼死她。这样一个纤细的女人,哪来这么大的脾气?
但待看见她行走时,步履螨珊的模样,他所有的怒气却在瞬间消散,甚至,还有一股内疚 昨晚,他不读那样自私地一再要求她。
听说,那应该是很难受的吧。或许,她是因为这样而生气。
是他太过粗心了,他忍不住自责,随即跟上前去。
第七章
"哟!好一幅携手重建家园的感人景象啊。"才过早餐,一大群人便自远而近地晃来。为首的,正是教人放火烧了锦绣坊的李金富,"不过这回你们可得造得牢靠些,否则,再来把火或什么的,可让人吃不消呢!" 坊里所有的人全停下手边的工作,眼底充满了愤怒。
骆千云牙一咬,提起手边的镰刀就要上前。放了人,还敢上门来示威,这姓李的混蛋简直是丧心病狂。
"千云。"张弘毅却按住了她,要她三思而后行。
她瞪着他;"我干嘛要听你的!
'别意气用事,我们说好的。"他提醒他。
她几经挣扎,才又放下武器。
"喷、喷、喷,不是听说咱们骆坊主上京城去了吗?怎么,半路又折回来了?"李金富诞着脸上前道,"瞧瞧,那传说中的绿人地也在呢,真稀奇,不过一场大火,就把咱们的英雄给吓得褪了颜色了。"他上下打量着,"嘿,现在看来,还挺人模人样的嘛。" 每句话,都夺得所有坊里的人恨不得狠狠接扁他。
"李金富,杀人放火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千云紧握双举、语带威胁。
李金富手一排,耸耸肩道:"骆坊主言重了,这等大事,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尤其你的锦绣坊烧了,我是最替你心疼的。这样吧,别说我没为镇上出点力,如果捉到了放火的人,我李大少一定要我步替你出这口气,再不行,我那在京城的丞相表舅也能帮得上忙的。"一句话,点出了他的无惧。想威胁他?李金富挑高了眉毛,先找个更厉害的靠山再说吧。
"是吗?那真要多谢李大少的鼎力相助啦?"骆千云恨得牙痒痒,"不过这种事,用不着劳动大少尊驾,千云虽是一个女子,可恰好跟京里将军府有点交清,要揪出人犯这事,对寅虎将军来说,也不算是难事。" 朝中有人好办事,他有人,她骆千云难道没有》 冰块就是将军府的人!
李金窗好笑着摇摇白扇。"喔,你说那个寅虎将军啊,名气不小嘛。不过……将军毕竟是外人,我还有个表姑,李贵人你听说过吧,她可是皇上身边的宠妃,如果真拿下定,我请她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她也不可能不帮我。你说是把。"一山还有一山高,他就不信有这样的靠山、谁敢动他分毫。
张弘毅收敛神色。
难怪他敢这样张狂。
"李金富,你今天来究竟想干什么/'骆千云已经忍无可忍。
"我?想干什么?"他故作惊讶,"于云姑娘,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这样不辞辛苦地前来,为的就是要帮你啊!'"-"帮我?"她差点没喷出口血来。
"是啊。"他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但他仍不以为意地道,"昨夜,我就听说锦绣坊着了大火,把一切都烧光了,我可是替你担心得不得了哪,所以一大早。就带了人、吃的。用的,上你这儿来了。"他拍拍手,人阵后出现十数匹拉着货物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