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晨的心情突然变得低落,她垂眸,“知道了,教授。”
薄宇言看她如谢了的花朵般,不免觉得好笑,她在家人面前的乖巧跟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嚣张真是鲜明的对比。
薄宇言离开后,蒋乐天拉着蒋欣晨坐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跟这位教授关系不好?”
“小晨,你该不会气二哥拉他一起吃饭吧?”蒋新天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二哥只是客套,瞧,他识趣地走了。”
蒋欣晨一听,笑开了,“大哥、二哥,你们想太多了,我跟这位教授不是很熟,不过今天早上迟到了,让他对我印象深刻而已,放心啦,我不会到处结仇的。”
蒋欣晨俏皮的话逗得他们笑了,蒋乐天感叹道:“吾家有女初长成。”
“哈哈……”蒋新天在一边补了一句,“择日嫁作他人妇。”
“厚!真受不了你们,炫耀你们有文学底子哦?”蒋欣晨一副瞧不上他们的模样。
“吃饭吧,不然等会你饿哭了,我可赔不起。”蒋乐天笑道。
“吃饭吃饭,我快饿昏了。”蒋新天不顾形象地说。
“二哥,你好过分,怎么可以学我说话?”蒋欣晨假装气呼呼地声明自己的专利。
“喂、喂!我是你二哥……”
三个人一边拌嘴一边吃饭,气氛很融洽。
一个星期后,蒋欣晨的小绵羊被蒋新天给没收了,说她一个女生骑机车不好,让她乖乖地开车。
骑机车其实比较方便,特别是交通壅塞的时候,蒋欣晨随着塞车大军慢慢以龟速移动着,不时地看了看手表,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迟到了。
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塞了将近四十多分钟,蒋欣晨终于到了学校,她将车子熄了火,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从白色的宝马上下来。
蒋欣晨眉开眼笑,原来不只她一个人被塞,她迅速地超过前面的薄宇言,侧过头赏了一记高傲的眼神,“薄教授,没有比你晚就不算迟到哦。”说完,蒋欣晨迈步小跑,拉开了跟他之间的距离。
薄宇言挑了一下眉,望着她开心跑着的背影,他想笑,实际上他真的笑了,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蒋欣晨。”
在他前面的蒋欣晨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他,岂知他将车钥匙扔向了她,她险险地接住,一脸的茫然。
“我把一份资料忘在车里了,麻烦你了,小助理。”薄宇言淡淡地说。
蒋欣晨瞪大眼睛,下意识地举手,想把手里的车钥匙往他的脸上扔,她动作一顿,亮丽的大眼睛弯成一道可爱的弧度。
她转身看向一旁的一位男生,脸上流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这位同学,我……你可不可以……”她的手按在肚子上,神情彷徨,没说清楚究竟怎么了。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异常热血且乐于助人,何况对象还是大学里有名的美女,一向冷漠的蒋欣晨也有脆弱的时候,他自然是乐意伸出援手帮忙的,激动地说:“蒋同学,我帮你。”
男生自然地接过车钥匙,问了她的教室,兴冲冲地跑向停车场,蒋欣晨收起脸上的无助,看也没有看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薄宇言,扭身就走。
薄宇言面无表情地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教室,在他上课之前,那名男生腼腆地将数据给了蒋欣晨,蒋欣晨甜甜地对他笑着,又指了指薄宇言。
很快地,那名男生就向他走来,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了他,“薄老师,不知道这是不是你要的数据?”
薄宇言不会随意把数据给放在车里,男生拿着的数据是之前课上的内容,他颔首接了过来,认真地开讲。
蒋欣晨照样低着头,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蒙头大睡,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才醒过来。
“蒋同学,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蒋欣晨抬头,面露不适,“不好意思,教授,我今天不舒服,可不可以让别人替我……”
她话音刚落,不少人就踊跃举手,“教授,既然蒋欣晨不舒服,我来好了。”
“我来!”
薄宇言冷淡的脸忽然绽开一抹笑容,看得那些人不由得畏惧地抖了抖身子,“一、二、三……七。”他竖着指头,一个一个点过,“很好,你们几个下个礼拜交一份报告给我,就围绕今天的课程内容来讨论。”
第2章(2)
有没有搞错啊?强出头的七个人脸立刻绿了,他们急着在美女面前逞强,忘了眼前这个薄教授的外号是什么了,恶魔、变态、神经病……他们听过的外号很多,但没有一个有褒美的意思。
蒋欣晨脸色也难看,他是在变相地惩罚帮她的人,再这么下去就没有人肯出手帮她了。
“小晨……”一旁的小静看蒋欣晨脸色难看,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蒋欣晨在心里记上薄宇言一笔,转头看着薄宇言,“薄教授……”
薄宇言根本没有心思听蒋欣晨说什么,整理好数据就直接离开,蒋欣晨看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都快要呕死她自己了。
“不好意思。”她向那几位苦瓜脸的同学道歉,接收了他们的苦笑,她爱莫能助地拿起包包,对着小静说:“我先过去了。”
“好,快去快回。”小静同情地看着她。
蒋欣晨冷着一张脸到薄宇言的办公室,象征性地敲了几下门就进去了,毫不意外的,薄宇言一个人霸占了一整间办公室。
她在二哥的旁敲侧击之下,知道薄宇言的身家背景,薄宇言是薄氏集团的三公子,而很不幸的,她所在的大学正好在薄氏集团名下,真是衰!
“薄教授,不知有什么事情吩咐?”她严正地说,一双眼睛看也没有看薄宇言。
薄宇言习惯被人注视、仰慕,甚至也习惯被人恐惧,但不知为何,看蒋欣晨的态度,他心里异常的不悦。
通常让他不痛快的人,他不会让那人过得太舒适。
扬着可以媲美黄鼠狼笑容的他脱下西装外套,性感地扯了扯领带,闲适地问:“说吩咐太夸张了,我不过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请说。”蒋欣晨很少跟人这么客气,越是跟一个人客气,就表示她越跟这个人保持距离。
有人讨厌一个人会露出明显的厌恶,但蒋欣晨告诉自己,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特别是他的权力和地位都高于自己的时候,这种行为简直跟自杀没什么两样,所以她只能忍。
薄宇言看着她冷淡的神情,心生疑惑,他对自己的外貌一向很有自信,即使他冷酷无情地拒绝,也会有一堆女人前仆后继、死缠烂打。
“麻烦你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薄宇言指了指堆积在桌上,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文件。
“教授,这是什么?”
“哦,下节课或者下下节课,我想讲行为心理,有数据的话会比较有说服力。”薄宇言的话也是一套一套,就是要整死她,他也要有冠冕堂皇的借口。
蒋欣晨瞪着那一迭资料,右眉轻佻了一下,他是眼瞎了吧?这么多资料让她一个人整理,是要让她整理到什么时候?
“蒋同学,有问题吗?”薄宇言温言软语,“我知道是有些多了,不过你应该不会有问题,对吧?”
“对。”她咬牙说道。
“虽然我是心理学的教授,但我看不透人心,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要及时跟我沟通。”他温良如羊一般。
瞎子,她摆明不爽,哪需要看穿人心,光看她的模样就该知道她很不满,也许他就是一个变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