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允安立即应战,他功夫本不弱,虽是皇家出身,平口仍不敢怠精,日日习武,适才只见这女子武功不弱,是以不敢大意轻敌。
甫二父手,他便心惊,这女子和护卫交手时,若似长袖翩舞,却能把那些壮硕的大男人震开,可见内力刚猛,可自己与她交手时,他却只感觉到她的阴柔软劲。
她的招式极美,似蝶舞,似花乙,长袖翩翩,而且每一招都不用力,让人伸手打去的力道,恍若击在虚处,又像是他所击出之力,都被她的软功尽数化去。
只见她的衣袂摆动和长发飘摇,美得让人心惊,舍不得伤害她。
事实上,他连她的衣角都打不着,明明是对招,他却能瞧见她脸上的笑,那抹笑如春夭的旭日、琴日的暖阳,令他不由得一阵恍惚,可接下来,他又恍若大梦初醒地征住。
两人皆停住了动作,唐允安不禁冷汗暗流,因为她的纤纤玉指,正点住他额前的穴道,只要她一施更手,他便会倒下,而他没倒下,是因为她手下留情。
还打什么?他输了。
「我输了。」唐允安禁不住苦笑,他毕竟是大丈夫,这份度量还是有的。
「还想比吗?」独孤秋雨笑问,唇角微扬的弧度,依然娇美如周。
唐允安摇头。「我输得心服口服。」
他以为她问的是自己,也很顺口的回答,却想不到她却突然改口。
「我问的不是你,而是房里那个人,」独孤秋雨美丽无双的眼,径直朝房里看去。
第4章(1)
她这番话,众人皆是一惊,料不到这女子不但深藏不露,竟还能L察觉房里有另一个人,此人正是他们的三哥,当今圣上,自始至终他皆未露面,在幕后望着这一切。
在安静的气氛下,内房的帘子被掀开,唐允识缓缓走出,那俊朗难致的面容中暗藏要气,顾长的身形虽然穿着一般公子的衣袍,却遮不住他的不几贵气,而他的局宇之间,也有一种天生的威仪。
他微微眯起眼,冷漠的厉眸对上独孤秋雨挑衅的眼,这女子竟能探得他的生息?真不简单。
独孤秋雨终于可以清这位如尘公子的模样,她知道这人才是他们的主子,抓她来,也是他的命令,这男人光是站在那里,便给人一股压迫感,她隐隐感觉到,此人不好对付,她讨厌被人暗中监视,像是黄雀在后,随时会出来啄夺,与其如此,她宁可把对方请出来。
唐允识一双眼在她身上打量,打从她进来后,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身上,他一直在观察她。这个丽彤儿不但有倾城美色,又武功卓绝,果真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
请姑娘赐教。」唐允识微笑开口,唇虽笑,眼却没笑,而是冷漠锐利的。
独孤秋雨感觉这人全身上下没有破绽,实在不知该从何下手,甚至觉得先下手也不见得能占便宜。
于是她笑腐如花。「我没时间,不玩了。」说着转身便跑。
众人呆住,哪里想得到她居然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独孤秋雨嘴上说不玩了,却早已暗运内力,若似要逃,却在后头一股劲风袭来前,手一挥,银针四射。
她施展暗器,是要以退为进,先下手为强,让对方措手不及,自己才有时间遁进。
她听风辨声,知道暗器虽然阻了其他追乒,却仍有一股劲风紧抓不放,她心下佩服,这如尘公子果然不可小觑,他不但躲过了她的暗器,还没有被拖住时间,立刻追上了她。
她逼不得已,只好转身正面迎击,一交手,她便暗叫不好,这人内力深厚,在她之上!
她不敢硬拚,招式走阴柔路数,化去他击来的一掌。
唐允识剑眉微扬,眼前的女子彷佛天仙降临,彩衣飘飘,速度明明奇快,却只如蝶舞漫步,难怪七弟打不过她。这彩蝶翻翩,令男人想伶香借玉,但一不舍,便会被她的招式所蒙蔽除非心够狠——他眸光一冷,劲势转为毒辣,破了她的蝶舞花飞。
独孤秋雨翻眉一拧,她就知道,这男人不好对付!她招式再改,阴柔突转强劲,以厉制厉,招招刚劲如风,有如暴雨来临,席卷夭地,飞砂走石。
唐允识一征,她只给了他一个惊喜,方才她与众人过招时,他以为她的功夫主走阴柔,料不到原来她依然深藏不露。没有出尽全力。
这名娇弱女子哪有先前的柔软,一掌一拳皆威势凛凛。劲气,让人以为自己面对的不是刚才那个女子,而是另一人。
唐允识一边与她过招,同时感受到她丝签不输给男人的英气逼人,招招强擂,却只没有男人的刚猛粗鲁。
她明明穿着女人味十足的衣裳,拳掌间却没有女人的娇柔,可说哪中带柔,柔中又带刚。这样的她,独特而不凡,比适才一身飘飞娇柔的蝶舞,更加令人惊艳。
唐允炽心下震惊,向来波纹不兴的冷酷竟起了一丝涟漪,他虽呀异,却只收摄心神,回复成冷辞无情,招式更趋威猛厉烈。
独孤秋雨被他缠住了,这人武功高强,她拚得一时,却不敢恋栈,偏偏无法脱身。这人所发出的劲气将她围在暴风圈内,时间拖得欠了,她不免心中焦急,这可怎么办才好……不好!她心中一惊,这男子探出她的缺口,正往这缺口一击,她逼不得已,立刻换招,硬是接了对方一掌,强大的内力相撞,霎时胸腔内一股气乱。
就在此时,有异物破空而来,唐允炽眼中厉芒一掠,立刻躲开,这一躲,给了独孤秋雨逃走的契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有一股劲风逼得对方退开,她无暇多想,深知机会瞬间即逝,立刻施展轻功,遁飞而去。
「主子!」
「三哥!」
七王爷、十公主和护卫们连忙上前,为这突如其来的暗算心惊不已,当番籍那暗器时,所有入都吓了一跳。
那暗器并不是什么月剑、利刀,而是一只杯子,此刻已嵌入柱子里,众人脸色铁青}要将这杯子嵌入柱子里,需要多大的内力呀?倘若圣上:没有躲开,这杯子嵌入的可是人体里!
众人惊慌_唯独唐允炽不见惊慌,而是沉着一张脸冷哼「看来,这琴仙坊深藏不露的人,比联想象的要多哪。」
「出手的会是谁?」十公主惊颤的问,盯着那杯子发愣。
七王爷微一沉吟,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惊,他看着圣上。「三哥,看来你找对人了!」
唐允炽岭伟的脸容在光线暗影间,显得更加冷漠,微眯的眸光隐带杀气。
「好一个令狐绝,除了他,还会有谁。」
独孤秋雨匆匆赶到琴汕坊外的巷弄内,那马车早已等在那儿,荆楚和翠儿一脸焦急,见姑娘不来,正商量着要不要返回去找,直到见她出现了,那吊得老高的心才落下,大大松了口气。
独孤秋雨也不啰嗦,一奔来就下令。「快走。」说完便钻进马车里,事不宜迟,扮成驭夫的荆楚和翠儿立即鞭打马匹出发,他们早就按照小姐的计划将这两辆马车事先藏着,并在马车里换上预先藏好的衣物,身上的涂料也擦掉了,如今他们若起来不过是一般的驭夫罢了。
一反先前的高调,他们低调的驾着马车往人少的地方走。此时官差来得更多了,甚至还可以听到他们的吃喝声,命人在琴汕坊里里外外守着,幸亏他们走得及时,马车暗暗地驶离了……独孤秋雨一进车内便努力忍着,直到确定安全,听不到那些官差的吃喝声,她再也忍不住喉间涌上的腥甜,呕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