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汪杰文立即低咒了声,她得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杰文,你不会了解两个手帕交之间那种深厚情谊的,只要我愿意,她就会时时受我影响。”
汪杰文气得想摔电话,因为就谷芝薇又瞒着自己和沈芙琳偷偷见面的情势研判,他知道沈芙琳该死的说得一点也没错。
“那是不是我和你见上一面,你就愿一锱了她,放了我们?”他努力恢复冷静,提出建议。
沈芙琳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楞了半晌后,爽快地说:“可以,我说到做到。”
汪杰文不再多废话。“时间?地点?”
“今晚九点。”沈芙琳一样简洁。“在我住的地方。”
“你住的地方。”汪杰文惊讶地重复她的话,立即表示意见,“不行,选个公开的场合,我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
“我就是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才会选择在我住的地方见面,我相信你也不想让人撞见我们公开约会,传入芝薇的耳朵里吧?”
汪杰文知道她说得不无道理,也不再多说了。
“杰文,还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什么事?”汪杰文愕然问道。她又想干什么?
“来的时候帮我买束紫蓝玫瑰来,好吗?”
“我。”
汪杰文才想拒绝,沈芙琳却打断了他。
“你别误会,那束花是我打算今晚和你谈完之后要去送给朋友的,她今天生日。”
“那你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亲自去选购,不是吗?”他冷冷说道。
沈芙琳笑了笑,声音听来有些虚弱。“杰文,我今天根本没上班,因为我不舒服想休息一下。事实上,待会儿挂上你的电话之后,我就打算吃颗安眠药好好睡个觉,所以我才想拜托你顺道帮我买来,免得太晚花店打烊了。”
这话听来合情合理,而她话中的软弱也让他硬不下心。“好吧。”
第9章(2)
就在汪杰文勉为其难答应之后,想挂上电话时,沈芙琳却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他烦躁地问。
“杰文,今晚见面的事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芝薇,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他一听她话中隐含的恫吓意味,二话不说立即挂上了电话,但是一挂上电话,他马上就后悔了。
他有预感,自己不该答应这个秘密之约,可是在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想法中,他不再让这件事来烦自己。
所以,他也就没考虑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沈芙琳一挂上电话,想到终于能和朝思暮想的男人单独相处一晚,立即雀跃不已。
原本她并不想这么快出招,但前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令她发现她得加快脚步了。
那一天,她打了通电话给谷芝薇,谷芝薇却一改以往的犹豫,爽快地答应了她的邀约,而她作梦也没想到,谷芝薇答应和她见面,为的是当面向她报喜。
汪杰文竟然这么快就向谷芝薇求婚了!
一想起当谷芝薇一脸幸福的告诉她这个消息时,那心如刀割的感觉又浮现心中,而令她想快刀斩乱麻的另一个原因是谷芝薇告诉她,为了汪杰文,今后她要专心做个贤妻良母,往后两人联络的机会可能不多了。
这不就代表她两头空?所以,她才决定约汪杰文见面,当面表露她的心声,若是他愿意接纳她,就算要她当地下情人,她也愿意,若他一口否决,那。
她沈芙琳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沈芙琳从一开始的万分期待,逐渐转为焦躁不安。
在仰头又干了一杯红酒之后,她瞄了一眼时钟。
都九点十五分了,为什么该出现的身影却还是杳然无踪?他不来了吗?
不!他答应了就一定会来的!
蓦地,门铃声响了,沈芙琳霍地跳起来直往门口奔去。
一看见汪杰文捧着一束紫蓝玫瑰的英挺身形,沈芙琳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对不起,我迟到了。”
他脸上歉然的神情令她更想哭了,她多么希望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能够永远属于她!
“我忘了买你要的花,所以又折了回去,这才来晚了。”他边解释边将花递给她。
他竟然为了她要的一束花而迟到,更为了他的迟到而向她道歉!
接过了那美得炫目的花束,沈芙琳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不断在眼眶打转的泪滑下了脸庞。
汪杰文愕然地盯着她,这才发现以往总是浓妆艳抹又时髦的沈芙琳,今天不仅一脸素净,连上次他看到的那头性感大波浪鬈发,此刻也变成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看来格外清纯,她身上虽然穿着一袭红色睡袍,但是样式却异常的保守。
说实在的,这和他想像中的景象大不相同,他以为她会花枝招展的色诱自己,届时,他会严厉拒绝,然后把话说清楚,那他既可以走人,也会从此天下太平了。
可眼前她这副默默垂泪的模样,倒教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怎么了?”
他隐隐带着关心的话让沈芙琳回神,“哦,对不起,我。一时感触。”她赶紧抹掉泪水强自振作。“对不起,让你在门口站这么久,请进。”
汪杰文也没有跟她客套,大踏步便走了进去,而身后传来她热络的招呼声。
“别客气,随便坐。”
房中唯一能坐的除了她梳妆台前的一张高背椅,还有一个面对床铺的两人座小沙发,汪杰文在别无选择下坐进了沙发中。
呼吸着轻逸着香味的空气,他打量着这间女人味十足的简单套房,当他看见她竟然将那束她说要送给朋友的花,开心地放进了床头的花瓶时,疑心顿起。
“来杯红酒,好吗?”
沈芙琳的话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才看见茶儿上摆着一瓶喝了快一半的红酒。
“哦,不用了。”警戒心又起的他没忘了要保持清醒。
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沈芙琳摇头笑了笑,替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有一瞬间,汪杰文以为她就要坐到他身边,但她却在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坐在床沿,一对迷蒙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直望着他。
汪杰文清了清喉咙,避开她灼人的目光。“好了,如你所愿我来了,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
“杰文。”沈芙琳的语音轻柔似梦,依然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你的来临让我有多高兴,你知道吗?”
汪杰文看着她眼中闪耀的光芒,“我现在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她轻声低喃,眼神开始变得虚无,“然后。我要告诉你一个故事。”
“故事?”
“是的,一个我从没对人说过的故事。”她轻语,眼光飘向落地窗外的黝黑世界。
这样带点诡异又带点哀伤的气氛,令汪杰文的心情一变,他不由自主当起了一个专注的聆听者。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女孩,她家里很穷,她的爸爸在没钱花的时候就会喝酒,喝了酒就会乱打人,所以她的妈妈在她十岁的时候跑了,小女孩也就无依无靠了。有一天,小女孩的爸爸喝醉了,陪爸爸喝酒的伯伯就乘机。强占了小女孩,小女孩痛得一直哭一直哭,但是伯伯给了小女孩一张千元大钞,还很凶很凶的要小女孩绝对不能说出去。”沈芙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阵明显的恐惧后,又继续说了下去。
“小女孩害怕的答应了,但是当她看着手中的千元大钞时,她好高兴,因为她知道她不用在肚子饿的时候,自己到处找东西吃,也不用眼睁睁看着同学玩着新买的玩具到处炫耀,更棒的是,她终于可以买一盒她想了很久却买不起的巧克力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