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啾--」鸟儿安慰他似的轻快在他手背上跳动。
「该给你取个名字才对,或许你已经有名字了吧?等会儿我再问问禧沙。如果没有,就让你叫--『小金』吧。瞧你这身美丽的金色羽毛,还真少见。『小金』,这个名字你还喜欢吗?」对着鸟儿,明知它根本什么都听不懂,飒亚却还是不改天真烂漫的说。
威严、傲慢的皇帝,在独处时也不过是一名年仅十八的翩翩少年。
「何必寂寞到要和鸟对谈,只要您吩咐一声,我随时都愿意作您谈天的对象的,我亲爱的陛下。」
飒亚脸色一僵,登时愤怒的叱道:「谁允许你进我的寝宫?滚出去!」
司珐尔踩着悠闲的步伐,不但没有离去反而手一伸把大门关上,整间宽敞的寝室内原本和煦的气氛转眼消失,一股强烈的紧迫感弥漫在两人之间。
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司珐尔一出现,总会破坏了那个场面的平衡状况,他像是个强烈巨大的能量体,要不就把人们的目光移转到他的方向,要不就会吸引了所有负面、黑暗的情绪使它加温上升。
那刺激所有人视觉感官的容貌,几乎可说是一种暴力--这就像凡人与非人的等级不同吧,那张可说是精雕细琢的端整五官,找不到半点瑕疵的绝美,细长的眼眸传达他冷酷的本性,却经常伪装在温文的假皮相下,如同他蓝似冰海的眼珠颜色一样,笼罩在薄灰的雾色中。
飒亚最痛恨的就是那双眼珠,总是那般的无礼放肆,透露出在男人表面上的顺从忠心底下,其实对自己怀抱的真正想法--轻蔑的、不齿的,甚至是侮辱性的情感。
「陛下还在为我没有先进宫见你而生气吗?」司珐尔以他独特的魅惑美声说。「陛下真是孩子气啊!」
「滚出去!」飒亚满心只想把他赶出这个本该只属于自己的天地。
「陛下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老是把自己关在这么无趣的房间中,上次我不是命人替你造了一间新的主馆,为什么不把寝室搬到那儿去呢?这个房间从你在皇子时代一直住到现在,早该彻底的改装一番。如此寒酸的房间竟是西琉皇帝的卧室,让人知道了岂不是成为天大的笑话?」他漾笑的唇角连动都没有动,对飒亚的命令充耳不闻,慢慢的接近飒亚。
无法忍耐的飒亚拍着桌子跳起来,鸟儿也惊慌的一瞬间从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司珐尔,我的命令你没有听到吗!滚--」
捉住他愤怒一挥的手,隔着矮桌司珐尔低头俯视着他的眼睛说:「一个月不见,对自己的男人使用这么无情的字眼,可真是个薄情人啊,陛下。你故意用这样冷漠的话想要把所有的人都吓跑吗?孤立无援的你,真的能生存下去吗?就算你嘴硬说可以……但你的身体在晚上,难道没有因为想念你的男人而发疼,空虚又寂寞难耐的让你渴望……老实说你现在很想要吧?」
飒亚以空着的另一手挥拳往他的脸上招呼过去。
司珐尔闪躲开来,让他的拳头挥向空气,同时捉住他的脸,强硬的把自己的唇覆盖在他之上。
被紧扣的下巴使飒亚动弹不得的承受他强硬的吻,感觉到他的舌尖在自己唇上来回舔弄试图撬开,飒亚顽固的咬紧牙关作无言的抵抗,可惜男人的经验比他多出数倍,司珐尔随即老练的放开他的手腕伸向他的腰间。
「啊!」
没有预防,意外的被敌人隔着一层布料捉住弱点的飒亚,不小心松口的瞬间,司珐尔的舌尖立刻长驱直入他的唇内。
「唔……嗯嗯……」紧迫盯人的舌尖捕获飒亚闪躲的舌头,深深的纠缠着他时,飒亚晓得自己又犯下要命的错误,只要给予这个男人一寸,他就会得寸进尺的占有十分。
熟知他的弱点的男人,狡猾的利用所有的技巧作为武器,总是能在弹指间把情势扭转,当他吸吮着飒亚的舌头,缓慢的分离两人的唇时,两人交缠的唾液残留在飒亚泛红的唇瓣,那闪着泽泽水光的微启双唇,有一抹迷乱至极的情色气息。
捧着他的脸蛋,司珐尔亲吻他的耳垂,咬着他的颈项低语说:「如果你要那个小鬼留下,就让他留下也无妨,想要多少金丝雀,都让你养没有关系。只是下次要先经过我的审查,明白吗?外面有多少人试图对你不利,你恐怕高傲得不把它当一回事,可是我在乎。」
厌恶司珐尔以这种诱哄的口吻说话,飒亚在他怀中挣扎着。「那不关我屁事,放手啦!」
「何必白费这力气,和我比力气你不是我的敌手。」他轻松地把他从矮桌后抱起。「或许你该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发言,我的『在不在乎』,恰好关你很大的『 屁事』。想想看,要是因为『屁股』发疼而三天不能下床,不是会让你这皇帝颜面无光吗?」
「你--」气他的厚颜无耻,愤怒而脸色通红的飒亚在张口欲言了好几次后,终于挤出--「放我下来,你这无礼的家伙,我诅咒你那装满下流恶心念头的脑袋能烂掉!」
「我脑袋中装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你啊,飒亚。」他走到床边,双手一松的说。「好,遵照您的旨意,我放您下来了。」
飒亚想要迅速的翻身而起,却抢不过他的快,司珐尔三两下就解下他的衾袍,以自己高大的身躯压住他。
「你想干什么,大白天的就发情,就算是只禽兽也该适可而止!」被司珐尔制住的双腕拉过头顶而呈现投降姿态的飒亚,运用仅剩的武器--嘴,反击道。
司珐尔微笑地说:「陛下英明,既然我是禽兽,也就没有白天黑夜的差别了。您也好歹放弃这些无用的抗拒如何?每次都这样小题大作,最后还不是哭着求我--这套把戏您也真玩不腻。」
狠狠的瞪着他,却找不到反驳的言语,让飒亚挫败的想狂叫。
「您放心好了,我不会让您真的下不了床,晚上还要观赏您等待已久的杂技团呢。所以在那之前,就为我这些日子的辛劳,给我一点奖赏,这并不过分吧?」男人细声在他耳边低语说。「我也会让您好好发泄这一个月累积的精力,陛下。」
飒亚闭上双眼,懊恼自己的身子居然为这一句话而发热了……
第二章
不愿惊醒床上的人儿,男人小心地起身下床,此时满天彩霞已在宣告着夜晚脚步的接近,只有他们俩独处的空间,静得仅剩沉沉的呼吸声。
司法尔探视着禁不起连续好几个钟头的激烈欢爱而体力透支、累得趴睡在枕头堆中像是失去意识的飒亚。多日为见,很遗憾他没有因为想念自己而消瘦,但司法尔很清楚如果他骄傲的皇帝,是为了这种小事就茶饭不思的纤细人种,自己恐怕早已失去对他的兴趣了。
初次见面时,还是众皇子之一的飒亚有着目中无人的狂妄,也不晓得哪来的自信,那时身高甚至不及他的肩头,却敢指着他的鼻尖,对他咆哮说:“你就是司法尔?人称百年一出的神骑手?我看那些都是道听途说,像你这种长了一张和女人有得拼的漂亮脸蛋的家伙,哪会有什么不得了的技术!来跟我比划马背剑术,我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戳破你的牛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