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闇微拧眉头,“我以为只有水会这样。”
“或许,我心情放轻松了。”
闇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
华瑞进来,将花束递给左克俭,“刚才花店派人送来这个。”
左克俭抬起头,一大束黄澄澄的向日葵,用香槟色缎带系紧,非常雅致。
“现在欢送还太早,我离开的日子是下星期。”
“不是公司的人送的。”华瑞的脸色古怪,怎么也无法将严谨的上司和鲜花连结起来,尤其花店人员还特地将花语告诉他,希望他转告。老天!他怎么说得出口?
左克俭蹙起眉头,“谁送的?”他没有接过花,审视着华瑞。
华瑞的手有点酸,明白上司没有意思接手,只好缩回来。“上面没有卡片,花店的人也没有说,但他有说送花的人交代要告诉你花语。”
“花语?”
“花本身的含意,所以送花可以传递送花者的心意。”
多此一举,有话可以当面说。左克俭不欣赏作风躲藏的人。
“这束花,你留着吧!晚上有安排应酬吗?”
“向日葵的花语是爱慕。”华瑞略显尴尬的说:“应该是女孩子假借这束花表达心意,你还是收下吧!”
“我有老婆了。”左克俭不为所动,“把花扔进垃圾桶。”
既然老板已经决定,身为属下的人就没啥好说了。
“晚上没有应酬。另外,这些是接下来几个月的预计时间表。我先出去了。”华瑞将卷宗放在桌上,捧着花束走出去。
这时,左克俭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并嚷嚷着,“老婆来电,快点接电话!”
奇特的铃声让他吓一跳。什么时候弄的?
他拿起手机,荧幕显示的不是电话号码,而是亲亲老婆。
“喂。”
“你刚才有被电话铃声吓到吗?”娥皇的声音高昂,十分快乐。
“你弄的?”左克俭不自觉的扬起嘴角,“你什么时候弄的?”
“昨天晚上。你还没说,有没有被吓到?”
“有,我年纪大,不太适合这种惊吓型的铃声。”
“那是我的专属铃声,用我的声音录的,怎么会惊吓?应该是甜蜜。对了,我送的花,你有没有收到?”
“花?你怎么会想到送我花?”难道是刚才那束花?那么花语是……爱慕?!
“男生收到花束会很怪吗?美丽的花朵放在办公室里,不但增添绿意,还可以让心情变轻松。”
“那束花是你挑的?”
“当然。”
“你藉花表态?”他的心情变得兴奋,只为了她这么简单的行为。
“随你怎么解读。所以你收到花束了?”
“有。”
“那你要把花束放在眼睛随时可以看见的地方喔!”
“好,放在办公桌上。”等一下就把花束插进花瓶,放在桌上。“你在哪里?”
“先说好,铃声也不可以删掉喔!我昨天晚上弄好久。”
“好。你现在在哪里?”左克俭执意要知道她身在何处。
“故宫,我晚点要到士林夜市,你要不要来?下班之后,我们一起逛夜市。”
“你的身体不好,我觉得……”
娥皇打断他的话,“你要不要一起来嘛?”
原本抱持反对立场,但挂断电话之前,他同意在士林夜市集合。
唉!或许是不想破坏他们之间难得的和谐,更不想扫她的兴。
对了!那束花。
左克俭冲出办公室,大声喊道:“华瑞,刚刚那束花呢?”
华瑞正在跟助理秘书交代事情,不禁吓了一跳,“我瞧那束花很美,所以放在员工娱乐室,如果你还是坚持要丢进垃圾桶……”
左克俭没等他说完,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员工娱乐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华瑞还没想清楚,就看见上司捧着花束走向自己。
“等会儿去找个漂亮的花瓶给我,再帮我搜集士林夜市有哪些特色小吃,下班前把资料给我。”左克俭边交代边走进办公室,然后关上门。
“我有听错、看错吗?”华瑞瞪着助理秘书。刚刚老板又把花束抱回办公室……如果他真的照老板的吩咐,把花束丢进垃圾桶,他会去捡吗?
助理秘书摇头,“你没听错,也没看错。至于老板的要求,我等一下请大家写给你。”
老板晚上要去士林夜市,这消息如果散播出去,铁定吓傻一票人。穿着名牌服饰的老板,怎么都跟夜市搭不上边啊!
娥皇在捷运站下车,让司机离开后,远远就认出站在路口的他,剪裁合身的西装衬托出鹤立鸡群的身形,俊逸的脸孔和独特气质,吸引不少路人的注目,他却毫无所觉,只是抿着唇,遥望着远方的某一点,静静的等待。
她控制不住,笑容越来越灿烂,脚步轻快的来到他身边。
左克俭微笑的看着她,“你有想要品尝的东西吗?”
“客随主便,我不挑。”
行走时,他拥着她的肩膀,小心的护着她,嗅闻着淡淡的发香,柔软的腰肢让他眷恋不已,原本厌恶拥挤人潮的他,突然觉得这样很好。
“你的心情很好?”娥皇侧着俏脸问。
“怎么会这样问?”他挑起一边眉头。
“你从刚刚就一直微笑。”
“今天发生很多好事。”
“赚大钱?”
他摇头。雷集团一天的营业额逼近一亿美元,赚钱对他来说不再是好事。
“收到爱慕者送的花?”她慧黠的问,想探口风。
“知我者莫若你。”他在她的脸颊印下一吻,做为奖赏。
娥皇一时不察,让他得逞,啐了一口,羞红双颊,“大色狼。”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情侣把夜市列为必到景点?”看着走在前面互黏到连苍蝇都无法飞进他们之间的男女,左克俭暧昧的朝娥皇眨眼。
一路上,他负责付钱,买下她想吃的任何东西,然后她吃一小口,他接着吃一大口,完全不在乎吃到对方的口水。
当晚回家,他们免不了火辣的交缠,这些点滴虽然羞人,但是娥皇获得前所未有的甜蜜和心安。
左克俭心情甚好的坐在会议室里,无视其他人好奇的眸光。
“今天到此为止,还有什么问题要讨论吗?”
半晌,没人发言。
“既然没有,那就散会。”
他迅速收起连结投影机的智能型手机,将震动转为来电有声。
“没公事,有私事。你还记得说要在台湾聚一聚的事吧?”修把玩着镶钻钢笔。
“会场安排在禧阳俱乐部,采会员制,严格管制进出,总容纳数是一百六十人。”左克俭顺势报告,难得魁主会关心这件事。
“我打算让新一代的阎霨组露面,除了水未来在阎霨组的功能将由夜接手,你的呢?”
“你想要征召谁?我不打算推荐人选。”
“那么就等那天再公布吧!”修眯着眼,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已经找到人选了?”左克俭的心情很复杂,毕竟在这位置上努力这么久。“我可以知道是谁吗?”
修摇摇头,“不方便,你明天就不用再来了,反正我听烈说你交接完了。”
“我知道,在离开前,我会把所有保管的东西点交清楚。”左克俭点点头,挺直背脊,走出会议室。
“修,你这么做好吗?”烈推了推金边眼镜,流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你们不觉得很有趣?”
“没有人觉得有趣。”光翻个白眼。
“我目前跟中东主权基金玩的游戏才有趣吧!”天接着回答。
“说到这,挪威外海的石油探勘权拿到了吗?”修回归工作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