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可薰在心里庆幸,并没有被察觉自己的异样,同时松了口气能暂时转移心情。
她不知道康咏纯之所以没有问,是因为不想给她压力,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自己说出来。
饭后,康咏纯看她似乎不急着回去,猜想应该是跟傅维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索性问她,“要不要跟我回去?”
骆可薰一怔。
康咏纯佯装自然地解释,“你大哥也好久没看到你,就跟我回去让他看看。”
像是为了骆明熹才这么说。
原本感到意外的骆可薰才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也不想就这么回去面对傅维庸,却又担心如果答应会引起康咏纯的注意。
像是看出她心里的疑虑,康咏纯故意再开口邀她,“平常也没有机会遇到,就过去让你哥看看。”
像是因为她的极力邀约,骆可薰最后才勉强答应。
骆明熹没有想到,会看到妹妹跟未来老婆一块回来。
抢在他发问以前,康咏纯先一步自若地解释,“刚好在学校里遇到可薰,就硬拉她回来玩。”
虽然她只是顺口解释,骆可薰却在心里松了口气,原本还担心兄长问起。
骆明熹虽然意外两人什么时候培养出的交情,倒也乐于见到妹妹过来。
一整个晚上,骆可薰暂时放松地待在兄长家里,偶尔在兄长不经意问起跟傅维庸的近况时,才让她心里紧张了下。
所幸,康咏纯总有意无意地替她解围带过话题,让她在心里感激之余,也忍不住担心是不是被察觉到异状。
直到稍晚,骆明熹看了下时间,“走吧,时间也不早,哥送你回去。”
突然听到兄长这么说的骆可薰怔了下,不是很明显,但是康咏纯察觉到了。
“干么急着回去?”康咏纯的语气像是意犹未尽,“干脆晚上就住在这里,明天一起去图书馆念书。”
骆可薰还没来得及对这个提议感到意外,骆明熹已先行提醒,“维庸还在家里等她。”
这话让骆可薰心里一阵不安,康咏纯看得出来,“有什么关系,等会叫可薰打通电话回去说一声不就好了。”
骆明熹奇怪她执意的态度,打算再说什么。
康咏纯却不给他机会,“哪有做人家大哥的像你这样,妹妹难得来家里玩,你却一直要赶人家回去。”
这顶帽子一扣下来,骆明熹解释,“我是担心维庸等她。”
“所以才打电话啊!”康咏纯回得理所当然,跟着转向骆可薰,“好啦可薰,明天一起去图书馆。”语气像是在拜托她。
虽然一整个晚上康咏纯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这会骆可薰已经可以确定,她应该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异状。
看她不着痕迹地在帮忙自己,骆可薰心里感激,跟着配合地在兄长面前演戏道:“也好,我晚点打电话回去。”
听到妹妹答应的骆明熹才不再有意见,康咏纯已跟着表示,“走吧,我带你去房间。”
两个女人当着骆明熹的面一起离开,他才打算回房去洗澡。
客房里房门一带上,“谢谢你,大嫂。”骆可薰直接道谢。
听她这么说的康咏纯也不再掩饰,“谢什么,都是自家人。”
这一刻,骆可薰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实在太不懂事,“以前我……”
“以前的事就不用说了。”康咏纯也知道她想表达什么,“至于现在,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两个人都知道现在指的是她的心事。
面对康咏纯的体谅,骆可薰突然很庆幸兄长当初要娶康咏纯的坚持。
房间里,洗完澡出来的骆明熹还没来得及追问康咏纯她今晚的态度,突然被她从后头勾住脖子,以为她是在撒娇。
“怎么了?”跟着要将她从背后拉到面前,才看到她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
康咏纯先咬了下嘴唇,跟着才伸出双手拉扯他的脸颊,像是在惩罚他的迟钝跟对妹妹的漠不关心。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路明熹想起她以前的暴力因子,因而扬起嘴角。
看他这样的康咏纯像是没辙地放开手,“你真的是检察官吗?”语气是对他深深的质疑。
“好吧,我有罪。”骆明熹直接招认。
听在她耳里根本是在应付她,虽然他从来不跟她争辩,“怎么会有检察官像你这么迟钝。”
骆明熹多少也猜到,应该是跟妹妹有关,“可薰的事?”
“不然呢?”难得他总算注意到。
这也说明了她反常执意要留妹妹下来住的理由,“可薰跟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有说。”康咏纯有些丧气。
第8章(2)
如果不是真有什么事,骆明熹会逗她,“那你是怎么知道?”
康咏纯睨了他一眼,“是不是每个检察官都像你一样,连自己的妹妹心情不好都看不出来?”
骆明熹这才回想,妹妹今晚的态度是有些不同,“她跟维庸有什么事吗?”直觉判断。
康咏纯总算是看到他检察官的特质,“她没有说,不过我也是这么想。”
骆明熹想了下,跟着要走出房间去问妹妹,却被康咏纯摄住。
“去哪?”
“我跟可薰谈谈。”
虽然是很有做兄长的架式,但是康咏纯认为要多顾虑妹妹的心情。她也忍不住想:男人都这么单刀直入的吗?
“不许去,可薰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才不说的。”见他又想说什么,她立即开口,“你只需要在一旁默默的关心就好,要尊重她。”
最后骆明熹才勉强同意,但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当时针指向九点却还不见妻子的踪影,傅维庸以为她是为了要回避他才故意晚归,所以耐下性子在客厅里等她。
更晚时还不见她回来,他直觉想拿起电话拨打,才想起之前一直是打家里的电话回来找她,过去也不曾想过要她的手机号码,最后只能握着电话懊恼。
心里犹豫该上哪找人,一时竟也没个底,直到手机传来——
抱歉,晚上我会住外面,可薰。
发现是她传来的讯息,傅维庸立刻就回拨那组号码,却发现手机那头已经关机。
虽然怀疑傅维庸可能会在乎,骆可薰还是不放心地关掉手机,担心他真打电话来自己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就这样,一整个晚上傅维庸怀着担心跟懊恼的心情,猜测她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直到隔天,心神不宁的他因为还有门诊,只得勉强按下焦躁的情绪去医院替病患看诊,直到骆明熹打电话来给他。
突然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傅维庸诧异,“大哥。”
过去因为跟可薰的关系,他并没有特别跟她家里的人联络。
“晚上有空吗?我想跟你谈可薰的事。”骆明熹单刀直入,并没有要质问的意思。
傅维庸立即意识到,“可薰在大哥那里吗?”
骆明熹乐于听到他语气里的急切,证明他对妹妹的关心。
“对,晚上有空吗?”
这回傅维庸一口就答应下来,问明了时间跟地点后才结束通话。
晚上,傅维庸在约定的时间来到餐厅,当骆明熹到时,他早已在座。
骆明熹从他提早到的态度,加上他脸上的神情,确认他对妹妹的重观。
只不过跟妹妹从小一块长大,他也知道她任性的个性,因此一坐下来,他即刻说:“可薰的个性比较任性,这点我也知道。”
傅维庸直觉否认,“不是这样的。”
虽然之前没什么交集,但是听到他替妹妹说话,骆明熹才接着道:“因为可薰什么也没有说,我只好找你出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