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傻了,荆玫也愣住了。
“关邵行?”
被连名带姓一起叫的关邵行皱起眉头。“你叫我关邵行?”
荆玫气炸了。“还是我得恭恭敬敬称你一声关队长?”
他深呼吸。“不用客气,和之前一样就可以。”
邵行……那不是她能呼唤的名字。“关队长,您说我们违规了什么必须扣车去警局?我和明益还赶着去参加宴会,我一点都不想被耽搁!”
明益?关邵行冷着一张脸,妒火毫不客气地烧了上来。“听说你们要订婚了?”
她没说话,低着头不看他,紧握的拳头反应她濒临爆发的情绪。
“你跟他很合适。”关邵行的语气酸透了。这是吃味,绝对不是认同!
荆玫一甩头,扯开笑,迎视他的祝福。“是啊,我和明益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大步逼近,近距离俯视她。“你在乎门当户对吗?”
她退一步,避开他。“是你在乎门当户对。”
他再靠近,双手插在裤袋,弯腰平视她美丽的眼眸。“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太近了……她屏着气息,开始觉得心慌。“你很得意我喜欢你吗?”
关邵行微笑。“是很得意,而且你是爱我,不只是喜欢我。”
他的得意激起了荆玫熊熊的怒火。就算他不爱她,也不能借着她爱他之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太过分了……
委屈的眼泪蓄在眼眶里,她深呼吸,用力推开他。“那么,你就等着习惯我不再喜欢你吧!”
她转身想走,关邵行伸出手挡住她。
荆玫咬着唇,从晚宴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拨电话求援。
关邵行看到她颤抖的肩膀和强忍的眼泪,叹了口气,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
和她斗气伤了她,不也是伤了自己?
他弯身,看着她的眼。“我只想见你。”
荆玫只是摇头,泪滑下脸颊。
“你不见我。”他手指拭去她的眼泪,每滴眼泪都熨烫着他的心。
她气他。“那也不能这么做,根本不关益明的事。”
他站直腰。呼,看着一旁的张益明。“老壮,帮忙护送张先生回家。”
他牵着她的手,她冰冷的体温又让他皱眉,他赶紧带着她走向自己的休旅车。
“小玫──”张益明深情呼唤,但一看到关邵行扫过来的目光后马上住口。
“是荆小姐。”
他打开车门,休旅车比一般轿车来得高,他轻松地抱起她,让她安稳地坐在副驾驶座。
她没有抵抗,眼里却是满满的委屈。
“你哭,痛的是我。”
她别过头,不理会他的示好。男人的温柔是陷阱,女人要小心。“啧,你哭,我一点都不痛。”
他笑了,将自己的外套再次披在她身上。“有必要穿这么少吗?今天气温不到十度。”
她嫌弃地看了眼他身上的短袖T恤。“等你在十度低温穿毛衣之后,再来检讨我穿的会不会太少。”
关邵行大笑,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我还有宴会要参加,你把我带走,我大哥会生气。”她撂下狠话。
休旅车的高度,让他不用弯身就能和她平视,他笑着俯身轻啄她嘟起的红唇。
“那就让荆靖生气吧──”
他坐上车,车子扬长而去。
壮叔大笑,小徐则是完全搞不懂状况。“这么说来,头是喜欢荆小姐的?”
壮叔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咱们兄弟,重案组的春天回来啦!”
第8章(1)
车子往关邵行家急驶而去。一路上,她正襟危坐,视线直直投向车窗外的街景却没心情欣赏,她心里焦虑难安,不敢看他、不敢多想。身旁男人转变得太快,快到她不知道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一时的情绪?
前不久他们还在互相争论和不信任,到今天,他居然让交通队拦截张明益的车子,他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知道相亲的事?因为报上的新闻吗?他专程来找她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听信记者乱写,以为她要订婚了?还是想继续劝她放弃湿地保护区?他到底是怎么了?
当他变得温柔,她在错愕之外,更怕自己会淹死在他眼底的温柔里。
曾经他给过她很多梦想,曾经她也以为自己能够攻陷他的心,很多曾经全都在那次的争论之后有了改变。她不敢期待两人之后的发展,放弃是她以为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她虽然伤心,却也得作这个决定,并且试着接受张明益的追求,只是……
他为什么吻她?
她失神地抚着唇。他不会知道哪怕只是浅浅一啄,也会让她──
“想什么?”红灯时,关邵行倾过身,凝视着她满是复杂的美眸。
“啊?”她惊呼,身子不自觉地向后倾,后脑勺直接撞上头靠。休旅车的头靠较硬,加上她的发髻里暗藏了五根发夹固定,这一撞,刚好刺在她的头皮上。她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捂着头。
他失笑,大手将她揽进怀里。“练铁头功吗?”他揉着她撞痛的部位,闻到熟悉的馨香,这一刻,那些不安、恐慌、失落全部得到安抚,他总算明白,只要她在他怀里,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不要把我的头发弄乱,我等一下还有个宴会。”她嘟着唇,斜睨着他,端着严肃的神情。
他挑眉,故意拔掉她发上第一根发夹。“我和柔柔都喜欢你长发披肩的模样。”
“关邵行!”她抗议,按着她的发髻,嗔声警告。
他没理会,再拔掉第二根发夹。“张先生让壮叔安全送回家了,谁陪你去宴会?或许我可以当你的男伴,但我喜欢我的女伴长发披肩。”
她拍打他的手背。“嘿,你不是说我们的世界完全不同吗?我今天要参加的宴会对你而言就像另一个世界一样,你怎么参加?”
他凝视着她的眼,温柔地扬起笑。“当然可以,你都可以来重案组和壮叔他们聊枪击要犯了,为什么我不能参加你的宴会?”
说着,关邵行继续拔掉第三根发夹、第四根、第五根,直到发夹全部清空,她的发髻只要不小心就会整个散掉……
“关邵行──”她气红了脸,不敢相信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塞车还红灯?天啊,五根发夹都拔光了,车子还在原地不动!
他看着她气恼的小脸,她红唇微张,柔嫩如樱花般的唇看起来太可口。“你微张的唇像在邀请我。”
她赶快闭上嘴,并且用手捂住,但这样的动作是没用的,被猎人看上的小白兔岂有逃脱的机会?
他握住她的手腕,挪开,火热的唇随即攫住了她。
柔柔的吻轻吮着她的唇辨,然后细细地吮,她像猫儿一般轻轻低吟,他将她的手拉高勾住自己的颈项,绵密的吻迅速加深,他抚着她纤细的背脊,让她更贴向自己。她柔软的乳房紧贴着他,他的呼吸愈加沉重,他的舌执意撬开她紧闭的口,灼烫的舌狂然入侵,勾撩着她,吸吮着她口中的甜美。
忽然,后头的车辆发出抗议的喇叭声,她心急地推开他,见他无所谓地咧着笑,眼中满是欲望。
关邵行抚着她潮湿红润的唇。“这只是开始。”
她倒抽口气,再也说不出话。
车子前进,两人不再交谈,也不再有肢体上的碰触,但他们体内的火山仿佛一触即发……
抵达关邵行的公寓,两人沉默地下了车,寒冬里冰冷的风依旧无法吹散她浑身的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