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早就开始准备晚餐,等白净莲回家,可以好好的休息。昨晚一定把她累坏了。
雷决定明天要出去找工作,这个想法在心底酝酿很久,他不想一直依赖白净莲,家庭是两人共同组成,就应该由两人一起努力。再说,看她这么辛苦,他会心疼。
如果他也去工作,她的负担会更轻。
至于心智,他觉得这不是问题,他发现自己很擅长程式撰写,可以当SOHO族,只要不过度接触人群,没有人会发现这个问题。
这时,砰的一声,门被人用力推开。
雷抬头,看见白净莲飞奔进来。
“我拿到了!我拿到了!”
她跳到他身上,像无尾熊一样抱住他,还不停的亲着他的脸颊,最后大大的印在他的唇上。
“我拿到了!”她再次宣布。
“可以告诉我,你拿到什么吗?”雷抱住她,防止她摔落。
“到西班牙的拓商访问团需要随行的口译人员,他们今天跟我说要聘请我,为期十五天的行程,只有正式会议才需要出席,其他时间只要帮他们安排好参观行程,我可以不用跟在身边。雷,我们再回西班牙一次。”她的双眸发光,如果靠她工作赚旅费,不知道要花多久时间,现在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他们马上可以成行。
“我觉得自己慢慢恢复心智就好,想不起以前也没关系,我们的记忆可以从现在开始累积。”雷担心去了西班牙,他仍然无法想起过去的记忆。
白净莲轻抚他的发尾,额头靠着他的,“我很爱你,所以也担心你的家人联络不到你会不会心急如焚。我们认识时,你眸中总是流露出忧愁,我一直没探问过,因为我希望有一天当你发现自己也爱上我时,愿意跟我分享。但你忘了,我很高兴,因为你的忧愁不见了。不过我又想到,能够困扰你的事,对你一定很重要。我们再回去西班牙,如果想不起来,就当重生。如果想起来,你可以告诉我。只要两个人牵手,不管什么困然,都可以解决,因为你拥有两个人的力量。”
“好,但你得答应我,从西班牙回来,我要出去找工作。”
她瞠大双眼,才想拒绝,雷便伸手阻止她。
“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但我没有断手断脚,这些时间,我发现自己对程式这方面还满有一套,我可以当SOHO族,由你出面帮我接洽。如果家庭是由两个人组成,缺一不可,那么我也应该为这个家庭付出心力。”
她知道他决定的事就无法动摇。也好,让他多点参与感,因为这是他们的家。
白净莲点头,温柔的笑说:“你放心,我当你的经纪人一定不会让你吃亏。那先说,要怎么抽成?”
说完,她故意用手指捏着下巴,露出算计的笑容。
“人都给你了,还要问抽成?”他暧昧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你晚上卖体力,就是打这主意,要我免费服务?”她兴致一来,又开始演戏,单指戳着他的胸膛,“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我不是得喝西北风了?”
挂着男人身上说这种势力的话,实在没气势,她想下来,却发现他不肯放开。
“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气氛有点怪异,她发现他的眸子由浅转深,声音也变了。
“怎么突然生气?”
“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你在吃醋?那是开玩笑的。”白净莲不禁失笑。他怎么这么可爱?
“开玩笑也不准!”雷正色的说,随即吻上她的唇做为警告。
他吻得很重,然后粗鲁的啮咬她的颈项,留下深红色的痕迹,又往下移动,来到丰腴的胸房,烙下与昨晚遗留的激情痕迹行程对比的红印。
她抗议的拉扯他的头发,要他温柔一点。
至于桌上丰盛的食物,可能要很久以后才会被发现。
*************
从机场到台北市,一路上费奇翻阅了所有的调查报告,同时间和远在美国的郑建瑞进行视讯交谈。
“你说他出车祸,伤到脑子,心智退化,导致失忆?”郑建瑞十分诧异。
“最近的报告说明他的病情好转,但脑部血块未清,所以没有完全好。”费奇翻到最近的一片征信报告,“什么?他们离开台湾?!”
“什么时候?”
“今天凌晨三点的飞机,目的地是马德里。”费奇忍不住想哀号。天啊!他才刚搭乘近十六个小时的飞机抵达台湾,起飞地点就是马德里机场。
“你马上给我回马德里,那份报告先传过来给我。”郑建瑞迅速下达指令,先将雷留下来,等他回西班牙再处理。
对,这是好方法,避免他回到西班牙,那家伙又不知道飞去哪个国家。
于是他立刻联络妹妹。
“蒙莉莎,是我,费奇。你马上到马德里机场,帮我拦下雷。如果没拦到,就查看所有的饭店,看有没有他和一名叫JING-LIAN的女子的住宿资料。”
“那女子是谁?”电话另一端传来尖锐的质问声,“你呢?你现在在哪里?”
“一言难尽,我知道你已经抵达西班牙,你马上去查询……”费奇说了个飞机航班编号,“看这架飞机抵达机场时什么时间,雷应该是搭乘这架飞机。”
“那名女子是谁?”
“应该是雷的女朋友。”
“怎么可能?雷没有女朋友,她只有床伴。”蒙莉莎尖叫。
“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吵这问题的时候,你赶快去机场帮我查。”
“好,我会去。”蒙莉莎挂断电话。
她早就知道哥哥不牢靠,胳臂总是往外弯,明明知道她爱慕着雷,也不愿意帮忙制造机会。
可恶!靠人不如靠己。
第5章(1)
拓商访团下榻的旅馆位于马德里,抵达之后就出席当地政府所举办的茶会,并和当地商协进行意见交流,这是安排好的行程。
雷不是团员,所以不方便陪同前往,因此下午决定到附近走走。
翻着白净莲给的地图,他觉得这份地图很奇怪,版本不是新的,他却知道再往前走有一条小巷子,结果……真的,有一条种植七里香,五彩缤纷的小巷子。
越走,他越觉得熟悉,彷佛他住过这里,但他是美国人,至少他的护照上是这么显示的。但她说他们是在这里初遇,这里算定情地,所以他才有这种熟悉感吗?还是他的工作在此?
莲说他是参加奔牛节的激狂分子,可是他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人,没有热情奔放的因子,至少沿路有些体态健美的女子朝他抛媚眼,他都无动于衷,难道是受到莲的制约?
忆起莲的古灵精怪,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糟糕!他真的被制约了。呵……
叭叭叭……震耳的喇叭声不停的响起,由远而近,还伴随着惊呼声与咒骂声。
雷转头时,发现自己来不及闪躲。
该死!怎么又来了?
下一秒,他只知道灰色的地面离自己好近,却没有任何痛觉,头晕得他无法理解尖叫声是从哪里来的。
“啊!快叫救护车。”
“有人被撞了。”
“快把驾驶抓住,他想逃跑。”
饭店的宴会听里,白净莲因为一阵心悸而凝住微笑。怎么回事?心突然沉甸甸的,不曾发生过这样的奖况……不,发生过一次,那次是因为雷。
“白小姐,你怎么了?脸色变得好苍白。”
白净莲紧抓住女团员的手,“我……我突然觉得头好痛,可以先回旅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