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不及反应,拒绝让他咽入唇中,相濡以沫,刹那间,他的气息在毫无防备中,浸透她整个知觉。
不晓得过了多久……
「妈咪亲好久了耶!」
「这样不会窒息吗?」
童言童语钻进她的脑海,唤回神智。惠敏妤硬是推开他,找回残余的理智,在吸进新鲜空气后,脑袋总算清醒,也想起自己在孩子面前失态。
「你……」
「瞧!我的吻不恶心,妈咪什么事都没有吧?」罗仲南有说不尽的得意。
惠敏妤捧着热烫的脸颊,赏了他一记白眼,「走,你们早餐还没吃完,吃完再玩。」
呵!看来攻陷城池的日子不远了!罗仲南十分得意。
☆ ☆ ☆
只是建立的信心没有维持多久时间,就全盘瓦解。惠敏妤全面性的防堵罗仲南,只要他出现的场合,绝对碰不上她,连住家都狠心换了门锁,这摆明就是冲着他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仲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无头苍蝇似的,他踩着匆促的脚步回办公室,站在秘书桌前停下来。「怎样?约到人了吗?」
「叶秘书说惠总经理今天一早一直在开会。」
「怎么可能?我不是交代你早上七点半开始打电话?」
「总裁,我有打啊!但是七点半没人接,我一直打到八点半,叶秘书先是说惠总经理还没到,接着下一通就说她在听电话,之后又是会客,然后就变成开会──」
「别说了!」甩上门,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该死!什么会客、开会,根本是藉口,狗逼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反正就咬定不见他就没事……
咦!他见不着她,不代表她就没事找他。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
☆ ☆ ☆
IRIS瘫软在桌面,哀哀求饶,「妳确定还要这样跟他玩吗?」
「我是很正经的。」
「躲他就是妳能想出来的方法?」每天接这种夺命连环CALL,当她这儿举办有奖征答连环送吗?「我每天帮妳找不同藉口,都快辞穷了。」
「法律又没规定我一定要见他。」
「妳躲他,他当然就找妳啊!」
「可是我不躲不行啊!」
「就因为他查到妳在美国的落脚处?」
「他一定知道宝宝和贝贝的事。」
「然后呢?不见他,假装宝宝、贝贝和他没有关系?敏敏,妳清醒一点好吗?他们是父子,这种血亲关系是抹灭不了的,不是妳不面对就可以解决。」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只想得出这种方法。」
又来了!从美国回来后,她就学会贝贝这种耍赖的招术。「我也不管妳了!他的电话妳自己接。」
「我是总经理耶!」
「那我不做可以吧?反正刘先生愿意养我。」
「你们当初是我撮合的,这么不讲情面?」
「我──」电话响起,IRIS认命的拿起话筒,「喂,我是叶秘书……什么?!好,我知道,请他进来。」沉着脸,她挂上电话。
「什么事啊?脸色这么难看?」
「他派律师团来了!」
「律师团?」
「对,还是民法亲属鉴定这方面的知名律师李铭忠,还有几名相关律师及助理,他们指名要见妳。」
「见我做什么?」
「要求鉴定宝宝和贝贝的亲子关系,委托人是罗仲南。」
☆ ☆ ☆
第10章(2)
「罗仲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惠敏妤怒气冲天。
尾随的小秘书一脸惶恐,「总裁,对不起,我真的拦不住惠小姐。」
「没有关系。」罗仲南阖上卷宗,「今天的业务会议继续。ALEX,剩下就交给你。」起身,领着她回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宽敞的办公室,让惠敏妤坐在义大利进口的皮沙发上,「妳想喝什么?冰开水好吗?」她有降火的需要。
「可以点你的血吗?」
罗仲南已经倒好冰开水,来到她的沙发旁,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伸出自己的手臂到她的唇边,「血来了!」
惠敏妤出其不意的张开嘴,狠狠的咬上,留下齿痕才放开。
罗仲南拧着眉,倒是随着她。唔,看这齿痕的深度,会转成青紫。「我以为妳开玩笑的,原来妳真想喝我的血。我可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让妳这么愤怒吗?」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那李铭忠是来做什么的?」
「如果不这么做,我怎么见到妳?」
「你用这种方法见我?」
「难道宝宝和贝贝真和我有血亲关系?」他眯着眼。
「我不想被你当白痴耍,你知道JOHN,还知道我住芝加哥,分明就是派人调查我,你敢说没有?」
罗仲南的指腹轻滑过她的脸颊,「我到现在,对于妳站在我面前这件事,还觉得像作梦一样。」
专注的眼神饱含深情,让人无法忽视,也让她的心开始发热。不,别发痴,惠敏妤,妳不能再被他迷惑。
「我是派人调查妳在芝加哥所有的行踪,一个礼拜回报一次,有时候拍成DVD,有时候透过无线传输。」罗仲南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遥控器,对着LCD墙一按,率先出现银铃般的笑声,画面慢慢清晰,是她和宝贝在游泳池畔庆祝生日的派对。
「这影带是由空中的卫星定位拍摄,也是我最喜欢的。妳的一颦一笑都提醒我当年错失放手的是什么。」影片投射出来的光影落在他的脸庞,分明的轮廓形成的阴影刻画出落寞。
影片中的惠敏妤快乐的捉着宝宝和贝贝的手切蛋糕,她记得那是她第一次亲手做的蛋糕,当时宝宝和贝贝才满两岁。
「我知道我伤妳很深,所以妳从洛杉矶搬到芝加哥,我想去找妳,但我也知道妳不会接受,我一直期盼有一天可以获得妳的原谅,让我不再只是站在窗外看别人幸福的人。」
泪水不听使唤地滑落,蒙眬了双眼视线。
「嘘!不要哭。我说这些话不是要让妳哭泣的。」罗仲南有些慌乱的拭着她的泪。从交往开始,见过她愤怒,也见过她歇斯底里,就连在交恶期间,她的泪水也回避着不让他看见。
在他的安慰下,惠敏妤没有停歇的现象,反而是哭得更凄楚,仿佛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尽。最后,他只能搂着她,轻轻的拍着背。哭干了泪也好!这些年来真的是委屈她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哭声稍稍停歇,转为哽咽,「你别以为我原谅你了,我还没有原谅你喔!」
经过泪水洗涤,她的双眸带着水光不停荡漾,语气中的娇嗔充满撒娇意味。
罗仲南也放松了心情,「那妳说,要怎样才愿意原谅我?」
「叫那些律师先回去。」
「好。就这样?」
「对!」
「那妳什么时候嫁给我?等妳爸妈回来,我请人去提亲。」
「我只说原谅你,没有说要嫁你。」
「只要嫁给我,妳可以不愁吃穿,每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陪着宝宝、贝贝玩整天也无所谓。」
「我现在一样不愁吃穿,在周休陪宝宝和贝贝也可以玩整天。」
「那你们搬来仁爱路跟我一起住。」
「不行,我只能偶尔让宝宝和贝贝过去你那里。」
「妳一起来!」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反正事情就先这样。」惠敏妤没有发现自己几乎割地又赔款,只是因为爱哪!
☆ ☆ ☆
如果幸福很短很短,只要妳陪在身边,就是五分钟也好。
这算是情书吗?惠敏妤翻着随同礼物送来的书签。
深蓝色包装盒拆开来,是一棵小型水晶制的圣诞树,他贴心的请人做了水晶叶形相框挂在上头,有她的独照和他的,还有一幅她和孩子们的,而剩余一个空着的相框贴着纸,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