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潘杰的二哥,平日话不多,心里却和珍妮有着同样的看法。
“我当然不满,要是没有他,那些全部都是我的!我的!”康坦死性不改,硬着头皮坚持自己的论调。
“你有努力得比杰多吗?在搞砸合约和得罪客户方面,你或许比杰杰出,但那对整个尼尔斯集团有什么帮助?”珍妮忍不住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冲着康坦低咆。“你今天有本事住豪宅、开名车,靠的是什么?更别提你背着大嫂在外头养的那些情妇,没有杰的努力,你连个屁都供应不起!”
不是她瞧不起自己的大哥,而是她太了解康坦,连他有多少本事都了如指掌,所以她压根儿不信他。
“什么?你竟然还背着我养情妇?”康坦的妻子不敢相信地叫了起来,冲上前去一副想和他拚命的模样。
“不要吵了!”杰森沉下脸喝道,轻易阻止大嫂不理智的行径,他将视线定在潘杰脸上。“杰,你想怎么处置他?”
话一出口,所有人的视线全集中在潘杰身上,包括一脸狼狈的康坦。
潘杰静静地回视在座的每一个人,整个主屋里安静得连掉了根针在地上都听得见。“康坦,你很想要尼尔斯吗?”他最后将犀利的眼胶着在康坦身上,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康坦瑟缩了下,感觉身边的人眼光如箭地飞射到他身上,他清清喉咙壮大胆子点了下头。“当然!”
“好。”潘杰优雅的由位子上站了起来,莫名的在大厅形成强大的压力。“你想要就给你吧!”
康坦心头一喜,但下一刻在场的所有人皆霍然站起,不由分说的强烈反弹。
“我不同意!尼尔斯只会毁在他手上!”
“你考虑清楚,那可是会引起全球性的金融风暴啊!”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一声大过一声的反对声浪几乎掀了尼尔斯主屋的屋顶,潘杰却一句话也没说,直到突然有人问了那么一句!
“你疯了吗?他那么对你,你还把整个集团让给他?”
“他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侬侬。”盯着发问的长辈,他在众人面前执起身边郎净侬的手。“为了清掉头颅里的污血,她在手术室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住院住了一整个月,前几天才拆掉石膏。”
没有人敢再开口,纷纷对郎净侬投以悲悯的眸光。
“可是她却希望我能把权力交给康坦,只因为她不希望她受过的伤被加诸在我身上,甚至为此而丢了性命。”搂着郎净侬的肩,潘杰看不见眼前那些为了利益而争吵不休的人们,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她,只有她。
偌大的主屋再度陷入恐怖的寂静,直到珍妮跨出脚步,在短暂的迟疑后伸手牵起潘杰的手。
“对不起,请原谅我以往的无知,在无知中做出许多伤害你的事情。”此刻的珍妮眼眶微红,眼里看到的潘杰已不是尼尔斯的总裁,而是她已然诚心接受的血亲。
人是会成长的,在成长后转身察觉自己当年的无知,她为此深感惭愧;就不知这个弟弟会不会不计前嫌,接受她这迟来的歉意?
“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做什么呢?”潘杰微哂,清楚地看见珍妮眼中真诚的歉意和亲情。“我从没放在心上。”
珍妮感动落泪,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用行动感谢他的原谅。
“你爱他,对吗?”然后她牵起郎净侬的手,这是她走进这屋里到现在,第一次认真且仔细地看着这个东方脸孔的小女人。
“是的,我爱他。”郎净侬毫不隐瞒的大方承认,还感动于珍妮终于接受杰是她弟弟的事实。
“真挚的爱比世上任何富贵名利都来得重要,我完全能够明白你之所以要杰释出权力的理由。”
她发现自己在这一刻开始喜欢这个东方女人,她相信自己未来会和这女人相处得十分偷快。
“谢谢你的谅解。”郎净侬抬头看了眼潘杰,在他眼里读出鼓励;她扬起腼眺的笑,以另一只手包覆着珍妮的手。
“谢谢。”珍妮的眼泛着泪光,她放开郎净侬的手,转身面对所有的家人。“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但我坚持康坦必须受到惩罚。”她的态度十分坚
决,每个人都感受到她的认真。“另外,如果杰退出尼尔斯,我跟进。”
众人哗然,不意她会做出这种决定;如果潘杰代表的是尼尔斯的龙头,那么珍妮就是尼尔斯的左手,少了一头一手,这集团该如何继续经营?
“我也跟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杰森断然丢出另一颗炸弹,再次炸得在场其它人头昏脑胀,连康坦都傻眼了。
连形同尼尔斯右手的杰森都要退出?天啊!这这这……干脆直接宣布尼尔斯集团就此退出商界算了!
“你们两个叛徒!”康坦愤怒的叫嚣。
“对自己兄弟都能使出如此凶残的手段,到底谁才是叛徒?”杰森眯了眯眼,不留情的抨击。
“与其留在这样不顾兄弟情面的你身边,我宁可跟杰一起同心打拚,再造另一个尼尔斯。”
“杰森!”潘杰激动地喊道。杰森没说什么,用力握住潘杰伸过来的手,低声的对郎净侬道了声谢。
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他和珍妮都能勇于面对自己年少时所犯下的憾事,他由衷感谢。
再没有人理会失魂落魄的康坦,连他的妻子都不理他了,所有人一致劝留潘杰,并央求郎净侬帮忙挽留。
康坦呆愣地看着眼前的大团圆,他迷惑了。
他错了吗?他真的错了吗?
第9章(2)
“我的天啊!累死我了!”郎净侬一进门就用力踢掉脚上的鞋,接着像条濒死的鱼儿般扑倒在沙发上,差点没虚脱而亡。
“回来啦?洗洗手准备吃饭喽!”潘杰喊着,由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她虚软的狼狈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干么?珍妮又带你到哪儿去了?”珍妮的预感没出错,她确实爱极了性情柔顺的郎净侬,加上郎净侬英文够溜,到哪儿都没问题,因此一抓到时间便拉着郎净侬东奔西跑,快乐得不得了。
“去拜会你家的亲戚啊!”珍妮很快乐是没错,可却累惨了身体才痊愈不久的郎净侬;所幸珍妮体谅她的体力问题,挑的往往是坐车时间居多的行程,她才得以在车上好好补充体力。“你家的亲戚不会太多了点吗?每个又都长得差不多,我眼睛都花了!”
中国人看外国人都觉得他们长得好像,就像外国人看中国人也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头好痛啊"\"
“没办法啊!珍妮八成是想在回去之前让长辈们都见见你,等明天回台湾你就自由了。”将刚烤好的意大利面端上桌,潘杰脱下围裙挂到椅背上。“去洗洗手吃饭了。”
康坦事件总算告一段落,最后家族长辈连同董事会决议潘杰继续留下,且收回康坦手上的半数股份,勒令他不得再碰触任何尼尔斯的相关业务,形同将他由集团里剔除,并由全部家族成员共同监督及加强保护潘杰和郎净侬的安全。
待尘埃落定之后,潘杰决定先带郎净侬回台湾向郎家双亲提亲,所以明天得再当一次空中飞人。
“我腰酸、我腿软、全身力气都用光了,走不动了啦!”她赖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光动动嘴皮子娇嗔道。
“……真拿你没办法。”潘杰摇了摇头,认命地走向她并将她抱起,到厨房洗过手后才让她坐上餐前。“等会儿吃完饭休息一下,帮你洗过澡后再帮你按摩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