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没错,我——”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在廊上回响,邹丹菱右颊一阵火烫麻痛,呆愣几秒才意识过来自己居然挨打了。
“你——”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贱货,居然跟我抢男人?!”
不等邹丹菱把话说完,时尚女立刻化身泼妇,不只打断她的话,还指着她鼻尖辱骂。
“这件皮衣是我买来送给亦耘的礼物,为什么会在你手上?”丁妮娜气得直跳脚。
“说!他昨晚没回饭店,是不是被你拐上床,所以皮衣才会在你那里?你说啊!”
“我——”
“没话说了是吧?把皮衣还来!”
对方说着就把皮衣抢过去,邹丹菱真是又冤又呕!
虽说是因为误会男友出轨才把皮衣遗留在别的女人手上,遇上“情敌”找上门来,动怒也算情有可原,但又不是捉奸在床,至少要先问清楚、讲明白,给一下解释的机会,怎么能二话不说就直接赏巴掌?
欸!像苏亦耘那样温柔又乐于助人的好男人,怎么会交上这种蛮横不讲理的醋桶女友?
“小姐,你别太过分,我不是没话说,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说。”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脾气。
“我跟苏亦耘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你凭什么不分清红皂白就出手打人?请你道歉。”
“哼,道歉?你等下辈子吧!”
“喂!”
瞧对方跩跩说完就想转身走人,邹丹菱立即拉住她的手留人,想不到对方脾气还真不是普通呛辣,回身手一举,直接又挥来一巴掌——
“住手!”
男人高亢的制止声音远远传来,丁妮娜的手腕同时被早有防备的邹丹菱扣住,没傻傻地又挨人家一耳光。
“亦耘,你看这个粗鲁女人,我的手都快被她捏碎了!”
这什么情况?做贼的喊抓贼啊!
邹丹菱瞧对方一见到苏亦耘现身,立刻装柔弱撒娇的做作模样,当场傻眼。
“你的手没碎,把人家的脸打肿了才是真的。”
苏亦耘是没撞见邹丹菱被甩巴掌,不过他一过来就瞧见她脸上明显的五指印,至于“凶手”问都不必问,肯定是刚刚又打算再补一掌的友人。
“不是早说了,要你改改你的个性?”他数落丁妮娜两句,回头满脸歉意地望着邹丹菱说:“我代我朋友向你道歉,她人不坏,就是个性冲动,偶尔做事不分青红皂白。我应该早点回来的,抱歉。”
凝望着苏亦耘一脸诚恳模样,邹丹菱纵使火大也不好不给他一点面子,只能咽下满腔怨气。
“算了。”她自认倒霉。
“我来还你皮衣,衣服在——”
第2章(2)
“衣服在我这儿。”
丁妮娜泼辣地再度截断她的话,不悦地斜睇她一眼,然后一把将苏亦耘拉到自己身边。
“你干么向她道歉?你说,我送你的皮衣为什么会在那女人身上?她是你新看上的女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这可不是普通的皮衣,是我找人为你订制的,一件就要十多万,你怎么可以随便丢在别的女人那里!你——”
“好、好,别吵到其他房客,进房里我再跟你好好解释……”苏亦耘刷卡开启房门,一把将啰嗦不停的丁妮娜先推进房再说。
“丹菱,真的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苏亦耘一手拉着房门,高大身躯完全遮住门里友人的视线。
“我才抱歉造成你的困扰,谢谢你的皮衣,我先走了。”
因为身体和心理都很不舒服,邹丹菱像念经一样飞快说完便要离开,却被苏亦耘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呆住。
“很痛吧?”
苏亦耘左手抚上她脸颊上泛红的五指印,像是担心太用力会碰碎一般的轻柔,衬着好听又充满安抚力道的磁性嗓音,光听就让人怒气化为绕指柔。
“是我的错,我先跟朋友解释清楚误会,改天再上门向你致歉。”
话才说完,房里那个又开始吵闹,问他还在和邹丹菱啰嗦什么?苏亦耘转头安抚对方几句,又回头朝她摆也无奈苦笑,这才进房、关门,独留她一人呆杵在走廊。
呆杵,因为她心跳好快,还需要一些时间让空白的脑袋恢复动力。
邹丹菱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近距离的温柔抚触和柔声安慰便意乱情迷,瞬间连自己姓啥名谁都忘得干干净净,只会傻站,直到对方消失在自己眼前才清醒一些。
太可怕了!
她环抱着自己双臂,终于察觉到其中危险。
苏亦耘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太危险,不是能当朋友的对象,因为自己根本无法抵挡他的魅力,用平常心相处,对她而言,他就是所谓的“致命吸引力”吧?
幸好他已经有女朋友,自己做不来横刀夺爱这种事,更不想跟房里那个泼辣女再次交手,相信他女友应该也会阻止他继续和自己有所连络,所以就这样一拍两散最好,别留给自己任何深陷的机会。
何况他女人一出手就是送上十多万的皮衣,这么昂贵的衣服借人,眼睛居然连眨都不眨,一点也不担心被私吞,看来他的身分搞不好也是富家公子,她连做朋友都高攀不上,还是做回路人甲比较实在。
“再见了,苏亦耘。”
邹丹菱做了个深呼吸,转身,回房。
也罢,就当一切不过是自己旅途中的小小插曲,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将一切忘光光——
尤其是那个有生以来,头一个令她意乱情迷的男人!
外国的月亮真的有特别圆吗?
根据邹丹菱一夜望着窗外的详细观察,其实差不多,也没有特别圆嘛!
当然,她不是因为特别有考证精神,所以硬撑着不睡,相反的,她超想倒头大睡,偏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唉!”
她叹一声,放弃和睡神见面聊天的可能,毕竟高挂天空的都从月亮变成了太阳,也差不多该起床准备迎接崭新的一天。
是啊,新的一天,可惜脑袋依然是昨天旧旧的那个,想忘的事一件也没忘掉。
失眠的可能原因有很多,可以说是时差还调不回来、怪罪肚子吃太撑,或者昨天那杯咖啡的咖啡因太重,但事实却只有一个,就是她整晚脑袋里都想着苏亦耘那个男人。
因为太好奇了,好奇他的身分、好奇他和女友解释到后来究竟会是什么情况?
好奇他说改天再上门向自己致歉,到底是随口说说还是真放在心上?
于是瞌睡虫被好奇心杀光光,越想忘越是将人往心坎里放,像卡在喉头的骨刺,怎么也没办法说咽下就咽下。
怎么会这样呢?不过是刚认识不久的男人,为什么会轻易记挂在心上?
“邹丹菱,你还真是没用!”她握拳敲敲自己的脑袋,希望能多少清醒一些。
是啊,想破头又怎样?那个男人从此以后跟自己毫无关系,多想无益,为他失眠一夜已经很过分,新的一天开始,该把心思放回工作上,反正那个男人带着女友度假疗伤,不会有事,也不关自己的事,对吧?
“只是,买好的礼物没用了……”她来到桌前,拿起搁在上头绑着蓝丝带的礼物盒。
昨天她趁着董事长没留意,在试吃行程中自己觉得最美味的那间店买了现做糕点和巧克力,打算送给苏亦耘,多少表达一些谢意,可惜昨晚发生的一切像场闹剧,让她措手不及,连礼物也忘了送出。
想必此刻他正拥着女友好眠,自己更没有再去608号房找他的打算,这份礼物浪费可惜,幸好今天早上董事长约了要和原料供应商见面,喂猪行程下午才会开始,刚好当成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