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冬艳微红着脸,却假装没听见人家叫她的那声夫人,头低低的把篮子盖好,交给了丫头。
他伸手抬起她的脸。“还敢说?你的伤根本没好,就硬要来探监,趁着我出门办点事你就偷跑出来……”
“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看芽儿。她一个人在牢里一定害怕极了,我本该早点来看她的……”
“却因为受了重伤所以没法子来,而那伤还是朱芽儿造成的,你是想跟我说这个吗?”说到这个,他的火气就一整个上来。
“对不起,你别生我气。”
阎浩天睨着她,很想亲她,跟她说他根本就不是在生她的气,如果这里不是天牢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话。
“你进去吧,我在外头等你。”说着,又不放心的交代她身边的丫头。“你给我看好夫……不是,你看好小姐,别让她给任何人欺负了,知道吗?”
“是,堡主。”丫头乖巧的应着,唇角眼角都是笑。
冬艳红着一张脸走进去,不再看他,一直走到关着朱芽儿的牢房才停下脚步,让狱卒替她开了门,她弯下身,提着木篮子走进去。
窝在一角的朱芽儿抬睁见到她,再看到她手上提着一篮子香味四溢的食物,整个眼眶都红了。
冬艳让丫头把篮子里的食物一盘一盘端出来,摆在朱芽儿面前,亲自拿了一双筷子递到她手里。
“吃吧,都是堡里的膳房做的,味道很好,桂花糕是我弄的,你也吃一点。”
冬艳柔声对她说着,看着芽儿的眼充满心疼与怜惜。
朱芽儿听话的把每一道菜都吃了几口,喝汤时,泪终于忍不住落下,一颗颗的泪珠全都掉进了汤里。
“对不起,姐姐……”
这声姐姐,叫得冬艳鼻头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多少年了,她没听过有人这样叫她,更别提芽儿竟然恨着她这件事有多么伤她的心了。
现在,芽儿终是唤了她一声姐姐呵。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姐姐……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就算我再禽兽不如,也不会想杀你的……是我的错,没想过你为了我受了什么样的罪,只想着你丢下我一个人进大宅享福,当我听到你被火烧死,当我听到一堆关于你的传言,我才知道你为了我放弃了什么东西……
“我想为你出口气,真的!所以,那老头找上我要我帮忙时,我才会答应他的,在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他一毛都拿不到……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
甚至,还爱上了阎浩天,她的姐夫。
这一点,她不想说,也不能说。
从没想过,冬艳还活着,所以她才会对姐夫起了贪念的……
冬艳上前抱住她。“别说了,我没怪你,不怪你。”
“对不起,姐姐……我做错了这么多事,你还愿意来看我。我真的很没脸见你……我每天在牢里担心受怕的,不是怕自己会死,而是怕你被我害死……”
“好了,别说了!”冬艳心都拧了。“我的伤会好的,不会有事的,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出去,你安心等着,嗯?”
第20章(1)
阎家堡的后山,本来光秃的枝橙,近日转为碧绿,满山的绿妆点着浓浓的春意,让人光是瞧着就心情舒爽。
时间也才过了个把月,窗外的景色却大大不同。
冬艳站在窗前,风微凉,她却舍不得移开脚步。
再过阵子,荷花又要满处的开了吧?算算,她认识这个男人才年余,却好像认识了几辈子,爱得那样深,那样痛,那样刻骨铭心,放不开,舍不掉。
他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常常太感动而想哭。
“怎么站在窗边吹风呢?”推门而入的阎浩天,一手端着汤药,忙搁上桌,上前替她关上窗子,转过身又想训她几句,却见她笑意盈盈,灿亮亮的水眸瞬也不瞬地望住他。
他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不要这样看着我,芽儿的事我说过会看着办,但多多少少得让她先吃一点苦头,这是我当初之所以答应你会想办法把她弄出来的条件之一,没忘吧?”
冬艳摇摇头。“没忘,我只是要问你,我的伤都好了,你还要这样把我关在房里多久呢?”
这阵子,只要他没去钱庄,所有的汤药都是他亲自端进来的,快要变成她的专用男奴了。
阎浩天捏捏她的脸,伸手抓住她的手坐在桌前。“喝药了,是最后一帖药,之后只要每天喝一点补汤就可以了。”
“真的?”她开心的笑了,双手捧起碗就要一股脑儿灌下去,一只乎却过来按住她的手,拿起托盘上的汤匙,舀了一口药凑上她的唇。
又来了……
每天都要亲自喂她吃药,像是把她当娃儿似的。
冬艳红了脸,看着他的神情很害羞。
“到现在还不习惯吗?”阎浩天看着她害羞的神情,好笑地道。“看来我以前对你很不好呢,都没做过宠你的事。”
“没的事,你休要胡说了。”她红着脸,把唇边的汤快快给喝了,他给一口她喝一口,很快便喝完了,掏出帕巾想要擦嘴,小手却让人给一把抓住,她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的唇,就这么凑上来,攫获了她的唇,用他的唇与舌以极缓慢的节奏轻舔去她小嘴边的药渍。
她的心,快要跳出来,怦怦怦地好大声。
他好久好久没这样吻她了,打从她受伤之后,他对她很好很好,却不曾再这样挑逗似地吻她。
“好了,我帮你擦净嘴了。”大手轻轻松开她的后脑勺,却没放开她,一张英俊飞扬的脸凑得好近好近。
她怔着眸,瞅他,用手偷偷抚住乱跳的胸口。
他睨着她的眼,布满着浓情和一丝跳跃的火光,还有……一股极深沉的渴望,对她的渴望。
这样的眼神,她懂,光是这样的目光,就足以让她的胸口隐隐胀痛着,发着疼,渴望被触碰与抚慰……
“可以吗?”他嗓音低哑的问,捧着她的脸又用他的唇去啄,感受到下腹部强烈的欲火,他压抑着。
他忍好久了,就怕弄痛她一丝一毫,所以就算她七、八天前伤口就已愈合,他也不敢碰她,直到他请赫连再来看过,亲自替她诊脉,确定一切无虞之后的现在……他不想再忍了。
她没答话,只是羞红着脸,低下头轻解罗衫……
“这么迷人的工作,我来就可以了。”阎浩天接替她,用自己的手轻轻扯开她的衣领,她穿着粉红肚兜的娇美身躯便呈现在他眼前。
……
千年易位的传言,终因右相上官云谋逆的证据确凿,即将斩首示众而告一段落,但也因如此,近月来,宫内皇太后人马全都似挨了一记闷棍,平日的嚣张气焰全没了,面对先皇势力,个个都低声不气,免得惹火了谁便要遭池鱼之殃。
皇太后这头像是折了翼的大鸟,当真一肚子闷火在烧。
右相上官云是她的人,这是朝内外皆知的事,今天他闹了这么大的事,人人背后定说是她主的局,这么一大顶帽子,要是皇上那小子当真要戴在她头上,她这辈子恐是翻不了身了。
偏偏,金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每当他前来请安时,她就一整个心惊胆跳,简直是他说什么她就是什么了,就像现在……
“太后娘娘,近来宫中传言四起,全都绕着您转呢,朕听了很心烦,总觉得事情不能就这样搁着,您觉得呢?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