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选了姜存娜接手你的工作,你见过她吗?”对照她的容光焕发,越发突显曾景祥的单薄。
“有,她很活泼。祥姊,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嗫嚅半天,敏淑娃终于问出口。
“你看出来的?”
敏淑娃摇头,“瑞说的。”
曾景祥大方的点头,“他长年居住北欧,愿意为我留在台湾奋斗。”
“可是你看起来不快乐,没有沉浸在爱河里的喜悦。这场恋爱谈得很辛苦吗?”
曾景祥知道敏淑娃的担忧,但是她已经习惯坚强,实在说不出委屈,只能扬起笑容,这种笑容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每对恋人都会面临一些考验,我们也是。你不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可是我有你们啊!”
曾景祥一怔,“如果有需要,我会跟你说。”
达到目的,敏淑娃一再叮咛:“那你要记得喔!我会努力让你靠,如果不够,还有莲。”
“好,我知道。”
这时,合弦音乐声响起,敏淑娃连忙掏出手机,是郑建瑞,她对着曾景祥露出充满歉意的笑容,才接通电话。“要走了?好,我现在马上下楼。”
“快去吧!免得他等不及,又冲上来。”
“我要去试婚纱,星期六见。”
“Bye。”
看着如彩蝶般的身影进入电梯,电梯门关上,曾景祥的笑容瞬间冻结。
自从开了公司,他们的生活型态改变很多。陶云扬经常留在办公室,与小张他们讨论业务。曾景祥的工作本来就不轻松,晚上八、九点才下班是常有的事。
所以他们不再为彼此下厨,都是随便买个便当解决。
她有几次回到家里,发现他还没有回来。
他们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聊天,曾景祥不禁自问,她是不是做错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她顺手拿起话筒,以为是陶云扬,没想到是大嫂。
“妈今天打电话给我,她要我劝劝你,女人不管在外面的成就有多大,终究还是要回归家庭。我一路看着你成长,很明白你的个性固执,只要决定了,就会努力达到目标。所以我相信能够被你爱上的男人,在某方面必定具备你追求的特质。”
“大嫂,你是打电话来劝我的吗?”
“你已经为那男的付出这么多,再劝有用吗?我们的年龄相距很大,我不清楚你这个年龄层的女孩在想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我知道,后果如何,我会自己承担。”
“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对妈开不了口,就告诉我吧!”
“好。”曾景祥挂断电话,瘫在地板上。
看样子妈妈已经把她的事情告知众人,他们对于她这个么女的行事作风不合意时,都归为太年轻、小孩子,经常推派大嫂出面开导她,毕竟长嫂如母,加上代沟不大,几次有效后,他们就沿用这种模式。只是,这种连沟通都无法亲自面对的家庭关系,真的是她要的吗?
不要想了!她冲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剩余的生鲜蔬菜,切煮炒炸样样都来,不一会儿香气四溢。她太专注了,连大门的开启声都没听见。
陶云扬诧异的走进厨房,发现她穿着端庄的套装在煮菜,这与她平时的习惯不同,再看她炒菜的狠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缓缓向前,握住她的右手,顺势接过锅铲,与她交换位置。
“我来,你先去洗澡,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
曾景祥迥避他的视线,点了头后,转身离开厨房。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但是不急,反正等会儿他多的是时间可以旁敲侧击,找出让她不对劲的原因。
好累!曾景祥洗完热水澡,反而有种全身力气被抽光的感觉,走进客厅,看见他已经准备好晚餐,甚至开了一瓶红酒。
“怎么有酒?”
“晶元的林协理送我的,他很喜欢这款带有黑粟果香味的葡萄酒,赞不绝口。”
“林协理自视甚高,会送你酒,可见真的欣赏你。”
“这是你教得好啊!”他倒了杯酒,递给她。
曾景祥没有动筷子,直接喝了半杯葡萄酒。
他蹙起眉头,“你应该先吃点东西,空腹喝酒对胃不好。”他将酒杯移开。
她拿起筷子,不停的拨动菜肴,几乎没有吃进嘴里。
“你有心事?”他用筷子夹菜,偶尔喂进她的嘴里,不让她空肚子。
“我爸要在禧宴举办寿宴,我跟我妈提议带你出席,被拒绝了。”
“为什么?他们对我有成见,因为现在还没有做出成绩?”
第7章(2)
“我知道你很努力,可是我有点……”她欲言又止。
“有点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曾景祥的神情迷惘。
“为什么?你怎么会这样想?”他的手横过桌面,握住她的手。
“你的生活很单纯,让你沾上这种市侩的气息好吗?”他眼底深处的单纯已经消失,略带狂热,那点点火光很熟悉,她可以在自己的眼底发现。
“傻瓜!”他揉了揉她的头,“这一切的改变也要我愿意,我以为我们之前就对这问题有共识,怎么你还在钻牛角尖?”
油亮的双唇显示她吃了不少东西,也喝了酒,声音变得浓重、含糊,“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
“我本来很聪明,你让我变得不像自己,我也不喜欢这么没有信心的自己啊!”
陶云扬漾开笑容,她这等同示爱的说法好可爱。
“不管是怎样的你,我都很喜欢。如果你不喜欢,那给我好了。”
曾景祥瞠大迷蒙的双眼,不满的鼓起腮帮子,“好……送你,全部送你。”
“那我就不客气啰!”中国有句话,叫饱暖思淫欲,很贴切他的心情,虽然他不管何时,只要对象是她,都处于兴奋状态。
“你干嘛咬我?”不知何时,她已经倒进他的怀里。刚刚他不是还坐在对面吗?“你不是说要送我?”她晃了晃脑袋,然后点头,乖乖的伸出藕白的手臂,“给你。”
陶云扬邪笑,以猛虎扑羊的姿态攫住她的唇,柔软中带有酒香味,他决定要跟林协理再订一箱这款葡萄酒。
在晶华酒店举办的婚宴十分低调,没有广发红帖,也没有刻意铺张,郑家当然有实力可以展现豪门贵气,但是郑建瑞考虑到害羞的老婆,经过多次筛选,最后七十桌是共识。
会场点缀着红色玫瑰和绿色拖鞋兰,搭配气球和蕾丝,典雅中不失活泼。
曾景祥偕同陶云扬出席,听到白净莲冷哼两声,她知道白净莲之所以不悦,是因为陶云扬的长相几乎与郑建瑞不分轩轾。
“我都说财产转移这件事不用了,为什么你不听?”敏淑娃穿着白纱礼服,端坐在休息室里。
“为了防止你安全感不足再度离家出走,这件事一定要办。”郑建瑞有自己的坚持。
“如果你要强迫我,那我不要嫁了。”孕妇有权利任性。敏淑娃坚决不肯签名是有原因的,只要想到未来富比士排行榜上有自己的名而且来得还这么具传奇性,不成为媒体嘴边的肥肉才怪。光想,她就头皮发麻。
金和普金斯除了是今天的伴郎外,还身兼法律见证人。
“如果你们都不要,我不介意写上我的名字。”白净莲试图抢合约书。
“你在做什么?那份合约书里有结婚证书!”朱里斯忿忿的阻止她。
“如果我也这么做,你愿意嫁给我吗?”休息室的另一端,陶云扬问着曾景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