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时钰只能认命的当起老妈子,什么桃色桥段全被腥酸味给掩盖,只剩下满腔悔恨。她想的什么馊主意,什么灌醉他可以吐真言。
对,是吐了啦!
“我要先换床单,你起来。”
“不要,床在摇。”
“是你人在摇。”在床上不好好坐,左摇右晃,记得上次明明没有这么难缠啊。
“不要晃!”结果是酆寅初伸出手拉住蒋时钰。
“就告诉你,晃的人是你啊!”啊!拉住不打紧,现在居然是熊抱。接着是什么?像上次那样?蒋时钰脸红心跳。
“好晕!”
什么?蒋时钰听不清楚酆寅初说的话,才刚抬头,就看见酆寅初喉咙深处的悬壅垂。
“不、要……”
呕!细碎食物倾泄而出,伴随着酸臭液体,兜着头淋下来,让她也开始反胃干呕。
“酆寅初,我不是垃圾桶。”蒋时钰气得把他推开,用力之猛,让他跌回床铺里。
吐过两回,总算舒服,至少胃没有呈现翻搅,不像刚才好像被人以外力扭转、倒翻。顺势倒回床上后,酆寅初就陷入昏睡。
梦中,他依稀听见蒋时钰的尖叫声,还有喘息声,肌肤不时传来的温润,让他忍不住叹息。好舒服!
瞧,他整个人到底是睡死还是假醉?全身软绵的任由她擦拭,好不容易克服害羞……是,她也很好奇他的身体结构,尤其精瘦的身体看不出来他是练家子,结实的胸肌和漂亮的腹部线条,都让她出现口干舌燥的现象。
蒋时钰,你这女色狼!你应该要抱持医护人员的专业,视病如亲,怎么可以随便出现遐想!
啊!轻轻的呻吟从他口中细微的逸出。又来了!这么暧昧的干扰声音,让她怎么心无旁骛!不是男人需要面临心理层面的考验,女人同样也有这方面的困扰,尤其当她帮忙把他身上的束缚剥个精光时,最后连内裤也不留,这绝对不是私心作祟,纯粹是他的裤子也沾到酸液,担心有渗到内裤层才这么做,虽然她克制不住有瞧了一眼。
瘫软的男性象征跟书本的介绍相同,这是海绵体尚未充血的状况……越想脸蛋越烫,几乎要着火。好不容易才帮他把身体和床铺都处理干净,看着时钟,发现居然已经凌晨两点半,难怪她的腰都要伸不直。
只是光处理这些呕吐物就花了两个小时不打紧,还累得她流一身汗,尤其混和了酸臭,连她都快吐了。
酒后吐真言这件事情需要斟酌,尤其要把酒的份量算精准,否则只会累得自己跟条狗一样。
最后,蒋时钰进入浴室准备清理自己。
天啊!臭死了!酆寅初晚餐到底吃了什么食物,怎么会这么臭!
迷蒙的视线,映入眼帘的白色天花板,这里不是那家夜店。
该死的!他八成又喝醉酒,而且这次比上次严重,他居然连半点记忆都没有。
酒精麻痹了感官的敏锐度,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听见浴室有水声。哪里来的水声?
谁在浴室?
水声倏地停止,砰!打开的浴室门冲出浓厚的白色热蒸气。答案揭晓,是蒋时钰。
当然是她,不然还有谁能自由进出这间房子?可是,她为什么在他的房间内洗澡?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全身光裸?
更该死的是,他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两人光裸,其中一位还淋过浴,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场景,任何人想否认,跳黄河也无法明志。再者,他实在无法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毕竟他曾在之前吻过她,虽然是半醉之间,但前车之监可以参考,喝酒果然会误事。
怎么、怎么会醒着?早知道她就不该贪一时方便在这里洗澡,她只是担心半夜他又吐,但看他的双眼精矍,分明已经酒醒,那要怎么解释她在他的房间里洗澡?
“你、你喝醉,所以才……”
臊红的温润双颊,在他的眼底是娇羞,也可以解释成欢爱过后的激情,他心一冷,所以该做的事情,他半点都没有遗漏。
对于蒋时钰,酆寅初抱持的心态绝对不是在夜店可以随便用肢体交流的女人,她的纯洁是他从小看到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的单纯。
“我很抱歉!”
咦!他道歉?难道他还记得自己吐得满身?对啦,还让她忙了整晚,得到一句道歉不为过。
“我、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只是可怜操劳一整晚的四肢,明天可能爬不起床。
“我不会让你受到这种委屈,虽然我从小是在国外长大,但很清楚你不是随便的女生。”他捉起一旁的睡袍,很自然的往身上一套。
委屈?随便?难不成他们在鸡同鸭讲?更重要的是,他、他居然可以这么自然的裸身在她面前穿睡袍,态度完全不扭捏。
“我们就先订婚,明天就去买戒指。”
嗄?订婚?戒指?现在是在演哪出戏?没有人通知她要客串演出啊,还是他其实还没有酒醒?
“我想你也很累,先回房间休息吧。”看着她扶着腰站立,第一次总是比较疼痛,酆寅初将她以公主抱的姿态搂进怀里。
这……这可能是他们最近期内,最亲密的互动。公主抱耶!从来不敢妄想的事情居然美梦成真,不管他是不是还没有酒醒,蒋时钰都不想错过这一刻备受呵护的感觉。
尤其当他把她放在床上时,还在她唇上轻印一吻。
“很晚了,早点睡吧。”
好梦幻,难不成她其实在作梦?对,八成是梦,所以她不能醒来!一定还有续集,搞不好续集是结婚典礼,毕竟他刚刚提到戒指。
闭上眼睛,蒋时钰强迫自己放松,入眠。
其实这不难,毕竟她已经做了大半夜的劳动工作,很快的,意识就开始腾空。
梦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更棒的是任由她自由挥洒色彩。
第8章(1)
谁晓得一切不是梦!
当蒋时钰早上醒来,发现酆寅初不在家时,其实不以为意的,她今天是下午班,刚好可以多睡一会儿,但一直磨蹭到下午一点半要去医院,还是没有看见他回家。
拨了手机也没有人接电话,可能是有急事处理,果然昨晚的浪漫是一场美梦。
她当时在往医院的途中还这么想,谁晓得她一进休息室准备换实习用的短白袍时,拉开的衣柜被成束的红玫瑰占满,扑鼻的香气让她惊讶。
这是……“有人送错吗?”
音乐声缓缓响起,是爱的喜悦,以她贫脊的音乐内涵,能知道这首歌还是因为常用在婚礼背景音乐,所以在缠着酆寅初半天,才让他肯高抬贵手,亲手用钢琴弹的几首歌之一。
她录起来,常常放出来听。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令人惊愕的是熟悉的几张脸孔依序在门口出现,每个人都笑脸盈盈,有方医生、陈姊,和两名常中午相约吃饭的小护士。
“这、这是怎么回事?”蒋时钰有点手足无措。
“我们几个人是被某个人邀请来当见证人的。”方兰生很大方的代表解释。
“见证人?”谁啊?蒋时钰的头皮发麻,毕竟她可不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这种场面向来只在电影桥段或小说情节出现,主角通常是美到如仙的人儿,和她相差十万八千里。
“是我!”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酆寅初。
当蒋时钰回头时,站在身后的就是酆寅初,他穿着黑色合身的正式西装,衬托出不凡的仪表风采。蒋时钰曾经在视讯中见过,但同真人比例的,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