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敢威胁老板的员工并不多,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少本事,不怕把饭碗砸碎了。
“不然我就……嘿!”一看到老板骤然一沉的冷面,李文雅的“嘿”马上往下掉半音。“我是说一定为老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算年终奖金只发半年我也矢志追随老板的脚步。”
“半年?你还真敢开口。”当他钞票是自己印的,三千万、五千万撒得满天飞。
“老板,我们去年发五个半月,今年不过多添半个月,真的不贪心啦!”经济再差,房地产仍一片长红,赚得盆满钵满。
“再说。”他并未正面回复。
其实祈煜翔不在乎那一点点钱,心中早有腹案,上半年的房地产交易量已超过他的预定目标,还算令人满意,他已叫会计部门估算整年收益,再来决定要以什么方式犒赏员工。
只不过这件事先说了没什么益处,反而让手底下的人松懈,缺乏干劲,以为已达成既定的目标就不用太卖力,反正做得再多还是一样的奖金,何必拚死拚活的为公司卖命。
“老板,你没什么大学时期交往过的前女友、旧情人吧?”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男人若重情,最怕旧情难忘。
“前女友?旧情人?”一提到情已逝的旧事,祈煜翔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目光闪了闪。
他的初恋女友便是大学学妹,小他两届。
“老板,有句话身为你最忠实的员工务必奉告,旧情人和前女友是扼杀新恋情的可怕杀手,有多远就闪多远,千万不要靠太近,她们是阴魂不散的背后灵。”一旦缠上了就至死不休,比鬼月遇到鬼还糟糕。
“胡说什么,去做你的事。”他和芝芝的感情从小就萌芽了,哪那么容易因一段过去而受到影响。
他对感情事向来执着,一旦认定了就不轻易动摇,心里已经有一个人,怎么可以再对另一个人动心,那是对感情的侮辱。
他很清楚自己爱的是谁,也晓得自己不会变心,那么还有什么需要忧心的,他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有一、两个前女友,那也是人生成长中的过程罢了。
况且高茵琦是他不愿回首的过去,他和她之间不会有未来,即使再见面也是点头之交。
“什么,那一天我没空。”
回到家后,祈煜翔故作不在意的提起校友会一事,其实兴致高昂的想携女友同行,连美容沙龙都事先预约了,想让女友好好装扮一番,打造出不一样的妩媚佳人。
谁知他的兴匆匆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当下脸色有些不好,虽说不上不快,也绝对不是开心,“你有事?”
苗秀芝一脸抱歉的双手合掌。“家里人闹腾,我想回去处理一下,实在闹得有点荒唐。”
除了伯母和叔婶,连出嫁的姑姑都回来想分一杯羹,各自找人商量卖地一事,想造就既定事实瓜分不属于他们的土地,结果土地仲介每天上门来询问什么时候能办过户。
真是夸张,不是自己的地也敢卖,还分别收了人家的订金,钱拿了就要对方找她爸负责,把父亲气得血压飙高,一度在田里昏倒,如今还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这些是她的家事,不想让男友为她操心,而且总觉得男女间的感情涉入太多杂质就不纯净了。
换言之,苗秀芝就是逞强,凡事都不喜欢麻烦别人,她怕欠下还不了的人情债,
即使再亲密的爱人也是“别人”,没人该承担她肩上的重量,他们只要相爱就好。
“那小魔女呢?”不就变成她一个人在家?
她也颇为苦恼的拧起眉。“本来那一天是假日,我想你也在家可以陪她,我事情一办完就马上回来,不过你真的推不掉只好拜托文雅了,她和小公主也相处过几回。”
“可是我答应对方要携伴参加,你不能为了我改期吗?晚一天或迟几天并无差别,大不了我让人帮你,不必为了一点小事赶来赶去。”坐车来回太累了。
祈煜翔的原意是:她的事若不急就别赶在一时,天大地大也没有自身的安危大,如果不是太重要就等他几天,到时他亲自开车送她回乡下老家,顺便看看两人亲手种下的龙眼树。
因为他不确定能不能抽出空陪她,事一忙起来就没天没地,大半个月没得喘口气,所以不敢说死才说找人帮她。
可是刚从公司回来的他还没放下老板的架子,口气有点上对下的冷漠,不自觉的以自己的角度命令,没设身处地的想她为什么非回去一趟不可,让人感觉到不被尊重和一丝丝伤人。
并无差别?她父亲住院了不是小事。苗秀芝有些难过。“你放心的去校友会,不用担心家里,我会安排人照顾小公主,你早去早回别喝多了,喝酒不开车。”
“苗秀芝你真的不跟我去?”他再问一遍,希望她能改变初衷,他是因为她才决定参加校友会,她不去就没有意义了。
“好好玩,问候问候老朋友,多看一眼少一眼,别给我酒后驾车就好。”虽然心里不痛快,她还是盼他平平安安回家。
因为这几句不算口角的口角,两人之间有些小小的冷战,不太说话,所以到了校友会那天,独自前往的祈煜翔脸有点臭,不爱搭理人,独自在人少的角落喝闷酒。
当他看到容貌依旧娇美的前女友娉婷而来,手中拿了一杯红酒,他选择不避不闪,大大方方的颔首,他没什么不好面对的。
“煜翔,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仪态万千的高茵琦笑着打招呼,神情显得紧张。
“还不错,你呢?”基于礼貌,祈煜翔淡淡的反问。
其实他更想她识相的走开,他和她无话可谈,毕竟当初分手的情形并不愉快,多少有芥蒂在,他表情漠然就是最好的拒绝,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不过显然他表达得还不够清楚,这一回话等于给了别人机会,面带笑容的高茵琦突然眼神黯淡,微带哽咽。
“我过得不好,自从和你分开后我简直度日如年,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是煎熬,没有一天不在后悔中度过。”她后悔嫌贫爱富,压错宝,把手里的宝石扔掉捡了颗烂石头。
“周先生没跟你一起来吗?”她过得好不好和他有什么关系?一见面就愁眉苦脸的告诉他自己过得有多辛苦,他们早就不相往来了,她还指望他为她抱不平不成,根本莫名其妙。
周镇仁是某连锁企业的小开,会玩、会讨女孩子欢心,敢砸大钱追求女人,高茵琦当初就是看他出手阔绰、撒钱不手软,在爱慕虚荣的心作祟下就跟他在一起,半同居的当了备胎女友。
她手段了得,把周镇仁哄得服服贴贴,由女友之一向上爬,挤掉小五、小四、小三……最后成了正宫,风风光光嫁给周镇仁为妻。
“我们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了。”她只说了一句话,等着他界面问离婚的理由。祈煜翔讶异在心中,他没想到看起来爱得轰轰烈烈的两个人会这么快结束。“不合就分实属平常,下一个男人会更好,以你的条件不乏追求者。”
“不,我们根本不该结婚,他……他不爱我。”她眼眶微红,泫然欲泣,娇弱得好似风一吹就倒。
高茵琦离婚后其实过得更多彩多姿,她从前夫手中得到一笔高额赡养费,足足有两年时间她大肆挥霍,还包养起小她六、七岁的男人,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