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有谁?”她呆愣了下,当真皱起眉认真的思索起来。“被你这么一问,好像还真没有其他男人跟我说过那些有的没的耶!”
彭聿伦闭了闭眼,感觉心里浮起的巨石缓缓落地,但是——
“不过我们老板倒是常说,公司要是没有我,他该怎么办。连我提出辞呈时,他还求爷爷、告奶奶的拜托其他同事,帮他挽留我继续任职,这个算不算?”
在脑袋的记忆库里一阵翻箱倒柜之后,白惠灵天兵地想到自己递辞呈时老板的反应,并边说边笑地拿来当笑话讲。
彭聿伦的眼霎时瞠大,好不容易才放松的神经又瞬间紧绷。
“你老板,很喜欢你吧?”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就怕被她看穿他其实是个妒夫。
“不不不,不能这样说。”她伸出食指左右摇晃两下,煞有介事地分析。“应该说每一个女人他都喜欢,像只工蜂一样,这朵花沾点蜜,那朵花偷点糖,这样你懂了吼?”
“或许他对你特别不一样?”他心情复杂地再问。
是这女人太迟钝,还是他的感觉出错?
见到她老板那唯一的一次,他便察觉到那家伙看惠灵的眼神明显不同于看其他人,不过当时没有其他女人可以当佐证,他也没办法断言那男人就是对惠灵有意思,哎~~心情还真是复杂!
“是啦是啦!他三天两头约我吃饭倒是真的。”白惠灵没神经地坦言,可说完马上再补一句:“不过我没兴趣增加他芳名册的厚度,所以从来没有答应过。”
Nice!彭聿伦的神经终于又放松了下来,接着便感觉自己有点无聊。
不管那家伙对惠灵有没有意思,现在惠灵辞职了,两人的互动也会因工作的切割而拉远。至少他感觉不到惠灵对老卿存有任何男女之间的好感或情愫,搞不懂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喂!”突地,白惠灵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腿。
“啊?”他迅速回过神来。
“你没事问这干么?”
“没,没啊,你才干么那么问咧!”讶异于白惠灵此时的敏感,彭聿伦小心地收起自己的醋意,没敢让她察觉。
开什么玩笑?女人爱吃醋就足以为人诟病了,更何况他是个大男人,要是让她知道他为了这么点小事乱吃醋,一定会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的啦!
他在她心里已经没什么地位了,若再让她打折,他这辈子就没指望了。如果他始终得不到她青睐的话,就只剩下失控那晚留下来的“宝”能仰赖了。
“一个大男人问东问西的很奇怪嘛!”她皱着眉小声嘟囔了句。
“你说什么?”他反问。
事实上他听得可清楚了,毕竟两人坐得这么近,就算不想听到都很困难呵~~“没、没什么!”她很俗辣地立即否认。
“我肚子饿了,去吃饭吧!”他在她颊侧偷了个香,接着便跳下床。
白惠灵呆愣地坐在床上,小手不由自主地抚摸脸颊……他刚才做了什么?偷亲她?这个天杀的登徒子,他怎么可以?
“惠灵!快啊!我快饿死了!”
她不知在床上呆坐了多久,适才一股脑地跑出房间的彭聿伦又探头进房,催促她动作快一点。
“呃……好、好啦!”她猛地回过神,动作踉跄地跳下床。
吃饭就吃饭嘛,催什么催?
这么说来她好像也真的饿了,真该去补充点养分。
等等喔宝宝,你稍微忍一下,妈咪马上喂你吃饭饭喔!
第5章(1)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坐在台中市区的福华饭店,白惠灵一整个不自在。
“不过是吃个饭,干么到这种地方来?”她像虫一样的在位子上扭来动去,相当不安分。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当然要讲究一点。”他笑嘻嘻地说道,唤来服务生点餐。
白惠灵小脸一红,待服务生一离开,她便噘起小嘴嘟嘟囔囔地啐道:“不正经,都几岁的人了,还开这种玩笑。”
“拜托,我也才三十岁好吗?正值壮年呢!”不然怎会一次就偷偷把孩子塞进她肚子里?现在的他可还是一尾活龙咧!
“是啦是啦,你最强,强到让人受不了,这总可以了吧?”男人喔!怎么不管几岁都只剩,张嘴?真伤脑筋。
彭聿伦才拿起水杯准备就口而饮,蓦然为了她的话而顿了下。
“你想起来了?”他惊喜地凝着她微红的秀颜,如何都移不开眼。
“想起什么?”她浑然不察他的想法,傻呼呼地反问。
“那天晚上的事啊!”哇咧!难道是他会错意?
“哪天啊?”与他愈来愈熟是这两个多月来的事,两个多月少说也有六、七十天,她哪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天。
彭聿伦不安地看了看四周,终究是公众场合,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多不好意思!他有点困窘地压低嗓子,身体前倾向她低语:“就那天啊!”
“那天是哪天啊?”一整个状况外的白惠灵全然抓不到头绪,茫然的脸上写着一堆隐性的问号。
“就是那天嘛!”他快晕了,不觉稍稍加大了些音量。
“啊就问你那天是哪天,你是听不懂人话喔?”她差点没修养的拍桌子了。
彭聿伦闭了闭眼,强忍住想伸手掐她的冲动,以沙哑的声音对她低吼:“……就你酒后失身的那天啦!”
突然之间,空气仿佛静止流动,尤其在两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年轻的服务生不知何时已端着前菜站在他们桌旁,顿时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咳!”发现眼前的两名客人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年轻服务生仍显稚嫩的脸上顿时扯开略微僵硬的职业笑容,清清喉咙后把沙拉慢条斯理地放到桌上。“不好意思打扰两位的交谈,为您送上前菜生菜沙拉,请慢用。”
送完餐,服务生转身离去的身影还刻意保持优雅,直到估算客人应该看不到他之后,才垮下肩重重地吐一口气。
现在的服务生真难做,遇到奥客就算了,不期然会遇上像这对情侣发生如此尴尬又剌激的场面,害他都不晓得该如何面对,简直是逼得人家不得不早早面对大人的世界嘛!呜……
“你看你啦!吓到人家了。”她羞赧地白他一眼,语带埋怨。
“还不都你一直问?”他话都讲那么白了,她却摆出一点都不明白的样子,教他以为她在装傻,索性挑明了直说,才会发生这般尴尬的窘境。
白惠灵骞然眯起美眸。“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喽?”
彭聿伦头皮一麻,脑中顿时警钟大响。
瞧她一副只要他敢说是,她就当场翻桌走人的狠戾神情,他纵使再有guts,也不愿在这时间、这地点跟她起冲突,只好死命地掐住大腿,硬是把已冲到嘴边的话给吞回肚子里。
“呃,不,是我不好。”这感觉很孬,但为了心爱的大肚婆,再孬他都认了。
“我应该把话讲清楚的,对不起。”
白惠灵挑了挑秀眉,没再多说什么,低下头开始吃起沙拉,心里倒是有点暗爽。
这男人之所以迁就她,是因为在乎她,还是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管如何,这感觉挺不赖,看在他有点在乎自己的分上,就不同他计较了。算他识相,哼!
“惠灵,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是不是想起那晚的事了?”见她脸色缓和许多,一个不懂得放弃的男人竟继续追问。
“……有没有想起来很重要吗?”她不懂这男人执着的点在哪,何以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边将生菜放入口中,边狐疑地盯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