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洗宇沉下一张俊脸,沉声问:“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玄投视轻蔑的一瞥。“我只是希望文兄别为私情袒护恶徒而已,更要小心别把文姑娘送进狼口,还沾沾自喜!”
“你——”文浩宇因这话而气得咬牙切齿,几乎忍不住就想赏这狂妄的小子一记铁拳。
梅嵩哗见状连忙作势阻止,看着慕容玄。沉声说:“表弟,文老哥只是就事论事,你为何如此口出恶言?”
慕容玄见梅嵩哗与文浩宇站在同一阵线,气得口不择言:“表哥,连你也要为私情袒护恶徒吗?谁都知道凌瑛枫是个外披羊皮的大恶狼,难道你一点也不为玉霜的安危着想?你这还算是玉霜的亲大哥吗?”
梅嵩哗被他如此无端指责一通,心里不免有气,只是深吸一口气,强抑怒气沉声说:“表弟如此没凭没据乱指责他人一通,只会落个让人轻视的下场!不管有没有私情,要定人的罪总得拿出确切的证据,才能教人心服口服!”
他无形中流露出的侠义风范以及义正辞严的态度,令慕容玄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文浩宇也只是睇他一眼,便将视线投向远方。
虽然如此,慕容玄仍感到不服气。“要证据?我有。那淫贼中了我一镖,又受伤流了血,身上一定留下了伤口,我们只要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文浩宇和梅嵩哗相视一眼:心想只要凌瑛枫这段时间乖乖在家,甚至完好无恙,届时就可叫这小子闭上那张臭嘴了,遂同意点头说:“好。”
三人遂朝淞涛山庄走去。
☆ ☆ ☆
三人走进淞涛山庄大门内,一个年轻的小厮立刻笑着上前招呼三人。
“梅公子、文公子,欢迎大驾本庄。”小六按着又朝两人身后着一眼,笑问:“文姑娘和梅姑娘怎么没一起来?”
文浩宇看了梅嵩哗一眼,笑答:“她们今天有点里,所以没有一起来。”
小六点点头。“这样啊。”
文浩宇问小六。“你们大少爷和二少爷呢?”
“大少爷和裴总管在下棋,此刻正战得难分难解呢!至于二少爷……”这时一阵琴音随风飘送而来,小六笑着又说:“您也知道,二少爷喜欢弹琴自娱一番,他们都在右厢房那边,小人来替两位公子领路。”
文浩宇回头看了慕容玄一眼,率先跟着小六走向右厢房。
当三人来到右厢房的后廊时,只见裴元堂和凌云霄在廊上摆桌布棋对弈,两人正聚精会神地凝视棋局。
“总管、大少爷,文公子和梅公子来了。”
凌云霄正要起手下棋子,闻言立刻缩了回来,看见文浩宇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本能地朝他身后望了望,侍不见心上人同来,不禁微露失望的神色。
稍远处的绿竹亭里,在茂密枝叶后隐约可见凌瑛枫端坐在内,琴音清脆悦耳。
文浩宇与悔嵩哗对视一眼,又望一眼绿竹亭里的凌瑛枫,笑着问凌云霄:“瑛枫今天可曾出门?”
“没有啊,枫弟今天都一直在家中。文兄也知道的,他总是喜欢在午后,在那亭里弹琴自娱。”凌云霄按着看了裴元堂一眼,又道:“所以我才和裴总管在这里下棋,有枫弟的琴音相伴,下起棋来心思特别敏捷。”
梅嵩哗看着桌上的棋局,看样子双方对弈已有一段时间了,可见凌瑛枫也是在这弹有一阵子的琴了。
这时,凉亭里有个女声讯:“二少爷,您已经弹琴近一个时辰,该歇息了,要是让庄王知道你弹这么久,一定又要挨骂了。”
她话才落,立刻传来凌瑛枫颇似不耐烦的语气答:“是、是,我知道。”
文活字和梅嵩哗听了这对话,相视一眼,两人心里同时想,三人从追赶淫贼到达这里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淫贼当然不可能是已在家中弹琴近一个时辰的凌瑛枫。
文浩宇思毕,遂一抱拳:“因为我们正在追捕一个淫贼,那淫贼又负伤逃往这方向,所以请凌兄和裴总管多加留心了。”
凌云霄闻言立现惊讶貌,忙问:“真的吗?要下要我也一起去帮忙?”
文浩宇正欲开口之际,身后的慕容玄抢先一步说:“凭你那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能帮上什么忙?不帮倒忙已经很不错了!”
凌云霄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与羞惭,但仍十分有风度,面露微笑地说:“这位大哥说得是,凌某不才,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慕容玄见他自承不如,不由露出个傲然的笑意。
文浩宇和梅嵩哗见状不禁交换个眼神,心中同时有个决定。从今以后绝对不再跟这个狂妄小子同行,免得无端折损了自己的声名。
“文老哥,我们走了。”梅嵩哗说。
“好。”文活字应和一声,转身就欲与他相偕离去。
凌云霄着了裴元堂一眼,裴元堂给他一个眼色。
凌云霄会意,忙跟在两人身后说:“两位大哥,小弟送你们。”
“凌兄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
文浩宇和梅嵩哗走在前头,凌云霄随行在后,三人朝山庄大门走去。
慕容玄见两人说走就走。不由得急急地叫唤:“表哥,我们还没有去看凉亭里的人呢!表哥——”
“没什么好看的。”梅嵩哗头也不回地答。
“表哥——”慕容玄看着离去的两人,又回头着了裴元堂一眼,无法之下,只好去追前行的两人。
☆ ☆ ☆
三人在凌云霄的相送之下步田淞涛山庄。
“表哥,我们又没去看凉亭里的人是否就是凌瑛枫本人,搞不好只是个假冒的。”慕容玄仍不死心。
文活字和梅嵩哗偎本不想搭理他,只是转右未闻地继续往前走。
“表哥——”慕容玄干脆冲到他面前,伸臂拦住他,坚持已见地说:“我们要眼见为实呀!”
若非看在他是表亲的分上,梅嵩哗恐怕会毫不犹豫地赏他一掌。“让开!刚才你也听到了,凌瑛枫今天一整天都没出门,而下午也弹琴近一个时辰,再者他刚才回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在在都证明了他根本不是那负伤的淫贼。”
“可是……”慕容玄还不打算就此放弃。“你们不觉得他一直躲在凉亭里很可疑吗?”
“哪里可疑了?我们每次到淞涛山庄的时候,见到的他都是这样子,若不特意去找他,他都是不搭理人的,不信你可以去问玉霜、萩儿,还有萱萱和她的侍女月桃。”梅嵩哗耐着性子说。
“可是……”慕容玄仍不死心。
“慕容兄,你这样夹缠不清,倒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才是淫贼的同伙人,想找个人嫁祸,好让同伙顺利逃脱!”文浩宇冷冷地说。
“什么?”慕容玄想不到会被反咬这么一大口,只是急急地分辩说:“我怎样可能是恶贼的同伙人?文兄,你可别含血乱喷人!”
“我含血乱喷人,那你呢?你这样胡乱指控凌瑛枫又叫什么?”文浩宇轻蔑地睨他一眼。
“我……我……”
这时,一个劲装打扮的年轻人,急急地来到梅嵩哗的面前。“少爷、表少爷,文公子,你们都在这里,我找你们有一会了。”
“什么事?”
年轻人说:“那个近来专劫妇女奸杀的恶徒,已被端木公子他们困在武王庙里了,因为柳公子一个大意中了淫贼的迷药,所以端木公子要小的来找少爷和文公子一起去帮忙擒住淫贼。”
“好,我们这就去,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