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行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转身捧住她的脸,热情的吻上她的唇。
“老婆,你真棒!”
这时,她才意识到他在笑什么,也忍不住笑了,嗔道:“你还真孩子气。”
“伤了脑?”他想起刚才赵知远的表情,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真行,哈哈哈……”
夏珞瑶蹙眉一笑,轻拍他的肩膀。“开车吧,别笑了。”
位于震达集团大楼三楼的大会议室,此刻挤满了许多媒体记者,人甚至多到连走道都被占据了,大楼前还停了多辆SNG车。
等待的空档,众人纷纷猜测赵知行此番召开记者会,很有可能是要宣布接班。赵知行腿伤之后离开了威达建设,脱离了震达的决策小组,曾被视为赵观达接班人的他,被流放边陲,窝在小小的子公司里已有一年多。
他离开后,威达建设由赵知远掌舵,可在赵知行手中经营得有声有色,还成为震达金鸡母的威达建设,却被赵知远搞得灰头土脸。
接连几个失败的建案令威达亏损,在与政府合作的开发案上又碰到劲敌伟雄建设而停滞不前,外界普遍认为赵知远的能力不及赵知行,难担大任,绝非赵观达心目中的接班人选。
不过,赵知行沉潜年余,未有动作,难测其动向,外界也是雾里看花。
所有人都知道赵知行的妻子纪凡希在一次落海意外后失忆,之后竟性情转变,成了一个养生达人,还成为最受欢迎的专栏作家及畅销书作家,妻子有此成就,外界都在等着看赵知行有何动作。
突地,外头一阵骚动,行走有点不便的赵知行穿过走道,在众人的注视中走进会议室,要是以前,他绝对不愿意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现在,他不因自己的残缺自卑,他抬头挺胸的现身,甚至不怕相机镜头对准他。
站上讲台,他拿起麦克风,沉稳的道:“各位好,感谢大家拨冗前来,震达集团将发表一项声明,由我赵知行负责说明,在我进行说明之时,希望各位媒体朋友稍安勿躁,待我说明完毕,会给各位提问的时间。”
现场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眼睛及镜头都直直对着台上的他。
这时,一旁的助理递上一份讲稿,但他却将讲稿折起,搁在一边。
“各位都知道震达集团旗下的威达建设与伟雄建设正在竞争一桩官商合作的开发案,由于威达建设遇到了困难,因此赵总赵知远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行贿官员。”
听见最关键的那四个字,现场一片哗然。
赵知行以手势请大家安静,然后续道:“稍早前,赵总已向检调自首,目前正在接受调查。发生这样的丑闻,震达集团感到非常遗憾,第一时间得知此事,赵观达总裁便做出裁示,决定向检调单位坦承并协助调查,同时为了震达的商誉且对此事负责,威达建设将退出此次开发案的竞标。”
台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最后一点,威达建设暂时由我赵知行代管,震达集团绝对配合检调,绝不循私。”
他一说完,记者们开始抢着发问——“赵先生,你回锅威达建设,是否也意谓着你即将接班?”
“关于我个人的生涯规划,并不是今天的重点。”赵知行四两拨千斤的回道。
“赵先生,赵知远是你的堂兄,也是赵总裁的孙子,震达对于此事难道没有心软或……”
“此事虽然遗憾,但震达集团绝不容许这样犯法的事情存在。”赵知行的态度很坚定。
“赵先生,大家都知道你跟赵知远一直是互相竞争的关系,他被带到检调单位进行讯问,是不是一种斗争?”
“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这不是斗争,只是做对的事。”他平心静气的回答。
“今天若犯错的人是我,赵总裁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赵先生,赵知远会转为污点证人吗?”
“目前并无打算。”赵知行据实以告。“还得看最后的结果才能做出决定。”
“赵先生,你的太太纪凡希如今是养生达人及畅销书作者,她的成功是否激励了你?”
“这是我的家事。”他唇角一撇,不作回应。
“今天的记者会就到此结束,关于细节,震达集团会做书面声明。”
语毕,赵知行转身下台,在众人的注视及议论之中离开。
第7章(1)
赵知行召开记者会之后,检调单位大规模进行搜索,并收押了相关人等。
此次事件不管是对震达还是政府,都是极大的冲击,当然,敌对的伟雄建设也难逃被调查的命运。
但因为震达集团主动配合调查,并交出许多相关文件,虽批评声浪仍然不少,但社会大众普遍认同他们的做法并给予肯定。
最后,此事定调为赵知远的个人行为,并无波及他人及震达集团的商誉。
赵知远被裁定以一百万交保候传,暂时返家休息。
赵知行正式重返威达建设,并进行内部整顿,员工和主管们都乐见他回锅,并期待他能带领威达找回之前的荣光。
一个月过去,行贿案虽仍余波荡漾,震达集团却已远离了风暴。
赵知行着手企划全新的建案,以摆脱行贿案所带来的负面印象,之前在远达总是准时上下班的他,如今每天早出晚归,又回到从前工作狂的生活。
夏珞瑶新书的宣传已告一段落,现在只需要每个星期写一篇专栏文章,因此又开始有多余的时间钻研各种疗法。
她的脚伤已慢慢痊愈,虽然还不能跑跳,但行走已无妨碍,生活已恢复如常。
她懂医,知道不用多久,她的腿便能完全痊愈,但赵知行呢?
虽说上次赵知远嘲弄她跟赵知行的腿伤时,她表现得毫不在乎,还给了他一顿排头吃,但其实她的心里很难过。
她穿越重生已经快一年了,却还没能治好赵知行的左腿,害他成了赵知远的笑柄,想到她在前世曾允诺他的话,她既歉疚又沮丧。
这天下午,夏珞瑶搭车来到三十分钟车程的一个传统黄昏市场找草药,下车步行至市场的途中,看见路旁有位老婆婆正在整理菜圃,让她不禁想起从前的日子。
她在神医郑氏夫妇家当丫鬟时,便经常跟着他们到园圃整理自己种植的药草,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她认识一些稀有又珍贵的草药。
后来入了宫,皇太后赏了她一块小园圃,她也种起药草,之后连太医都学着她在太医所里种植药草。
现在住在豪宅里,虽然什么都便利,却无法再拥有那样的乐趣,想到这儿,她不自觉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老婆婆发现了她,带着笑意跟她打了声招呼,不过老婆婆说的是台语,她有听没有懂,只能傻笑回应。
老婆婆似乎看出她听不懂台语,也有点不知所措,随即老婆婆从菜圃里摘了一把青菜,然后走了过来递给她。
夏珞瑶木木的看着老婆婆。
老婆婆用生疏又不标准的国语说道:“好粗,好粗。”
她心想老婆婆应该不是说那菜好粗,而是想说好吃,老婆婆的好意,她却之不恭,便接下那把青菜,用不标准的台语说了声甘温。
老婆婆也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她的意思,开心的笑了,拍拍她的手,然后转身回到菜圃前继续工作。
她跟老婆婆说了再见后,带着那把菜前往市场。
购齐食材及一些干药草后,夏珞瑶返回住家,可脑子里一直想着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