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贞点点头,起身离开五楼女婿的家,准备下楼回 到三楼的自家。
当晚,戚美华就把这件事告诉夫婿傅国贤,然后看着陪儿子玩要的他问:“你觉得怎样?”
“只有一点点的谅讶,虽然精神医学并非我这个小儿科医生的专长,但我对同性恋还有些件的认识。认真说起来同性恋是特例的正常人,只有'自厌性同性恋者'才被归类于心理疾病患者。”
傅国贤拿着布儡,和儿子玩小白兔大战无敌铁金刚。
“我现在能为小文做些什么?”戚美华问。
傅国贤思忖片刻。“我想岳父大人短期间内一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你必须联合其他的兄弟姊妹共同支持培文,成为他有力的后盾。”
戚美华双眉微皱。“可是他说己经在美国举行过婚礼了。”
“你可以保证他的婚姻都不会出问题吗?受了委屈谁能给他安慰和依赖?不然为什么你和我一吵架,就会抱着儿子往楼下跑。”傅国贤仍边说边和儿子玩。“你和大家联络一下,我明天到医院找精神科的黄医生,约个时间请他拨空到家里来,让大家正确地认识并知道同性恋不是玻”戚美华闻言不解地问:“奇怪,你不是也懂吗?为什么还要找别人来解说?”
“我都说了,这方面并非我的专长,我怕误导你们,若是你们提出问题的话,我也不见得能正确的解答,更何况我是小儿科医生,说出来的话也许会被当成'小儿科'埃”傅国贤幽自己一默。
戚美华闻言差点忍俊不住,她就是喜欢老公恢谐逗趣的幽默感。
一会,戚英华叹一口气说:“就算大家都支持小文,老爸若竖决要断绝父子关系,小文就再也不能回家了,妈妈一定会很伤心的。”、傅国贤睨她一眼,笑笑说:“培文不回来,难道你就不能带妈妈去看他吗?要是爸爸反对,你们干脆就去参加旅行团到美国玩一趟,再‘顺便’去看他呀。”话落朝她一眨眼。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埃”戚美华一击掌恍悟地说,接着凑上红唇给老公一个香吻。“老公,你真是聪明,我爱死你了。”
“谢谢老婆大人的称赞。”
第十章
“若说我的儿子在美国结婚娶个洋纽也就罢了,他竞然在美国和一个男人结婚!我的儿子和一个男人结婚,你说,这哪里正常了!”戚瑞和对妻子怒吼着。
林劳贞爱子心切,也对老伴吼了回去:“我的儿子和男人结婚又哪里不正常了?!人家黄医生说,只要是真心相爱,不管是男人爱男人,还是女人爱女人,都是正常的。同性恋并不可耻,同性恋也不是病,可耻的是毫元理由歧视同性恋的人。”
“疯了,你们逼通疯了!”戚瑞和更是气急败坏地怒吼。
“对啦,没有一个疯子会说自己是疯子,他最常说别人是疯子,说自己是正常人。”林芳贞也不甘示弱地回嘴。
“你......”戚瑞和气得不停地喘气。全家没有人和他站在同一阵线,全部都站在支持二儿子的立场,还认为男人和男人结婚是很正常的事,这是什么世界呀。
“反正我就当没生养过这个儿子。枉费我还让他到美国留学,他竟然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戚瑞和气势已经有点弱了。
“喝,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呢,阿文从大二就开始打工自己赚学费,就连到美国留学也是他自己存的钱。要不是小孩子个个孝顺争气,凭你一个小小的公务员,怎能供他们五个兄弟姊妹统统念上大学。”林芳贞为了儿子不惜漏老伴的气。
“我......”戚瑞和无话可反驳,因为老伴的话都属实,再加上年轻时甚少花时间经营亲子关系,所以儿女都和母亲较亲近,直到他退休后才赫然警觉到只有老伴才是他唯一的依靠,因此脾气也收敛了不少。“虽然如此,可是他是我生的总没错吧?”
“还敢说,都是因为你,不然为什么教养的方式都一 样,阿文会变成这样?而生男、生女又是你们男人的关系,都是你把阿文生坏了。”林芳贞气呼呼地指责老伴。
戚瑞和被指责得无话反驳,羞恼之余气得大嚷:“反正......我再也不想认这个儿子了!”
“那是你的事,我们还想要阿文这个儿子,不管他是不是和男人结婚,他永远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林芳贞坚央地说。
戚瑞和气得不再和她辩驳,反正无论怎么辩,到最后总是他屈居下风。
这时,门外响起门铃声,林芳贞去开门,门外是大女儿戚美云。
戚美云进门向父亲问候过后,就推着母亲进入房中,将一个小纸袋交到母亲手中。“妈,这是我亲手做的,也许现在是用不上了,不过还是请你带去给小文。”
林芳贞接过纸袋,里面是手织的围巾和背心。“阿文一定会很高兴的。”
戚美云接着又拿出钱塞进母亲的口袋中。“妈,你这次和美华到美国要好好地玩。”
“只是去玩而己,又没有要买什么东西,做什么拿钱绐我。”林芳贞想将钱还给大女儿。
戚美云阻止了母亲还钱的动作。“妈,您就收下吧,这是建民要我拿给你的。”
“好吧。”林芳贞一脸欣慰的笑容。“我的两个女婿都很孝顺,国贤出钱让我去玩,建民给我零用钱,真好、真好。”
戚美云只是轻拍母亲的手背,她知道母亲会出国旅游是因为挂心大弟培文,想亲自去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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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喂,你在做什么,不是告诉过你,想要做什么只要吩咐一声就行了,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的右手绑在身上。”奈德气呼呼地夺过戚培文手上的瓶装果汁,取来杯子倒杯果汁再递给他。
戚培文本能就想用右手去接,奈德见状沉声提醒:“用左手。”
戚培文遂缩回右手改用左手去接果汁,柰德看着他忍不住数落了起来:“叫你小心点总是不听,弄成了二度伤害,反而需要更久的时间痊愈。”
戚培文垂着头,边喝果汁边挨骂。
奈德等他喝完果汁,接过空杯子冲个水再放回架上,然后拥着他到客厅的真皮沙发坐下,以遥控器打开音响,让轻柔的演奏音乐飘荡整个空间里。而本在沙发另一端的纯白长毛波斯猫,立刻过来腻进主人戚培文的怀中,金黄毛色的大狗则趴睡在地毯上抬眼看了两个主人一眼,又合眼继续打盹。
奈德怕爱侣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寂寞,所以决定养只宠物陪他。他喜欢狗,培文喜欢猫,因此就养了一猫一狗两只宠物。
“学校的功课怎样,应付得来吗?”柰德柔声问,在他唇上印个吻。他知道爱侣因为台湾的父亲欲和他断绝父子关系,所以情绪一直相当低落。
“还好。”戚培文轻手抚着怀中的猫咪,靠上去轻偎在他身边,感受到伴侣对他的深情关爱。
两人只是靠坐在一起,静静地聆听悦耳的乐音,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奈德起身去接电话,片刻回头看着戚培文,唤声:“培文,你的电话。”
“谢谢。”戚培文上前正想接听话筒,奈德却凑上来在耳边轻问:“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是不是你背着我在外头招蜂引蝶呀?”
“胡说。”戚培文不悦地睨他一跟,轻啐一句:“就爱疑神疑鬼。”接过听筒,电话那端传来熟悉的女噪音,他本能地惊呼出声:“二姊......,什么,你们己经在纽约市了......好、好,我知道了,我等会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