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德见他陷入沉思,忍不住抬手以食指轻摩挲他那柔软的唇瓣,感慨地说:“这么柔软的唇,为什么会那么嘴硬呢?”
戚培文听了以微带不满的语气说:“我又不是鸭子,怎么可能嘴巴会硬梆梆的呢。”
这话听得奈德初时一愣,接着便绽开一抹开心的笑容。“你偶尔生次病也不错嘛,不但温驯得像只小绵羊,说出来的话也很可爱。”话落更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
戚培文不服气地反问:“你是趁我没力气反抗时打落水狗吗?”虽然被他紧拥在怀里的感觉很不错,可是嘴巴就是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奈德早己看透了他这点,只是笑着说:“你看,你又来了,就是嘴硬。”
戚培文埋首于他肩头,静静地汲取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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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奈德带着戚培文回到他赁居的小房子,轻扶着还略显虚弱的他进入房间,走至床边让他坐下。
“晚餐前再睡一会。”奈德让他睡下,帮他盖上被子,又将一边的窗帘拉上。
“奈德,谢谢你。”戚培文无限感激地望着他。“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奈德低头在他额上印个吻。
戚培文闭上双眼很快地就进入梦乡,柰德这才离开房间去做他想做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传来杰森的声音:“培文,我回来了,你还好吗?我买了礼物回来送你。”
奈德听到了这番话,立刻从厨房出来朝客厅走,见到一身西装笔挺的杰森,忍不住冷冷地说:“安静点,这么大声想把培文吵醒吗?”
杰森见他上班时间竟然出现在这里,霎时有个想法闪过脑际,不禁向好友露出个暖昧的笑容:“怎么啦,你们刚做完爱做的事吗?”
柰德听了这番别有所指的话,非但没有露出一丝笑意,表情反转为严肃:“你知道培文差点就病死了吗?”
“咦?”杰森被这话吓了一大跳,急忙追问:“你说什么?”
奈德把那天的事说了一次,但略去与严清光相遇的那一段。
“那天我正好要到洛杉矾参加为期三天的学术研讨会,我想再一天你就回来了,培文也没有其它的异状,我想应该没问题才对。”杰森说完就往房间里走,当他看见一脸病容的戚培文时,不觉深感内疚,本能伸手就想去抚摸他的额头。
正当此时,身后传来奈德冷峻的语气:“不淮碰他。”
杰森楞住了,手也停在半空中,半晌回头看着他,一脸不可!信地问:“你叫我不准碰他?”
“对。”奈德冷冷地说:“任何人都不准碰他一下。”
杰森实在不知他到底哪根筋不对劲,看看他又看看沉睡中的戚培文。“我只是关心他而巳,没有其它的用意,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奈德斩钉截铁地答。
杰森无奈地叹一口气,缩回手:“你太霸道了,以后培文受得了你吗?”
奈德没有答话,他也知道太强的占有欲也可能是爱情的杀手,但却无法压抑心中那股强烈的欲望和伴随而来的妒意。
杰森看他一眼建议:“不过还好培文的感觉神经有点迟钝,在他面前你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就好。”
柰德更是沉默不语。
这时,杰森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飘来,不禁就问:“你在煮东西吗?”
奈德这才想起厨房炉上的东西,转身匆匆往夕卜走,顺口说:“你也来帮我煎牛排吧。”
杰森见他背影消失在门边,才伸手偷偷摸了摸戚培文的额头,声如蚊蚋似地自语:“乖乖睡,你现在可是奈德的宝贝呢。”
杰森随后走进厨房,看见摆满桌的青菜、水果、肉类,忍不住就问:“你这是做什么?晚上想在这开派对吗?”
奈德掀开锅盖以大汤匙轻轻地搅拌着锅里的浓汤。
“我要做些适合微波加热的料理,让他当晚餐、消夜或点心。”
“全部?”杰森很怀疑有没有听错。“要让他吃多久?”
“大概是一个星期的份量。”奈德盖上锅盖,拿起马铃薯开始去皮。“史普林先生说他营养失衡,我必须想办法帮他做调整。”
杰森闻言不禁喷啧有声地惊叹着:“培文真是了不起,竞然会让你这个有大厨手艺却深藏不露的家伙,第一次会为他洗手大展厨艺,更让你这个专业营养调配师的儿子,亲自为他调配营养均衡的餐点,培文绝对可以傲视、羡煞你之前的众情人了。”
奈德睨他一眼,将一盘牛肉递给他。“废话少说,快帮我煎牛排。”
杰森只好脱下西装、卷起袖子,取来锅子准备大展身手一番。“我保证会让培文吃了我的牛排后赞不绝口。”语华顿了顿又说:“其实我可以理解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虽然他不是故意的,可是就是能激起你的保护欲,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副'我什么都不会、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像迭样的一个人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已经相当难得了,更厉害的是还能混到纽约来。”
奈德听了这番话不禁看着他问:“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杰森回首给他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你以为我的眼睛是长着好看的,我的大脑是拿来当装饰的啊?”
奈德回头继续做他的事。
过了一会,杰森突然问:“今天你为他做这么多,若是明天就说拜拜,你不会觉得单方面付出太多吗?”
奈德笑了笑答:“有人说:当今世界的爱情危机,在于很多人在感情上节省,在性欲上放纵,于是不加选择、杂乱的性关系,最终导致了普遍的灵魂失落。所以今日想做又能马上做到的事,不要迟疑立刻去做,做不到的事就别轻易许诺,千万不要许下做不到的诺言而变成明日的谎言。”
杰森本能地回头问:“这些话是谁说的?”
“前面那一段是一个诗人说的,后面这段是培文讲的。”
杰森不觉地感到惊讶,戚培文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有哲理之人。“怎么可能他会?”
奈德只是笑笑说:“培文是个心思复杂、细腻,但感情单纯的人。”
杰森边煎牛排,边思素着奈德所说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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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这日孙秀玲下班回家,小腹越趋明显的她,穿着一套夕卜罩式的裤装,看起来有准妈妈的风采。
她刚走进客厅,在厨房准备晚餐的严母立刻叫住她。
“秀玲,等一下。”
“妈,什么事?”孙秀玲以为婆婆又要叫她吃什么补品了。
“邮差今天送来一封信,住址是我们家的,收信人却是个陌生人,还写英文耶。”严母十分不解地从柜子里拿出一 封信。“可是笔迹是清光的。”
孙秀玲接过信看了看,笑着解释:“妈,这是清光要寄给他在美国的同事的信,可是他把发信人和收信人地址的位置弄错了,所以信又寄回来了,晚上我再帮他换张倍封,写好地址寄出去就可以了。”
“喔,原来是这样埃”严母明了地点点头,接着又露出个称许的笑容。“你这么聪慧能干,精光娶到你真是好福气。你刚回来,先去洗个澡,待会等你爸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好。”孙秀玲将信封回房间,打算晚饭过后再来处理这件事。
她吃过晚振,回房先处理从办公室带回来的工作,然后才取出一张航空信封,先将住址着抄到正确位置,接着剪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