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吃过更快的三分钟速食。”奈德指指架上的纸箱。
杰森顺手势看过去,但光凭纸箱的夕卜观实在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只得小声地问:“那是什么东西?”
“泡面。”奈德答。
杰森正想问泡面是什么东西时,戚培文已摆上餐具并招呼两人入座用餐了。
杰森边吃边以狐疑的目光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奈德。
这个家伙对吃向来是很挑剔、讲究的,怎么此刻竞一句抱怨话也没有,忍不住就问:“你平常不是最讲究美......”奈德不等他说完,拿起一个小餐包趁他张嘴说话之际,猛然地塞进他的嘴里。“闭嘴吃饭,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时,低头用餐的戚培文听见杰森的话语,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待看见他嘴巴咬着一个小餐包,不由得微感诧异。
奈德见状,唯恐他追问杰森未说完的话,忙叉起盘中一小块的牛肉送到他唇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这肉又香又嫩,你也吃一块。”
戚培文转眸看他一眼,张口把肉吃了。
可恶的混蛋!这家伙是典型的见“色”“整”友,他干嘛这么怕爱人知道他的胃和舌头都难伺候的事?杰森气得用力咀嚼小餐包出气。
用过餐后,奈德便迫不及待想将杰森扫地出门,好让他和戚培文有独处的空间。
杰森自然也相当识相,但却对纸箱里的泡面感兴趣,所以频频将视线投向那个方向。
奈德和他相交多年,当然明白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遂从纸箱中拿出一碗泡面递到他手里,转首对戚培文说:“告诉他这东西怎么吃,他想试试看。”
戚培文不知道杰森为什么会对泡面有兴趣,只好将简单的步骤告诉他。
“原来只要倒进热开水就可以吃了。”杰森点头。“我回去后试试看,两位,我先走了,再见。”
**************
“你放手好不好?这样我不能做事。”
“你不画图又不写字,只是在看书而己。”
戚培文坐在书桌前,桌上摊开一本书,奈德则拉过另一张椅子坐在他背后,张臂从后面将他环抱祝“可......可是我要翻页呀。”戚培文感觉上整个人像被他以强而有力的手臂绑在椅子上般。
奈德在他颊上印个吻。“没关系,看完了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翻页。”
戚培文实在拿他没亦法,可是他这样抱著自己,他怎么可能专心看得下书,无法之下只得实说:“可是你这样抱着我,我没力、法专心看书呀。”
“那就别看了,让眼睛休息吧。”柰德说完,抬手以大掌轻轻复上他的双眼,在他耳衅低喃:“我来念给你听吧。”话落就开始朗读书本的内容。
戚培文只好闭上眼睛,用心聆听他的朗读,他低沉厚实的嗓音不徐不急,就好像在课堂上聆听他的讲课般。
奈德念完一个章节后,才放开遮住他双服的手,并趁他尚未睁开眼睛之际,快速地在他唇上印一个吻。
戚培文未张开眼瞎就感觉到有个湿热的东西在自己的唇上碰触了一下,睁开眼瞎后回头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柰德再度使坏地凑上唇再轻啄一下,微奖说:“就是这么一回事。”
戚堵文只是注视着他,双眉却微微懂起。
柰德看见他皱眉的样子,忍不住又吻上他眉心。“你皱眉的样子好可爱。”
戚培文终于忍不住地问:“你为什么老喜欢吻......吻我?”话落,俊脸不觉微现羞赧的红晕。
“因为你很美呀,无论是唇、鼻、眼、眉、双颊,还是头发,无一不美,令人忍不住想吻一口呀。”奈德每称赞一个部位就在其上轻啄一下。
戚培文不知他的热情是天生的,还是因为国情风俗的不同,又问:“你对每个人都这么热情吗?”
“当然不是,像杰森我就不会想吻他了。”奈德凝眸,情意无限地注视着他。“只有你是最特别的,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呀。”
“爱人吗?”戚培文转眸注视着台灯。
柰德见他现出迷惘的神情,忍不住就问:“你在想什么?”
“我真的是你的爱人吗?”戚培文似自语又似询问。
“是真的。”柰德将椅子给转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双眸含情注视着他。“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戚培文只是看着他不答话。
“男人是视觉动物,我向你坦言,的确是我的双眼先爱上你的,可是现在连我的心都爱上你了。”奈德棕褐色的双眸射出炽烈的爱意。
戚堵文不自觉地移开视线,似自语般地说:“我......我没有那么好。”
柰德将他轻拥人怀,柔声说:“你的好你自己知不知道无关紧要,只要我知道你的好就好。”
戚培文轻靠在他胸前,心里仍不解他究竞是看上自己的什么地方?自己哪里又是他所认定的好?
两人相拥良久,奈德才又开口:“我可以再问你一些有关于你在台湾的情人的事吗?你若不想回答的话我就不问。”
戚培文考虑了片刻才答应。
“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安排,继续你们之间的爱情?”
奈德问。
“我若接受他的安排,对我们三人而言都没有好处,会变成只有痛苦没有快乐;因为不论是哪两个人在一起,第三个人一定会成为无形中的阴影,况且那女孩是个无辜者,我无意伤害她。”戚培文答。
奈德心疼他的主动退让。“那你不是让自己成为最无辜的受伤者。”
戚培文微笑摇头。“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知道和他根本不可能有结果,如果能在最美好、最甜蜜的时候划下完美的句点,总比将来痛苦来临时再划下一个残缺的句点来得好;可惜人们都贪图甜蜜,总以为它会持续到永远而不变质。”
这番话听得柰德心惊不己,不禁问:“如果我也这么做的话,你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吗?”
“是的。”戚培文的语气十分肯定。
“那......我们不能当朋友吗?”奈德做另一种假设。
“当然可以。”戚培文话落一顿,语气一转说:“等我们之间的'情爱'可以真正转化成'友谊'时。”
“.那需要多久的时间啊?”奈德心里有点焦急,只是急声问:“可是我们是男人和男人......”“可是不管我是不是男人,都有一个共通的名字叫'第三者’那是公认的'婚姻杀手'。”戚培文突然抬眸直视着他,微笑着问:“不是吗?”
奈德楞住了,这番话让他想起父母亲的婚姻,懦弱的父亲因社会地位、经济能力皆不及母亲,便背着母亲在外头寻找一个能满足他英雄心态的弱女子,当家庭破碎时,女强人形象的母亲和无知扮演第三者的那个女人,都成了被人指责的对象,而始作诵者的父亲却被忽略、原谅了。
思及至此,奈德只是紧拥着他,不停地在他颊上、额上吻着,好一会才停止亲吻的动作,心疼地问:“我不懂,为什么你被伤害之后还能这么平静?”
戚培文只是微笑着答:“人要懂得'看得开’也要努力实践它。”
奈德更是疑惑了。“不论你是不是看得开,都要承受伤心痛苦,不是吗?”
戚培文摇摇头。“不一样的。看得开的人就像只踩到一滩烂泥般,虽然留下了脏污,却可以在找到水之后洗净,看不开的人,却像陷入沼泽般,可能今生都脱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