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样?”他不说,反令她更加好奇。
他摇头,坚持不说。
“说嘛。”她的手贴在他胸口,无意识地抚摸着,这个动作令他神魂荡扬,体内情火沸沸翻腾,再也克制不住。
火热的黑眸凝视看她,俊脸竟布满邪佞之气,“真想听?”
她仍不觉危险,点点头。
他倏地靠至她耳畔,低声说了句,“吃蚯蚓,可提振男性雄风。”
闻言,她双颊瞬间炸红,后悔自己打破沙锅问到底。
“但我不需要。”像欲解释什么似的,他突然出声,还一副自信满满样。
他紧紧箍制住她,她羞窘却躲不开,强烈感受到他炽热男性气息的环绕,迎视那双充满浓烈渴望的黑眸,她的心魂瞬间沉沦其间,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耳边只听得见他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凝视看她微启的朱唇、迷离的眼神,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欲 望,抱起她走向卧房,今日他不进宫、不出门,就只待在御扬楼,陪她一整天……
第6章(1)
古佩瑜站在御扬楼的花园中,仰首看着园中几棵不知名的树,树上开着朵朵红花,一如她的爱情,正美好绽放中。
目光聚焦在红花上,她表情娇羞地微笑着,前天,她急急前来阻止他为她试药,之后,她和他待在御扬楼一整天,成了名符其实的夫妻。
或许是吃药和运动双管齐下,她的身体比之前健康太多,没她想像中那么弱,还是可以承受……比较激烈的……
察觉自己莫名往房事方面想去,纵使身边没人,她仍羞窘不已。
在他坚持下,从前天起她就住进御扬楼,她自己的东西不多,一叠纸笔带了就来,但瓶湘云的嫁妆不少,够小春整理半天,这会,小春正在她原先住的房里指挥下人整理。
发现她又将自己和瓶湘云做了区隔,不禁轻喟了声。
昨儿个她认真想过,她不能再以古佩瑜、瓶湘云区分自己,她既然来到天佑皇朝,如今也成了御风扬真正的妻子,就该将自己和瓶湘云合而为一,真正以瓶湘云的身分过未来的生活。
她暗自决定,从今日起,她就叫瓶湘云,至于古佩瑜,就让其留在现代,古佩瑜,不,瓶湘云转身,想着今日是否要去找御暄。
这两日她鲜少步出御扬楼,也没见御暄来吵她学画,心头正纳闷着,一回头,就见御暄拿着纸笔站在外头,一看见她,表情一下复杂起来,转身就跑。
“暄儿?”见他跑,瓶湘云跟着追了过去。
他跑了几步,停下来,待她来到面前,他才转身看她,小脸蛋上还是那副复杂表情,还嘟起小嘴。
“怎么见到娘就跑,暄儿不喜欢娘?”她看着他问。
他摇头,嘟嘴,一语不发。
她暗吁口气,他还愿意回应她,那就表示没什么大问题。
“是不是你父王不许你进御扬楼吵我?”她想了想,那人对她极好,有可能怕御暄吵扰她,让她无法休息,才下这令。
他又摇头。
“没有?”那她就想不透他为何见到她就跑了,他手中拿着纸笔,分明是想来向她习画。
“娘想得头都晕了,你要不要直接告诉娘答案?”她抚额佯装头晕状。
“娘,你是不是哮喘又要发作了?”御暄一惊,焦急的说:“你千万别晕倒,我可扶不动你!”
瓶湘云轻笑,“我要真晕倒,你又扶不动我,那该怎么办?”
“那我就叫甲管家或者其他下人来扶你。”
“暄儿好聪明。”和他对话拉近了彼此距离,她趁机拉起他的小手,“暄儿,娘有点累,你陪娘回院里的石椅上去休息好吗?”
他似有一点不愿,但更担心她会晕倒似的,最后自我妥协的点头。
回到御扬楼院里的石桌椅,一落坐,他便将纸笔搁往桌上,手抵桌面,掌心托腮,眼神黯然,状似在回亿些什么。
她看着他,好笑的问:“暄儿,你在想什么?”戴着小王爷这顶帽子,有时他还真有小大人的姿态。
“以前我母妃就住在这里,如今她不在了,就换你住了……”他嘟嘟嚷嚷的说,语气里有一点抱怨,又似有更多的无奈。
她心一突,怪自己不够细心,他小小心灵定是一时无法接受有人取代他母妃的位置。
“暄儿,娘住进御扬楼,你生气了吗?”她轻问。
他迟疑了下,摇头,“若是别人住进来我就生气,还会赶她走呢,可你我就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娘,而且你救过我,还教我画画。”
瓶湘云欣慰一笑,“可你看起来,还是不高兴。”
御暄幽幽说道:“有你在,我父王一定会忘了我母妃。”
从头听至此,她终于知道问题症结所在,这就像望日莲事件的翻版,在御暄心中,他母妃还是处于最重要的地位,而他担心她的存在,会让他母妃在父王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娘来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王爷不会忘记暄儿的母妃呢?”看着他搁在桌上的纸笔,她早料到他已想到好法子,遂故意说着。
“我早已经想到了。”
“真的?是什么好法子?”她一副洗耳恭听样。
御暄指着纸笔,“我要把我母妃的样子画下来,让我父王天天看着,他就不会忘记了。”
瓶。湘云点点头,完全认同,“暄儿真是聪明,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他突蹙起眉头,“可是,可是……”
“嗯?”
他丧气的垮肩,心里又委屈又无奈又自责,“我、我记不得母妃的长相了。”说完,他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坐近搂着他,轻拍哄慰他,“暄儿,别哭,别哭……”也真难为他了。他母妃去世时,他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小娃,要清楚记下娘亲的容貌,实在也不易,至今犹能惦记娘亲已属难能可贵。
“也许我们可以找找屋里有没有你母妃的画像?”
“没有,一张也没有。”他吴得审大声了。
没有?那怎么画?她又不认识王妃,她蹙眉思考了下,眼睛一亮,“有了,我们可以去问问府里的人,你不记得是因为你还小,可他们都是大人了,应该都还记得王妃的长相。”
“对耶,娘,你好聪明。”御暄破涕为笑。
“那当然!我可是最聪明的御暄小王爷的娘,怎能不聪明呢!”
两人相视一笑,御暄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娘,快点,我们快去问人!”
“别急,纸笔得带着。”她笑着,拿出手绢为他擦拭眼角残存的泪水,“还有,把眼泪擦干。”
御暄开心的抱着她,仰首看她,“娘,你真好。”
她笑着摸摸他的小脸,能收服这头小狮子,还真是件令人无比开心的事呢。
坐在书房内的小床边,盯着那张酣睡的小脸,瓶湘云不禁轻喟了声,她自以为聪明的好法子,却让满怀希望的御暄跌落至更深的失望深渊。
稍早前,御暄兴高来烈拉着她在府里横冲直撞,遇到人就问王妃的长相,起初下人都一头雾水,待她解释后,下人们给的答案皆是“温柔娴淑”,要他们再多点更详细的形容,大伙儿皆摇头。
听过甲管家和小春的叙述后,她才知,原来王妃真的是很温柔娴淑,王爷到宫中处理国事常不在家,府里的大小事,大半都是甲管家在张罗,王妃鲜少步出御扬楼,整日陪在她身边的除了御暄就只有贴身丫鬟,而丫鬟也早已嫁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