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意思是?
她听得心怦怦跳着,真不敢相信他是在对她……这是告白吧?
“还不明白吗?我想重新迎娶你。”卫廷琛没有说爱,但说了那么多话,又说要娶她,对他来说已经是很明白的示爱了。
吴婉瑀立即流下了眼泪,这个男人明明有多么怕她变回以前的样子,现在竟因为更怕失去她,而愿意抛下他的恐俱,正面地面对她,那她怎么可以还没努力就放弃他呢。
一直以来,她总是怕吵架,怕起冲突,会主动退一步,总认为她退了这一步,就会海阔天空,但这次她的退步真的做对了吗?会不会把他们幸福都放弃掉了?
不,她不要再退步了,她想得到这个男人,她必须勇敢去争取。
“怎么哭了,是不喜欢我不想嫁吗?”他蹙眉道,和他在一起时,她总是笑脸常开,容易脸红,他不认为她不喜欢他。
她猛摇头,捉住他的衣摆道:“不,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看到他勾起笑了,似很满意他所听到的,她的脸跟着红了,害羞的低下头。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双眸澄亮的迎向他道:“我曾经因为害怕我过去的名声会让你成为笑柄,让王爷、王妃、晋儿跟府里的人受人指指点点,也怕皇上不认同我,所以我搭着马车逃走但这次我不会逃了,王爷、王妃不同意,要我会更努力做出让他们觉得我值得当他们媳妇的事,我也会想办法见皇上,让皇上看着我的改变,我——”
卫廷琛裹着纱布的大掌忽地轻怕了下她的头,打断了她的话,并朝她露出神秘的笑,“我想,我爹娘会同意的。”
“你说王爷、王妃他们会同意我回来?”她睁亮眸子。
卫廷琛眸光变柔,真的很高兴她愿意为他付出努力,“他们对你受伤的事感到很内疚,说要不是拆散你和晋儿,晋儿也不会偷偷搭上马车,你也不会为了救他而受伤,他们很关心你,天天问你的伤势,连我天天夜宿你这里,他们都没说话,我想他们算是默认我们了。”
“真的吗?”她捂着胸口,真的好难相要信。
“至于皇上那边,我过两天会进宫向他未禀明我们的婚事,你不用担心皇上会因为反对你而做出什么事,虽然他贵为九五之尊,但也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会听我说话的。”
“太好了!”一听他这么说,她的眼角渗出泪珠,放松许多。
他将她按入怀里,没对她说,皇上很爱护他,相对的会很厌恨她,要皇上答应他们的婚事是比登无还难的事,但他不需要说出来让她担心。
在她情绪冷静下来后,他提起了对苏冠文处置。
吴婉瑀受烧伤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他说苏冠文受了重伤后,他和王爷本来想摘掉他的官职来惩戒他,并让他入狱悔过,但苏冠文他爹,也就是她舅舅上门求情,一连求了好几天,还抱病下跪,对方的岁数与王爷差不多,还曾风光当过大官,王爷于心不忍,就先将惩戒这事暂且搁下。
“苏冠文以为请出他爹来求情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吗?我是不会放过他的。”他至今仍恨之切骨,要不是他,她和儿子也不会深陷火场,她还受了烧伤。
吴婉搞听了反倒沉默,想起绣儿说过,洪婉瑀她爹失势后,她娘在宫里当官的娘家亲戚都受到波及,陆续辞了官,她舅舅也不顺遂,最后告老还乡养病,如今她娘的娘家只剩下苏冠文一个人在当官,要是苏冠文被摘了官又入狱的话……
她想了想,便拉拉他的袖子道:“原谅他吧,他爹都抱病为他求情了!”
卫廷琛吓了一跳,瞪着她,“苏冠文他绑了你,还害你受伤,也害晋儿……”
“可是你已经打了他一顿,教训过他了不是吗?我相信他以后不敢了,而且会失火我听说是晋儿打翻了油灯,苏冠文并没有要伤晋儿的意思,既然我跟晋儿都没有大碍,我舅舅也下跪求情了,你就放他一马吧。”
她伤得那么重,哪里没有大碍?
卫廷琛真是一股气无处发,她居然在为她娘家人求情!
“你的娘家人对你并不好,你被休离后,就让你自生自灭,为什么你还要为他们着想?”
吴婉瑀无奈一笑,“我爹和我舅舅他们本来当官当得好好的,却因为我的事受奈连,最后辞官告老,我怎会不内疚?而且我舅舅他有病,我怕苏冠文要是丢了官又被判入狱,他会受不了刺激,我娘看到娘这番凄凉光景也会难受吧。”
简单的说,她会良心不安,虽然不是她所为,但对于跟洪婉瑀有切身关系的人事,她无法无动于衷。
那么他这个休了她的始作俑者岂不是得更内疚?卫廷琛深深扰拢着眉,咬牙道:“真是的,你真的……”
为什么会那么为别人着想?让他……几乎完全回想不起她以前的样子,仿佛这张皮相里,住的是另一个人的魂魄!
思及此,卫廷琛想起姜齐曾对他说的,但借尸还魂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吗?因为她真的不是以前那个人了,所以才会让他深深着迷是吗?
“世子爷,拜托你!”
看她又双手合十拜托他,卫廷琛的眼里充满宠溺,没辙了,“我知道了。”
“太好了!”
“不过,你得讨好我才行。”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她道。
“讨……好?”她怎么觉得这句话有奇怪的意味?
“别再叫我世子爷,试着叫我的名字。”
闻言,吴婉瑀脸红到都快滴出血了,她从没叫过他的名字呀。
“快叫。”他命令道。
“廷、廷、廷……”真的很害羞,她光一个廷就不知说了几遍。
听她连叫他的名字都会打结,卫廷琛眯眼提议,“还是你想改叫夫君?”
吴婉瑀吓了一跳,马上叫出,“廷琛!”
“很好,以后就这么叫我。”他满意的笑道,上半身倾前吻了她。
起初她吓了一跳,但当他的嘴唇贴上后,她很自然的闭上眼回应他的吻,仿佛她早就一直渴望他吻她了。
卫廷琛念及她背后的伤,他动作轻柔,不敢太轻狂,先是用嘴细细描绘她的粉唇,舌头再探入她的贝齿里,更浓烈的吻她。
吴婉瑀仰高头承受他的吻,他的吻暖暖的,热热的又麻麻的,好舒服。
这是她的初吻。
她要好好的记住……记住他吻她的味道。
吴婉瑀的伤势好多了,终于能踏出房门,没想到关心她的人比想像中多,他们不仅会慰问两句,也会提供祖传秘方,让她很感动。
比较麻烦的是,她的伤口不能碰到水,不能洗澡,只能让绣儿帮忙擦澡,上药的话,卫廷琛并不让姜齐帮忙,也不让绣儿来,他坚持自己来,但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真让她害羞。
养伤期间,只要她一睡醒,晋儿就腻着她说要照顾她,她渴了,他会从绣儿手上接过茶水递给她;她伤口疼了,他会说要帮她呼呼,让她不痛,真让她觉得儿子好贴心,为他受了这伤真值得。
也因为这些天她都是待在自己的房间休养,当她久违的来到儿子的房间时,无比怀念,但一瓶瓶装满纸鹤又占满桌面的半透明琉璃瓶,更让她大吃一惊。
这起码有好几百只纸鹤吧,她知道晋儿为她折纸鹤,但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有办法折那么多,又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