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翠凤,你们都做得很好。”
被赞美了,翠凤有些羞赧的低下头。
“接下来。我们来折青蛙……”
“爹!”
卫子晋这一唤,吴婉瑀随即一僵,寒毛竖起。
这几天下来,除了厨房的王厨子遵守承诺让她使用厨房外,没一件好事!
她听到下人在谈论她,说她是故意装失忆,想回王府当世子妃,怎么可能,卫廷琛又没兴趣,况且他也当她居心不良。不仅想用钱赶走她。打那天起就像猫捉老鼠般防着她,真是过分。
“世子爷!”绣儿翠凤见卫廷琛踏进房里,连忙离座行礼,退到门外去。
“在做什么?”他瞥过坐在儿子身边的吴婉瑀,她脸上明显带得警戒,眼神里的惧意与怒意是那么清晰可见、没有掩饰,让他回想起先前她拒绝他的提议、不要他的钱时,也是用得这么清澈而直接的眼神看他。让他一直困惑到现在。
话可以说来骗人,但为什么她还能拥有这样清澈的眼神?
“爹,我们在玩折纸喔!”
儿子愉快的声音让卫廷琛回过神,他看向儿子时,也看到桌上摆了许多折好形状的色纸,有狗、猫、青娃、鸭和鹤,折得十分精巧可爱,这些是……
“爹,这都是娘教我折的。”卫子晋递出他亲手折的纸鹤,期待爹的赞美。
是她教的?卫廷琛神色复杂的睐向吴婉瑀,“我没想到你的手会那么巧,甚至有耐心陪小孩折纸。”
如同做菜,她也很有耐心的连做了好几天,知道晋儿不爱吃青菜,就将青菜巧妙加入食物里,诱着晋儿吃下去,让他看了都不免佩服。
吴婉瑀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就怕他又要说她在演戏,连忙干笑道:“人总会变的嘛。”
没有接她的话,卫廷琛将视线收回,仔细看了儿子折的纸鹤,才赞美道:“晋儿,你折得很好。”
“娘说,只要折一千只纸鹤就能实现—个的愿望!”卫子晋望了他爹,又望了娘,其实心里早有了想许的愿望——他希望娘能永远留下来。
虽然娘现在就待在他身边,但爹曾说过娘犯了错被休离了,以后跟他们没有关系,所以他好怕娘有一天会消失,他想许愿让娘可以留在他身边。
听到儿子说的话,卫廷琛冷冷瞟向吴婉瑀出质疑,似乎不信那话是她会说的。
“爹,我教你折纸鹤好不好?”有了会被称赞的事,卫子晋也想教他爹。
吴婉瑀驾定卫廷琛会拒绝,像他这种在孩子面前那么正经威严的父亲,怎么会玩折纸,可怜的孩子,待会儿让娘来安慰你……
“好。”
吴婉瑀真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他答应了?!她还看到他落坐在自己身边的位子,有模有样的要向儿子学折纸。
卫子晋一张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好开心,随即折纸给父亲看,“爹,你看仔细了,要先这样折,再这样折……”
卫廷琛跟着儿子玩起折纸,吴婉瑀看得眼睛眨也不眨,她以为这个男人在儿子面前是充满威严的父亲,原来他也会放下段和儿子现,而且手颇灵巧,一点都不笨拙!这父子俩一起折纸的画面还真温馨。
她还发现,他笑了,微微翘起的唇角真好看……
她偷看他的目光太直接,丝毫不掩饰,卫廷琛马上察觉了,随即抬头回看,吴婉瑀吓了一跳,一脸心虚,眼神闪烁不定。
“世子爷,王爷跟王妃回来了。”
门外响起汪总管的声音,吴婉瑀松了口气,好像是谁回来了,正好解除现在的尴尬气氛……不对,他怎么还是盯着她看……
“我爹娘回来了。”卫廷琛扯开唇,意味深长的道。
他爹娘就是洪婉瑀前任公婆?!
闻言,吴婉瑀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洪婉瑀是因为口多言和不顺父母被休离的,可想而知她的公婆有多痛很她。
她完蛋了!
走廊一隅,吴婉瑀战战兢兢的站在两个五旬老人面前。
谨王爷端肃庄严,谨王妃雍容华贵,两个人都是气场很强的人,一回府看完生病的孙子后,就双双瞪着同样在房间的她,并不忘在离开时要她跟上,让她觉得好可怕。
他们要对她做什么?最糟糕的就要赶她走吧?
吴婉瑀瞥了眼站在身边的卫廷琛,他会帮她吗?他也希望她照顾晋儿到孩子痊愈吧?
谨王妃盯着吴婉瑀的目光充满憎恶,她性子直,气呼呼道:“琛儿,你傻了,你怎能让这女人进府?就算晋儿吵着要找娘也不成呀!”
谨王爷没开口,但也用眼神责备儿子,同样不满吴婉瑀待在王府,
“晋儿病得太重,我不得不安抚他,爹娘放心,这只是暂时罢了。”卫廷琛泰然自若道,并朝吴婉瑀扫了一眼,似等着看她好戏。
她总是目无尊长的顶撞他爹娘,尤其是对他娘,他娘的个性是直了点,但说话并无恶意,念她两句罢了,但她就果忍不了,总用不堪入耳的话回嘴,他现在倒要看看,要他条—娘就在她面前了,她是否还装得了柔顺?
就算是暂时,谨王妃也无法忍受,直想将她撵走,“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回来,念及你照赖晋儿好几天,我们会给你一笔钱,你今日就走吧。”
他们夫妻俩一踏入王府,就听到洪婉瑀被儿子接回来照顾正生病的孙儿,还听说她因为失去记忆,变得疼爱晋儿、待人客气,但他们听到的反应就像被雷打到。
怎么可能,这个可恶的女人会转性?
她八成是装的,肯定是在外面过足了苦日子,娘家又回不去,这才想要回王府来,但他们是不会容许这恶劣女人破坏他们现在平静的生活,也不会让她待在他们的孙子身边!
听到谨王妃要她走,吴婉瑀忍不住望向卫廷琛,发现他一副打算冷眼旁观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不要钱,我是晋儿的娘,我想照顾晋儿,直到他病好为止。”
谨王妃只觉得她在装清高,更生厌恶,“以前晋儿病了,你从来不闻不问,现在都被休离了,才摆出慈母姿态说要照顾他,你凭什么!”
被人一吼,吴婉瑀的脸色瞬间苍白,但她仍忍住出于本能的惧重,吐出歉重,“抱歉,我失去记忆,想不起过去的事了……我真的很抱歉,请让我好好弥补晋儿……”
谨王妃不领倩的冷哼道,“你说失去记忆就可以撇得一干二净吗?你走吧,我们不想看到你,晋儿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娘。”看她不动,谨王妃嗤哼一声,“钱不够吗?直接说你要多少钱吧?”
谨王爷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但神色充满对吴婉瑀鄙夷,似是连话都不肯跟她说。
吴婉瑀再次望向卫廷琛,用眼神向他求救,希望他能帮帮她,但他依然冷眼旁观,不打算说什么,见状她心冷了,不求他了。
她要靠自己、她不能就这样走了,至少不能在晋儿还病着的这个时候。
吴婉瑀忽地朝他们行了九十度的弯腰礼,很谦恭诚恳的表示请求,她希望能让他们感受到她的诚意。
“我一毛钱都不要,拜托你们,请你们让我照顾晋儿,等他的病一好,我定会自动离开的。”
她这—腰,倒把王爷夫妇吓坏了,从前骄矜跋扈的她一向回顶三、四句,现在她竟会这样放下自尊,弯下腰拜托他们?
谨王妃才不信她真的变了性子,冷冷斥道:“你这是什么重思,把晋儿当成你的救命符吗?以为有晋儿在,我们就会让你回来吗?不管你是真失记假失亿,我们都不可能让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