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董三通派来暗卫一名,并带来了好消息。
五皇子魏世真日前奉明帝之命,前往视察连同华城在内几座主要大城的官仓,未料却在途中遇袭,幸好戚仰宁早已派暗卫暗中保护,方能及时出手相救,并逮到了数名杀手。
这些人由董三通亲自审问,惊讶的发现他们竟是来自大内的禁卫军成员,这帮人为魏世炎及赵威干了许多杀人放火的勾当,其中华城官吏一家十五口的血案便是他们所为。
董三通将数名禁卫军押进京城,并关在暗卫位于京城的秘密会所,戚仰宁立刻前往。
那些被逮的禁卫军发现自己落在安国侯手中,惊惧不已。戚仰宁对他们动之以情,说之以理又诱之以利,终于成功的说服他们做为他的证人,必要之时在明帝面
前指证赵后一干人的犯行。
掌握人证及物证之后,戚仰宁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一直潜伏在侯府之中的温落香。
稍晚返回侯府,他直接来到温落香的院落,只见房太医也在。
戚仰宁早已将房太医查了个一清二楚,知道他是赵后的人马,一直以来都担任赵后及温落香之间的传话人。
一发现他,两人话声戛然而止。
“宁哥哥。”
“侯爷。”
他仿若无事的走进去,“房太医真是劳心了,多亏有你一直照顾着落香的身体。”
“不敢,老夫只是尽棉薄之力。”房太医拱手一揖,“老夫不多叨扰,先行告辞。”
戚仰宁勾唇一笑,“房太医请留步,有件事本侯需要你解释一下。”
房太医露出不解的表情,温落香也是一脸疑惑。
“侯爷请讲。”房太医蹙眉。
“你给落香吃会造成她血虚气弱的药多久了?”
闻言,温落香及房太医陡地一震。
“侯……侯爷何出此言?”房太医神情略显惊慌。
“是啊,宁哥哥,房太医怎可能让我吃毒药?”温落香心中慌乱,但仍力持镇定。
“好,那我这么问吧。”戚仰宁直视着房太医,“谋害老侯爷的毒药是你给落香的吧?”
房太医一惊,表情更显惊惶恐惧,“侯爷为何这么说?老夫怎、怎么会……”
“宁哥哥,你是怎么了?”温落香赶紧开口,“房太医怎会给我毒药?我又怎么会毒害老侯爷呢?”
戚仰宁冷然一笑,“温落香,别在本侯面前演戏了。”
迎上他冷冽的目光,再听见他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叫自己,温落香心头一撼,顿时说不出话来。
“当年养父过世前提到你,又说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叫我小心,当时我以为你是一出生就被送走的戚家骨肉,没想到养父要我小心的就是你。”
“宁哥哥,这是误会,一定是误会。”温落香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但仍矢口否认。
“这不是误会,我已派人将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冷哼一记,“事情本不该拖到现在的,可恨我相信你便是戚家骨肉,当年彻查时漏掉了你,要不是迎喜为你把脉后察觉有异,我还不曾怀疑过你。”
“宁哥哥,我不是……”她犹想做困兽之斗。
“要我找来你当年在赵家时,负责照顾你的老婢吗?”戚仰宁目光一凝,眼中迸射出摄人的锐芒。
闻言,温落香心头一惊,知道大势已去。
他冷冷地道:“想你当年来到侯府时不过十六,竟有那种伤及人命的胆子,难怪赵后会将你安在侯府之中。”
“宁哥哥……”眼见辩解不了,温落香噙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你的眼泪太虚伪。”戚仰宁不为所动,“你的这句‘逼不得已’留着跟赵后说吧!”
“侯爷,这事老夫并不知情……”房太医急于脱罪。
“房太医,”戚仰宁打断他的话,“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若想活命,唯一的方法就是指证赵后。”
“指证皇后娘娘?!”
“我查过了,当初从库房取出奇花种子的人便是你,”戚仰宁直视着他,神情冷肃,“我手中有的是证据,你无从辩解也无法脱罪。”
“侯爷!”房太医咚地一声跪下,“老夫也不愿如此啊!无奈老夫全家人的性命全在皇后娘娘手中,不得不……老夫该死,还请侯爷饶过我一家老小……”
见房太医下跪求情,温落香也效仿,“宁哥……不,侯爷,我也是受制于皇后娘娘,我并不想害人呀。”
戚仰宁冷然的看着两人,“你二人罪行重大,本是死罪难逃,不过若你们能说出实情,指证赵后的犯行,本侯保证能让你们免于死罪。”
温落香与房太医神情惊慌忐忑,互看几眼,异口同声同意,“求侯爷救命。”
戚仰宁唇角一扬,眼底迸出两道锐芒。
第10章(1)
凤来宫外头传来一阵骚动,引起正在跟儿子品茗的赵后不悦。
“外头是在做什么,居然敢扰本宫清静?”她说着,示意一旁的宫女出去查看。
宫女答应一声,正要出去,突然见有人闯了进来。
“安国侯?”赵后惊疑的看着未经通传的戚仰宁。
魏世炎一脸不悦,口气凶恶地道:“安国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皇后的寝宫!”
“这儿的确是皇后的寝宫,但……”戚仰宁直视着赵后,眼中迸射出冷冽而慑人的光芒,“皇后很快便不是皇后了。”
赵后勃然大怒,“安国侯,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戚仰宁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赵后,大逆不道的是你。”
“你说什么?你居然敢……”
“是你软禁前安国侯妻子李氏,胁逼安国侯助你登上后位,斗倒唐妃,赶尽杀绝。”戚仰宁直视着赵后。
赵后陆地一惊,“你说什么?”
“你还为了巩固势力残害忠良,甚至为了杀人灭口而毒杀安国侯。”
“你……放肆!”赵后拍茶案,怒斥,“戚仰宁,看在你死去的父亲分上,我尚可饶你一命,现在你立刻……”
她话未说完,戚仰宁拍拍手,外头的柳无名跟姬无双已带着温落香进来,赵后一见温落香,心头一慌。
“娘娘似乎识得这位姑娘。”戚仰宁问:“她可是自幼依亲在娘娘府上?”
“戚仰宁,你究竟……”
“娘娘将她安排在安国侯府,又以房太医一家老小性命胁逼他为你所用,确有其事吧?”他续道:“之后娘娘命她毒害前安国侯戚云年,又让她装病待在侯府,为的是什么?取我性命?”
“放肆!”赵后二拍茶案,“你竟敢在这里含血喷人!”
“我是否含血喷人,娘娘很快便能知道。”说着,他转而看着神情惶然的温落香,“说吧,把娘娘命你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温落香对赵后还是有顾忌及恐惧,她怯懦的低下头,小小声道:“侯爷说得没错,我……我是皇后娘家的远亲,自幼失去恃怙,被赵家收留,十六岁时,娘娘将我送进安国侯府,又命我毒杀老侯爷。”
她话声虽小,可字字句句都清楚传进了赵后耳里。她脸色丕变,尖声怒斥,“荒唐!只凭这丫头的一席话,你就想指控本宫?”
“前不久在华城,有人拦截到一批来自宫中的宝物,其中有不少是藩属国进献的珍稀药材及文物,而负责销赃的是太子及国舅的亲信。”戚仰宁冷然一笑,“这事娘娘可知情?”
赵后眉心一凝,下意识看了身边的魏世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