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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哼一声。“道座修心园除了我还有谁?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到底知不知羞耻?还不快滚!”

  “侄儿……侄儿马上就走……”邢阜翰只能夹着尾巴逃了。

  韵娘这才望向邢东岳,朝他屈了下膝,表示感谢之意。

  而邢东岳也同样觑着她,嘴巴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去了。



  她看着院门再度重重关上,笑意晏晏地说:“回去吧。”

  “大奶奶好不容易才见到二老爷,怎么话也不说呢?”麻姑错愕地问。

  秀梅和玉梅也同样不解。

  “我想说的话,二老爷方才应该都听到了,可是要听他说话的不是我,是相公才对。”韵娘从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跑。

  “接下来就等二老爷什么时候想通,便会什么时候答应见相公。”

  “原来如此。”三个婢女这才明白她的用心。



  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不把这道被视为禁忌的话题摊开来说个清楚,就永远解决不了问题,韵娘真的想要解开这段上一代造成的恩怨,让这对无缘成为父子的两人从这场悲剧中得到解脱,不要再痛苦下去。

  当天稍晚,邢阜康才踏进飞觞堂,就听老吴提起妻子白天去了修心园的事,似乎还见到二老爷了,于是马上回房询问两人谈了些什么。

  “见是见到,不过没说到什么话。”韵娘将满脸急切的他拉到几旁坐下。

  闻言,邢阜康不免有些失落,最后一丝期待也破灭了。

  “不过也算是小有收获……”她笑吟吟地说。

  他抬起眼帘。“怎么说?”

  韵娘便把巧遇大房长子邢阜翰,以及二老爷出面将其斥退的经过娓娓道来。

  “若他真的无法忍受相公的存在,才会这么多年,连见都不肯见一面,大可把门一关,不必管我死活,但他还是现身相救,由此可见问题并不是出在相公身上。”

  “既然如此,为何就是不肯见我?”邢阜康实在想不通。

  她也想不出答案。“只有等他亲口告诉相公了。”

  邢阜康审视着妻子的眼。“那么你呢?邢阜翰对你可有任何无礼的举动?害你受惊了吧?”他真不想承认那个混帐东西和自己有亲戚关系。

  “有麻姑她们在,根本别想靠近我半步。”韵娘安抚地说。“何况我也没那么容易受到惊吓,别当我一碰就会碎似的。”

  他连苦笑都挤不出来。“我没办法不担心……”

  “婆母当年一定也是奋力抵抗过,可是最后还是敌不过男人的力气,才会让对方得逞,若真不幸遇上同样的事,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定和那个人同归于尽,别想占我便宜。”她冷冷地说。

  “不会的!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在你身上!”那是邢阜康心中最深沉的恐惧,绝对要好好保护她。

  韵娘捧着他冰冷的脸庞。“我只是假设,并不表示真的就会发生,别担心!我一定会格外谨慎。”

  “要是真有人敢碰你,我会亲手杀了他!”他厉声地说。

  她知道邢阜康说到做到,韵娘可不希望他的双手因此染上鲜血,就算对方再可恨也一样,于是柔声转移话题。

  “相公在外头吃过了吗?为了等相公回来,我可一直饿着肚子。”

  邢阜康马上褪去脸上的寒气,就怕把妻子饿坏了。“你等一等,我这就去叫人端些吃的过来。”

  见他急着走向房门口,韵娘掩嘴轻笑,不过很快又敛去了。

  这一刻,韵娘多么想念别庄的单纯和清静,还有呈坎村的人情味,要不是还有些事尚待解决,真希望跟相公一起搬到那儿,这座气派宏伟的邢家大院,就让给其他人,她不稀罕。

  翌日下午,大房突然派人传话,要邢阜康带麻姑到善庆堂一趟,问了原因,才知是邢阜翰被那一拳打到内伤,此刻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大老爷相当生气,看来是想兴师问罪。

  “相公打算带麻姑一道去吗?”韵娘想先听听他的意见。

  邢阜康不假思索地回道:“她并没有做错,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是,相公千万小心。”她就猜到会这么说。

  他颔了下首,只带了金柱便前往了。

  待邢阜康来到善庆堂,被奴才请进小厅,除了大房老爷邢东涝以及长媳柳氏在座,就连赵氏也很难得地踏出佛堂。

  “你可终于来了!”邢东涝态度轻蔑地冷笑。“那个叫麻姑的死丫头呢?怎么没有一起带过来?快把人交出来!竟敢动手打主子,这种贱婢不给她一点教训,永远不会认清自己的身分。”

  赵氏虽然忧心儿子的伤势,但也知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挨打。“老爷,还是先听听看阜康怎么说……”

  “奴才打主子就是不对!”他斥道。

  有了公爹撑腰,柳氏胆子也大了。“相公无端被打伤,如今卧病在床,婆母怎能反过来替个婢女说话?”

  邢阜康连坐都不坐,打算把话说完就走人。

  “麻姑是为了保护主子才动手,她有什么错?三位该先去问问自己的儿子、相公,想对我的妻子做什么?”他思前想后,可不认为邢阜翰是正好打修心园外头经过,一定是安插了耳目监视飞觞堂,只等韵娘出门,就能与她来个“巧遇”,足见居心拨测。

  闻言,赵氏大为吃惊,虽然早就知道两个儿子心有邢念,但没想到真的会付诸行动,顿时无言以对。

  柳氏脸色也跟着刷白了。“我家相公才不会……他才不会……”

  她说不出话来,也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丈夫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自己何尝不明白,但总认为他的胆子没有大到那个地步。

  “他只不过想跟你那媳妇儿说几句话,什么也没做。”邢东涝冷哼一声,这些自然是听长子亲口说的。

  “他连男女有别,应该避嫌的道理都不懂吗?”邢阜康厉声地回道。“要知道对我的妻子无礼,就是对我无礼,别以为我会容忍。”

  邢东涝嘲弄地问:“你的意思是也会动手打他?”

  邢阜康转过身,在临走之前,丢下一句话。“保护妻子的名节和清白,是为人丈夫的责任,我不会打他,而是会亲手杀了他。”

  这不只是表明立场,也是警告。

  而这番话也让邢东涝夫妻和柳氏都从座椅上跳起来,因为知道他是认真的,相信也没有人敢说邢阜康这么做不对。

  至于邢阜翰会不会就此死心,那就看他们还想不想要这个儿子和丈夫,否则就得想办法阻止。

  又经过了三、四日,就如同韵娘所猜想的一样,邢五终于来到飞觞堂传话,说二老爷要见邢阜康,请他今天未时到修心园。

  待邢阜康站在院门外头,等待了那么多年,邢东岳终于愿意见他了,不知怎么,心情格外紧张。

  在邢五的引路之下,他来到面对天井的正房外头,从敞开的花格扇门往里头看去,屋里并不做寝房用途,只摆了一张紫檀木桌,上头有两块牌位,牌位前是一口小巧的香炉。

  邢阜康的目光锁定在牌位上头,双脚仿佛被什么牵引似的,就这么跨进去,走近一看,左边的牌位写着“贤妻包氏”。

  “这不是娘的牌位吗?”他皱着眉峰喃道。

  接着,他又看向右边的牌位,则是简单地写着“方十郎”三个字,他觉得陌生,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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