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虽又怕又痛得大哭,但还是对她直摇头,“大少奶奶,你不要过来,别管我,我若真有万一,求你们帮我照顾阿宝……”
见到母性坚强的一面,燕灵犀为之动容。“石俊鑫,你放了雀儿,我过去。”
见他情绪似已失控,倘若她不过去,雀儿定会有性命危险,若不再激他,他未必会伤害她,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是她过去为宜。
“灵犀,不要。”石辛黝再度拉住她。
“我不会有事的。”她反握他的手,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她相信,若她真有危险,他会救她的。
拨开他的手,她往前走,眼神直视着石俊鑫。
“大少奶奶,你不要过来……”雀儿哭着,她再度想咬石俊鑫的手挣脱,未料石俊鑫早有防备,手飞快抽离,原架在雀儿脖子上的刀用力划过,一道鲜血瞬间从雀儿颈间喷出。
“雀儿!”
大伙惊叫,燕灵犀上前想扶住她,石俊鑫趁机要拉她过来,石辛黝见状马上挺身护着她,不让她被抓走,无法得逞的石俊鑫恼怒的举刀剌向石辛黝的背部。
“大少爷……”
见主子受伤,牛管家和其他下人奋不顾身上前将石俊鑫打趴在地,登时现场一片混乱,伤的伤,倒的倒……
尾声
主持完石家布庄重新开幕典礼,身子有些疲乏的燕灵犀在丈夫的陪同下先行回家休息。
“灵犀,你坐,小心点,我倒茶给你喝。”小心翼翼扶妻子入座,石辛黝开心的表情全写在脸上。
他怎能不开心,再过一阵子他就要当爹了。
接过水杯,燕灵犀说道:“辛黝,石家布庄重新开幕,你应该留下来招呼客人,让春菊陪我回来就可以了。”
一切都照她的计划顺利进行,几天前他们公开向布庄新老板买回石家布庄,小小的改了一下内部装潢后,石家布庄就择订黄道吉日重新开幕。
“不行,你怀孕了,我不放心你。”他轻轻摸着她还平坦的小腹,欣喜不已。
她笑睐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最快也得再八、九个月才会生,难不成你要天天黏着我?”
是她太大意,以为是燕灵犀这副躯壳太羸弱,动不动就累,身子虚天癸期乱才迟迟未到,却未料到自己是怀孕了。
“我们是夫妻,当然得天天黏在一起。”
“贫嘴。”她睨他,“把衣服脱了。”
“现在吗?”他愣了一下,随即开心的脱下衣服,粗壮双臂轻轻的环抱着她,“灵犀,我会很温柔的。”说着,他温柔的在她脸上亲了下。
她轻推开他,“温柔个鬼!我是要看你背上的伤,你想到哪儿去了,思想歪斜的家伙!”
“呃……原来你是要看我背上的伤啊。”知道自己会错意,他干笑,马上背对着她,让她瞧瞧。
她摸摸他古铜色的宽背,先前被石俊鑫剌伤的伤口已结痂脱落,留下一道疤痕。
“已经好全,不痛了。”
“真的耶,我相公还真是天赋异禀,这么重的伤也能安然无事,伤口比一般人好得快。”这可不是她在老王卖瓜自卖自夸,是帮他看伤的大夫说的。
半个月前,他被石俊鑫剌伤背部,大夫出诊来帮他上药,他反要求大夫帮动不动就喊累的她把脉,她本还骂他干啥劳烦大夫,未料这一把脉才知她有喜了。
想来这也是他疼妻的福报,要不这会她恐怕还不知自己有孕,成天在外趴趴走,胎象不稳也是危险。
“这是谁的相公,这么厉害?!”他挺直身,冲着她直笑。
又来了!她一脸啼笑皆非,“是燕灵犀的相公。”不配合他一下,他又会情绪失落。
他开心得又亲了她一下。
“先把衣服穿上,大白天的光着上身,等会丫鬟进来看到,还以为我们在……”她摸摸肚子,身教言教,小孩子不该听的全别说的好。
“噢好,我马上穿上。”她对他说过肚里小娃儿很聪明,身教言教很重要,这点他谨记在心。
提到丫鬟,燕灵犀就想到雀儿,那晚雀儿的脖子被石俊鑫划了一刀,失血过多身亡,阿宝没了母亲,石俊鑫……不,司俊鑫又被捕入狱,司家人不认这孩子,她和辛黝收留了阿宝,打算好好照顾他,扶养他长大。
未料近日事情有了变化,被关在牢中等候判决的司俊尽突然撞墙身亡,痛失独子的蔡春娇这才想到自己还有阿宝这孙子,死活都要把阿宝抢回去扶养。
“灵犀,你在想什么,怎么看起来有点忧愁?”穿好衣服,见她低头不发一语,他关心的问。
她轻叹了声,“我在想阿宝的事。”阿宝现在还在石家,她还没决定要不要把他交给蔡春娇扶养。
“你怎么看?”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先别管我的决定如何,你说说你的看法。”
“我是这么想的,雀儿临终前把阿宝托给我们,是担心俊鑫他们不会善待阿宝,所以她才开口要求我们好好照顾阿宝。”他顿了下,续道:“可现在情形不同,俊鑫已经不在,春娇姨娘日后只剩阿宝这个孙子能依靠,她定会用心扶养他长大成人,不会让他受丁点委屈。
“再说雀儿一直很希望阿宝能认祖归宗,所以我想,把阿宝交给春娇姨娘这个亲祖母和司总管这个亲祖父,应该不会被虐待才是。”
“意思就是阿宝留在这儿,我这个非亲非故的养母会虐待他喽?”她挑了下眉。
“不是,不是,灵犀,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紧张的澄清。
她噗嗤一声,“我说笑的。”她捏捏他的脸,“我相公分析得太有理了,所以我决定把阿宝送回蔡春娇这个亲祖母身边。”
他说的她全想过,多了他的认同,她才能真正安心下此决定。
“真的?”
“那当然,我都听我相公的。”
夫妻俩相视一笑,她握着他的手,问道:“辛黝,你真的不在意蔡春娇欺瞒爹和娘,还有差点搬空石家家产的事?”
她把她这阵子暗中进行的所有计划全告诉他,他知晓后对她心怀感谢,却没半句咒骂蔡春娇的话,当真是圣人也。
他摇头,“我和娘向来都不管布庄的事,从石家布庄成立至今,都是春娇姨娘在打理,石家布庄能经营得有声有色,都是她的功劳,至于她欺骗我爹说俊鑫是石家骨肉的事,我爹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他会不会生气,不过我爹在世时,倒是常以有俊鑫这个长得俊又聪明的儿子为荣,他是很高兴的。”
“你还真是凡事都看得很开,宽宏大量。”她斜睨他,嗤了声,“好人都你在做,我就专作暗中使诈的奸诈小人。”
“不,灵犀,你是好人,你一直帮我守住石家,这个家若没你,恐怕已经支离破碎了。”
“你知道就好。”
虽说辛黝不追究二房瞒子盗产的事,但蔡春娇失去独子也算得了报应,更讽刺的是,他们一家人搬进新宅不久,那个司寅马上纳了妾,蔡春娇登时从石家二房摇身一变成了司家大房,对她来说内心应是五味杂陈吧,她终于也登上大房宝座了,但马上也有了二房来分享她的丈夫。
至于一直对她恨得牙痒痒的尤玉英,听说成了寡妇的她和新布庄的总管成日眉来眼去的……唉,好混乱的一家人。
房外丫鬟敲门,送来一碗热粥后又退出。
“咦,怎么加了猪肉?我明明吩咐厨子煮白粥给你当饭前点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