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让他算错,只是他这样子真的很可爱。
“我、我算好了,你看看对不对。”石辛黝紧张得直冒汗,将帐本挪回她面前。
“灵犀,想不到你这么、这么爱吃地瓜,这十天来,我和牛管家已收购两千多斤的地瓜,要不我再租几块地多种一些地瓜?”她看帐本时,他盯着她侧面直看,觉得她真是美,他好喜欢看着她跟她说话。
燕灵犀忍不住好笑,这个傻大个,谁会没事收购两千多斤的地瓜来吃,撑死一百回都不够。
上回从布庄回来后,她让牛管家找了五组人做实验,每组各有两个有肠病毒症状的人,两人都吃同一个大夫开的风寒药,一人喝地瓜葛根汤,一人不喝,结果有喝地瓜葛根汤的全好了,另一个没喝的就反覆发作,五组实验结果都一样,她便确
定地瓜葛根汤的确有缓解发烧、全身酸痛及口干舌燥的作用。
确定后,她马上让牛管家去收购地瓜和葛根,同时放出地瓜葛根汤的食疗效果,这几天,市场已出现抢购地瓜和葛根的热潮。
“对了,还有葛根,那也要种葛根吗?”他喃喃自语着。
她被他打败了,她收购地瓜和葛根是想垄断市场,海榜一笔,这个真正目的她还没对他说,加上他也没得肠病毒,且向来只管埋头做事不多问,是以他到现在还不知地瓜葛根汤火热的程度。
没忘自己已下定决心要改头换面,当温柔可人的燕灵犀,她扬起笑容,侧过脸看他,“大哥……”
见他额上冒了一堆汗,她抽出手绢,温柔的帮他擦汗,孰料她越擦,他汗冒得越多,气息也越来越粗重。
她当然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美人在旁温柔伺候,哪个男人不意乱情迷,蠢蠢欲动,他傻得太过,汗都冒成这般,还硬把持住,真是呆头鹅。
之前几天,他每日都在外头奔波收购地瓜和葛根,回来时已晚,常累得倒头就睡,她不忍心吵他,即使共处一室也没什么进展,今儿个她特地让他在天还没黑就回来,吃过晚饭就和他关在房里,就是准备……嘿嘿嘿。
既然决定和他当夫妻,当然不能让他睡地上,但要邀请他上床睡,得
先委婉做一些事,让他明白她的心意,如此夫妻情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今晚就来个投怀送抱,唉,连这种事都要她费心机,她这个妻子当得可真是辛苦。
伸手将早放在桌上备用的酒壶拿过来,斟满两杯,端了一杯给他,一杯给自己。
“灵犀,这……”见她突然起身倒酒,他一脸不明所以。
她举杯邀他,“为了庆祝收购事项圆满顺利,大哥,我们来干一杯。”连喝酒的借口她都想好了。
“灵犀,你……你不会喝酒啊。”他指着端起酒杯的她,一脸错愕。
“夫,我不会喝酒?我可是千杯不醉——”察觉自己又以何文珺的身份发言,她忙不迭转换成燕灵犀温柔娇嗔的语调,“大哥,人家就想和你喝一杯,还是说,你跟本不想和我一起喝酒?”
“不,我不是……我喝。”他倏地举杯一口饮尽,喝完见她还端着满满一杯酒等着与他共饮,尴尬了下,瞥见桌上的酒壶,他忙不迭帮自己又倒一杯,“灵犀,我们一起喝。”
定会醉。”石辛黝自责着。
醉了?她心一怔,对耶,她现在是燕灵犀,燕灵犀从不喝酒,不像何文珺是海量,千杯不醉……喔,头好晕,看来自己是真醉了。
醉就醉吧,藉着酒意,摇晃的身躯顺势扑向他怀中,感觉他健壮的身躯明显僵了下,她轻笑,使坏地再将一双纤细藕臂圈在他的腰际上,煽情指数瞬间破表,只见他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知是酒醉脸酡,还是羞怯绯红。
她发出银铃般笑声,仰首看他,手摸着他发烫的脸,“大哥,我问你,你喜欢以前的燕灵犀,还是现在的?”
美人在怀,僵挺着壮硕身子,不敢轻举妄动的石辛黝,嘴角不自在的扯动了下,“灵犀,你就是你,哪有分以前或现在,你一定是醉了。”
“别想转移话题,快点回答我!”她拍拍他脸颊,重新提问:“你比较喜欢以前的燕灵犀,还是生病后犯傻的燕灵犀?”
她突然计较起这点,因为她在乎,也是吃醋吧。
真是好笑,她居然跟同一个躯壳的人争风吃醋,燕灵犀重生前重生后,还不都是这副模样,他打小就认定燕灵犀是他的妻子,他万般包容燕灵犀,喜欢她绝对无庸置疑,想来他应该也分不出自己的感情,之前、之后也没有什么差别。
唉,算了,何苦拿这艰深的难题为难他,她原打算放他一马,未料,他倒先出声了。
“灵犀,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不敢正视她,他一双眼直盯着正前方,“其实我,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
压下内心莫名的狂喜,她佯装醉困,整个人瘫软在他胸膛,不回应,只发出醉喃之音,让他能畅所欲言。
他的脾性她倒已摸透几分,你正经问他一概腼腆不答,只有在对方睡着后他才会唧唧喳喳,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以前你总不爱搭理我,连跟我说话都不想,可现在你天天都跟我说话,还对我笑,所以我比较喜欢现在的你。”
他又喃喃自语说了一长串,说得她内心喜孜孜的,可头越发晕使得她无法再细听,但知道他说的不外乎就是现在的她一长串的优点。
“灵犀,我们刚才喝了交杯酒,那、那我们是不是就是夫妻了?”雀跃的他傻笑着问。
“嗯。”她醉喃了声,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很晕。这个燕灵犀也太没用了,几杯小酒下肚就醉了。
“真的?灵犀,你真的愿意当我的妻子?”他的声音听来有些发抖。
“骗你我就和你姓!你妻子醉了,快抱她上床睡觉。”她实在不行了。
“喔,好。”他抱着她起身,动作之大,让已头晕的她晕上加晕。
抱她上床,帮她盖好被子,他傻笑地盯着她好半晌,随即如往常般准备铺地床睡觉。
虽然眼前景象不停晃动,看得不太真切,但她似乎见他拿着被单在铺地……“大哥,你在做什么?”
“我在铺床,马上就要睡了。”
“你不想跟我当夫妻了?”
“我很想。”他扬高的嘴角,难掩内心兴奋。“我们不是喝过交杯酒了吗?”
“既然喝了交杯酒,你还不快上床来,哪有夫妻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的,这样怎么成夫妻?”
“你,你要我……到床上睡?”他不敢置信的问。
醉得一塌糊涂的她无力再搭理他,发出最后通牒,“你要再不上床,明早我醒来万一后悔,你就别想跟我当夫妻。”
侧身背对他躺着,她巳尽力了,不来拉倒,那也只能怪他憨呆迟钝,是特大号的呆头鹅一只!
才想着,突然感觉有个庞然大物钻进被里,顿时一股暖流环绕着她,身子瞬间都热起来了。
“灵犀,我、我可不可以碰、碰你?”他僵躺着,动也不敢动,怯怯的问。这人实在太过憨直,都躺进被窝来了,随便一个翻身也能碰到她,哪还需要虚心客气的询问。
“随你高兴,你爱怎么碰就怎么碰。”她迷迷糊糊回应,今晚,她是无力再奉陪了,他想怎样就请便吧。
一听到她应允,他的手马上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好半晌就这么紧紧的握着,没其他动作,只有粗喘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