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难专心,不时的想吻她一下,再吻她一下,将她吻得七荤八素后,忍不住就在书房里翻云覆雨。
生活里有狂野的激情、也有目光缠绵的时刻,就像此时——
褚司容派人前往下城市集买来她最爱的小吃,她小口小口吃着,他目光灼灼的凝睇。
她的粉脸因而羞红,“你也吃一些。”
她娇羞可人的神态比那块糕点更吸引他,他哑声道:“你吃就好。”
也是,他对甜食向来没啥兴趣,她再吃了糕点,嘴角沾到一些糖粉。
他倾身靠近,吻了下她的嘴角,又往樱唇轻舔逗弄,再深深的吻住她。
“大少奶奶……呃,没事,是王爷着人送了糕点给您吃,没事。”小乐急急的推门进来,又急急的退了出去,却不忘将手上睿亲王特地让人送来的糕点放到桌上,只是心里犯嘀咕,她肯定会长针眼了。
门虽然关上了,但陈知仪的粉脸羞红到都快冒烟了。
褚司容却爱极了她这娇羞的神情,“我下回应该跟丈人说清楚,你爱吃的东西,我都有差人去买回来,要他着实不必担心你会没得吃。”
她微笑点头,“但我爹真的很爱我,不,应该说睿亲王府里的每个人都真心疼我。”
“你可以多回去看看,你知道我不会介意的,我的事情也多,只能派人到市集买东西给你吃,暂时还无法带你再去逛逛。”
她摇摇头,一脸满足的道:“我好幸福了,我能这么一直幸福下去吧……”
说来,还是有一点点不安,因为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更让她害怕失去。
褚司容双手捧住她的粉颊,坚定道:“一定会幸福下去的!所有曾经受过的委屈、所有曾经流过的泪,所有的磨难痛苦,我要用后半辈子好好补偿你。”深情眼眸里有着不舍与心疼。
她从不知道,当年她被送进东宫后,他有多自责,无法保护心爱的女人就是一种耻辱,他唾弃自己后也逼自己变强大,每,天,他将难以吞咽的苦楚与尊严咽下,去学习如何像父亲一样成为人生的执棋者。
陈知仪因感动而落泪,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她主动的、紧紧的抱住他,不会再放开了,不管未来还有多少风雨,这一生一世她都绝不会再放开手了。
第十四章 步步精心始复仇(1)
陈知仪成为褚司容的妻子后,第一件事就是与以前总让她感到害怕的牧氏交好,但牧氏性格偏冷,在府里只与同为世族大家的阮芝瑶走得较近,她真要介入并不容易,幸好婚前她祖母已经为她铺好路——
说来牧氏的防备心的确重,对人亦不轻信,她认定陈知仪贵为郡主,自是养尊处优,对她这个没生一儿半女,又非裙司容亲生娘亲的婆婆不会有好脸色。
所以尽管这些年来,她也不怎么喜欢阮芝瑶的个性,但在府内,两人以前的生活圈较相似,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话可聊,下意识的她就决定与阮芝瑶站同边,免得陈知仪以郡主之姿强占当家主母之位,届时自己也被孤立了。
因此她对陈知仪婚后知所进退的以礼相待、不以权势压人等等做法就是无感,直至这一天——
牧氏房里,府里管事送来每月必呈给她看的帐本后没有离开,反倒欲言又止。
“有事吗?”她不解的看着在这府里也已十多年的老管事。
老管事微微躬身,“太太,您娘家来了人,带了些礼物来府拜访呢。”
“什么?”牧氏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跟娘家的联络极少,她娘还嫌她薄情,今日怎么会突然到访?
牧氏觉得奇怪,但在老管事说明那些人并非来找她而是来见陈知仪时,她着实错愕极了,怎么也没想到陈知仪会认识她娘家的人。
“我去看看。”她立即披上外袍,步出房间。
天气早已由深秋转为初冬,虽然还不见初雪,但天气已相当寒冷。
花厅里早为这群贵客备了多个暖炉,几个丫鬟正忙着为夫人们褪掉厚重的外袍、披风,温热不烫舌的上等好茶接着端上,几样精致可口的茶点则是要让客人先垫垫胃。陈知仪亲切地与客人们有说有笑,而这也是牧氏进花厅时看到的一幕。
陈知仪看到她进来,立即从位子上起身,乖巧的唤了声,“娘。”
其他牧家人也全起身打招呼,在陈知仪扶着牧氏坐下后,其他人跟着坐下,纷纷跟牧氏打招呼聊起来。
“在这里过得如何?一切都好吧?”
“我们都知道你喜静,每每想来找你串门子都担心会叨扰,但你媳妇以前老跟我们说,就是嫁人了还是希望娘家人多多走动、聊些体己话,我们想想也是这个理。”
“姨母这么说也太客气了,只是姨母跟郡主本就认识吗?”牧氏惊愕的问。
“本是你表婶婶认识老王妃,先前老王妃说要教几个闺密养身之道,你表婶婶有心,便带着我们去走动,这也才跟郡主熟络起来。”
牧氏听到道,戒心放下了些。这么说来也不是郡主刻意套近关系。
“就是啊,当时我们几个还调侃你媳妇,说她可别嫁了人就忘了娘家人,郡主才跟我们撒娇说,嫁了人也希望娘家人多走动呢。”
“是啊,没想到这么有缘分,这讨喜的小姑娘居然是嫁进你家给你当媳妇。前几日还特地托人送信给你娘,问我们几个可有空来吃个茶点、喝杯茶,要不是你娘今儿个有事,定也要跟来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说的全都是陈知仪的好话,牧氏听在耳里,暖在心里,随即以感动的目光看向陈知仪,让陈知仪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郡主可是有心了。”牧氏真诚的说。
“娘,媳妇只是将心比心,我娘家祖母总说,不管女儿当了谁家媳妇,终归还是有一颗女儿心,定有些心里话想跟娘家人说说。”
她顿了一下,有些不安的道:“媳妇知道相爷不爱热闹,累得娘也不好找人来聚,但这事媳妇跟相爷说过了,相爷说是他的疏忽,还让娘别见怪,所以媳妇就做主邀几位夫人来喝茶,娘不会不开心媳妇没先说吧?”
“不会,怎么会呢。”她喉间像梗了什么东西似的,酸酸涩涩的。
其实司容没这么不近人情,她随时可以让娘家人来,但她太骄傲了,不想让娘家人看到自己被冷落,所以不敢回家也怕他们来,害得她娘觉得她是个薄情女儿,当然彼此
的联络就淡了,没想到如今这新媳妇不仅把人找来了,还替她找了台阶下。
“那太好了,”陈知仪眉开眼笑的直点头,又看着那些夫人道:“说好了,日后夫人们得空就来相府喝杯茶,一定得常来喔,不然小辈怎好意思找娘家的爹娘来呢。”
众人原本还觉得不好意思,但一听陈知仪这俏皮的说法,纷纷点头如捣蒜,说笑道:“那我们可真得常来,若没来,指不定让王爷王妃记恨呢。”
气氛正热络时,甫下朝的褚司容回来了,他没见外的让下人通传,而是一听说花厅有客人便来打声招呼。
众人一见到他,交谈声顿时消失,连忙起身,“……相爷,好。”
褚司容向惊慌的客人们微笑点头,目光扫过陈知仪时,俊美的脸上满是宠爱,接着看向牧氏,“娘,这么热闹。”
“唉,是、是。”牧氏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这几年褚司容的性情大变,府里没有不怕他的,而她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娘,哪敢真把他当儿子一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