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扛什么?”她停住脚步,纳闷地回头。
“扛我最喜爱的爱妃啊!”骆泽上前,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啊!”谌若青狠狠吓了一跳,就算是在现代,她也没尝过这种公主抱的浪漫经验,想不到第一次居然是在这个古人身上,即使她再沉着,都不由心跳加速。
“爱妃,吃你做的甜点,我已经觉得不够了,什么时候我能把你也吃了呢?”骆泽更像是开了窍,居然抱着她,俊脸靠近,一双电眼眨呀眨的,十足勾人心魄。
“什么?”谌若青倒抽了一口气,受到这种强力放电的窒息式攻击,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脸蛋都涨红了。这男人难道不知道他长得一副祸水的样子,这么勾引人简直是犯规啊!
“哈哈哈,你果然吓到了!我的爱妃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就是要这样才可爱啊!”瞧她娇羞又错愕的样子,骆泽忍不住一扫阴霾,开心地大笑起来。“宗穆虞说这样跟你说话效果最好,果然是真的,哈哈哈……”
笑完,更是可恶地在她的红唇上印了两记亲吻。这女人智深如海,却又娇媚如花,这两种独特的气质交错,他真是爱煞她了。
讲了一大堆,意思是惹她害羞很好玩就对了。谌若青只能满脸通红,无奈地望着骆泽,一时无语。
宗穆虞……这笔帐,她记下了!
骆泽监国后一连串的政策新措施,让洪贵妃一方的人马势力大受打击,不仅贪官污吏被抓了不少,油水也少了许多。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洪贵妃恨极了骆泽,尤其骆泽近来在朝议上竟提议要开放海上贸易,由国家掌管贸易船队与路线增加税收,这无疑会影响她的走私生意甚钜,更令她震怒不已。
近来一连串对付骆泽的计划都失利,洪贵妃不由心急起来,因为国事上骆泽不像骆山那样会参考她的意见,甚至可以说是压根不鸟她,大刀阔斧地只做他想做的事,洪贵妃知道再让他任意妄为下去,对她十分不利。
这时候,洪贵妃安插于凌霄宫的暗桩就派上了用场,当暗桩偷偷送来消息,洪贵妃才知道骆泽这阵子会这么思考缜密、有条不紊,一改以往大而化之性格的最大原因,就是他背后那个女人--赵于凤。
前阵子洪贵妃试图拉拢赵于凤,却被她拒绝,派黄良娣去施压也没有结果,原来赵于凤这么不简单,居然低调地当起了太子的智囊,替他出了许多主意。洪贵妃得知这个消息后,在福鸾宫里大发雷霆,摔毁不少珍贵家具摆设后,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赵于凤死!
洪贵妃虽然震怒,但知道她不能直接派人去凌霄宫将赵于凤拉出来处死,这只会引起太子不顾一切的报复,也平空给别人一个把柄。这种事只能暗着来,而被她暗中处理掉的嫔妃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不差赵于凤这一个!
因此,当骆泽在朝会上与群臣商讨要将海上贸易收归国营一事时,洪贵妃一派的官员们便出招了。
一个说海上贸易收归国营是与民争利,反而会引来海盗觊觎,造成更大的损伤;另一个说现有水军军力并不足以支持国家的商船,一边打海盗一边还要保护船只,只会分散水军的力量,方便海盗各个击破;更有人说开放海上贸易,根本是祸国殃民,动摇国本之议。
这时候,话题已经被引导成提倡国营海上贸易是罪不可赦的了,突然一个官员跳出来,磕头磕到额头都流出血来,说据传此议是后宫赵奉仪提出,此女近来美色惑主,又干涉国政必有所图,说不定她可能与海盗勾结,请太子务必明察秋毫,别中了贼人奸计。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而这也是洪贵妃所要的结果。除了派人在朝廷上污蔑赵奉仪,串连起文武百官上奏遣送赵奉仪出宫的声浪外,同时她也学会了太子那一套,利用“媒体”在宫中发放黑函,传言赵奉仪在后宫装神弄鬼,利用邪术迷惑太子,还将黄良娣吓得重病,宫里最近闹鬼都是赵奉仪的阴谋。
一时间后宫闹得沸沸扬扬,赵奉仪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耗子。
而话题中心的谌若青,手里正拿着黑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现代已经有过一次被诬陷的经验,想不到穿越来了古代,仍然遇到一样的事。
但与现代不同的是,她这次并没有多大的怒气,反而能一笑置之,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都有个骆泽在前面挡着,他说他会保护她。
一种温暖的蠢动由她胸口窜起,直蔓延到了全身,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便对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动心,到现在已经深深的爱恋上他了,所以她相信他的承诺,相信他会好好保护她,也愿意冒着风险为他献策,即使这会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女人一遇到爱情,就是笨啊!”她自嘲地勾了勾唇,揉掉手上的黑函,抬起头望着一轮明月。“不过笨得心甘情愿,也怪不了谁……连这时候,我都不在意自己被抹黑陷害,居然只想着那男人忙政事辛苦到了这时候还没回宫……唉,真的很笨。”
“爱妃!你在说什么?”一道疲惫的声音由她后头响起,接下来是坚实的双臂箍住了她。“我也觉得我真的笨。”
谌若青先是一阵僵硬,在她尖叫出来以前,发现了后头的男人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骆泽,便好气又好笑地侧过头看他,“殿下回来了,臣妾不是在说你呢!”
“就算你不是在说我,我也觉得我笨极了。”骆泽将她转过身来,眼神有些无辜。“今日群臣都在殿上骂你,所以我就发了一顿脾气,然后……然后……”
谌若青似笑非笑地举起了手上的纸团,“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骂我,我不在意,但你该不会在朝会上大抓狂了吧?”
“大抓狂?”骆泽听不懂这个新名词,但似乎可以了解它的意思,还觉得这词颇切中他的心意,便点了点头道:“对,我大抓狂,非常非常大抓狂,工部尚书钱昆居然说你提议国营海上贸易,是因为和海盗勾结,气死我了!”
“尚书大人真机灵,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倒……”谌若青忍不住嘲讽道。
连她一个深居在后宫的弱女子都有办法和海盗勾结,谌若青不由钦佩起洪贵妃的创造力,连这种离谱的理由都能想得出来,而那群官员更是有脸在朝会上提出。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骆泽很无奈地望着她,毕竟这个决定完全推翻了她的提议。“我一火就下令海禁,关闭沿海所有港口,管他民船国船都不准出海买卖!”
谌若青皱起眉,由历史教训中可知,闭门自守绝对是一个伟大王朝覆灭的开始。不过随即她便反应过来,他这么做主要也是想维护她,同时更有某种程度打压洪贵妃的走私生意。他亲政不久,没有经验,尚不明白海事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这决定不能不说是权宜之下的方法。
抬起头看向一脸沮丧的男人,她有些心疼,因为他肯定是自觉做不到她的交代而泄气,但他明明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主动献上一吻。“殿下,你做得很好。”
虽然骆泽已经偷袭过她无数次了,但这还是第一次由她主动,他一下子怔住,心里都快开了花。